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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亦宁并没有在周衍奂的公寓呆两天,周六下午她便离开返校,然后就一直泡图书馆,她后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数学竞赛,除此以外计算机专业本身课程也比较重,故而她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学习。 时间一直绵延至周三,葛亦宁刚刚结束下午的课,正准备去吃饭,就接到了陈孜的电话。 “小宁,晚上有没有课呀,我来京了,请你吃饭呀,叫上小奂一起。” 陈孜是周衍奂的母亲,从小看着葛亦宁长大。 葛亦宁应下,“好啊孜姨”。 “嗯,不过可能要辛苦你先饿一下的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忙完大概七点半左右的样子。” “没事呀,饿不到的。” “那好呀,等着让小奂去接你一块来。” “嗯” 葛亦宁挂了电话,突然的聚餐打乱了她原本的安排。 她想起自己国庆时去南湘庙请的手串还没来得及给陈孜,于是就先骑车往宿舍去了。 不过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一整天都阴沉沉的,等葛亦宁快骑到宿舍时,雨已经落了下来。 宿舍里,葛亦宁找出手链,装到包里,却发现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她也不便再出门,于是就去冲了个澡。 等她擦干头发,时间已经快到六点半,她拿起手机,很少见地主动给周衍奂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间从哪出发,但是连拨了两遍都无人接听。 葛亦宁想了想还是自己先打着伞出门了,她一路往学校西门走着,步子不快。深秋时节,雨里带了很深的凉意,淅沥落下,即便雨势不大,却也打落了路边好多的梧桐树叶。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是没有周衍奂的任何回音,就撑着伞继续往前走,然而就在经过排球场时,她目光却顺着伞沿,远远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举着伞,转身朝排球场旁边的停车棚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社团活动,乌泱泱的很多人聚在一起,有几个人被围在中间,周衍奂是其中之一,却也是最惹眼的,他穿了件某潮牌新出的棕红色廓形棒球服,腿上套了条深色宽松牛仔裤,被一群萌新样式的女生围着,他自在支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远远望去,腿长身挺,一举一动间偏偏又带着点佞气。 这种场面,葛亦宁不是第一次见。大概从初中开始,周衍奂就经常被女生包围。 葛亦宁自认为并不是伤春悲秋的高敏人群,起码她比周衍奂犯病的时候少之又少。 但是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开始问自己,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甚至于直到现在只维持着rou体的“联系”。 是从八岁的时候,周衍奂一家搬离和樾苑? 是从高二寒假期间她再三被他的追求者打来电话sao扰辱骂? 是从他高三转学入京? 葛亦宁非常少有的陷入回忆,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发现是陈孜打来的。 “小宁,我怎么一直联系不到周衍奂,你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 “奇怪…还有外面下雨了呀,我给你叫个车,你先过来吧好吗?” “好的,孜姨,你位置定在我们学校西门吧,我这就要到西门了。” 那边挂断电话,葛亦宁也转身离开。 斜雨纷纷,车棚里被众人包围的周衍奂,虽有精力提醒面前乖巧甜美的学妹别被雨潲到,却未得空看看手机,也未察觉刚刚远处的那道视线。 葛亦宁刚下出租车,就看到陈孜站在饭店门口,她穿了件米色羊毛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薄毛衫,远远看见葛亦宁就向她招手。 “宁宁,怎么感觉瘦了呢”陈孜一手亲昵地抚了抚葛亦宁的背。 “没呢,孜姨,长胖两斤呢”葛亦宁笑着回说。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没过年的时候胖了?” “过年的时候吃的太好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包间走去。 进了包间,陈孜把大衣脱下,葛亦宁打开书包,把手链拿了出来。 “孜姨”葛亦宁叫了她一声。 陈孜闻声回头看她,然后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手链。 “国庆去庙求的,保健康平安。” 陈孜喜得眉眼弯弯,“哦呦,还是闺女知道疼我”。 “那我打开带了?”陈孜拿着盒子侧侧头问葛亦宁。 葛亦宁笑着抬起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孜带上,“和我的衣服好搭呢…要不说咱们娘俩心有灵犀呢,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葛亦宁偏了下头,疑惑看她。 只见陈孜起身,从她H家经典鳄鱼皮包里也拿出了一个盒子,桃木制阴雕花还带着一股很淡的幽香,陈孜打开,盒子中间是一个冰种手镯。 “喜欢吗?” 葛亦宁被问的有些懵,她不懂玉,自然也不知道这玉成色如何价值几何。 陈孜牵过她的手腕,就要给她带上。 葛亦宁下意识就抽手,却被陈孜按住。 陈孜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送你这个镯子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和樾苑的时候,又跟着我学书法,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的呢,你18岁的时候,我没能给你过成人礼,现在就是给你补上,最重要的是,区区一个镯子对你孜姨来说不是事,背后的情谊才更重要。” 葛亦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孜就拉着她的手,把玉镯一点点套在她手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周衍奂带着满身的雨意和寒气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他视线落在镯子上,脱了外套便大咧咧坐到陈孜身旁,“妈,你这是…终于打算给你儿提亲了?” 陈孜把镯子套的葛亦宁手腕上,然后抬手就给了周衍奂一巴掌,“你倒是什么好事都会往自己身上安,美得你罢”。 “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还打了三个电话,你怎么一个回复都没有?”陈孜问道。 “有点事,没注意”周衍奂起身给陈孜和葛亦宁各斟了杯热茶,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是出去喝酒还是约场?” 周衍奂被怼的喊妈求饶,“我错了,下次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不接你俩的电话”。 “点餐”陈孜瞥了他一眼后说道。 周衍奂拿起手机扫了餐桌上的二维码,贱兮兮道:“也怨小葛,自己天天跑出去学习,不带着我,她要天天把我拴在身边,我指定不会接不到她电话”。 陈孜听着自己儿子这话都觉得好笑,甘当舔狗,她做亲娘的也没办法。 陈孜知道两个人高中好过一段时间,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并不清楚,这两人自幼交好,说句亲密无间真的不为过。但两人何时分手她却清清楚楚,不过在周家从她婆婆到她,谁都觉得葛亦宁好,上了大学还想再把两人撮合到一起,但感情的事情长辈只能止步于撮合,而不能掺和。 陈孜抬手轻轻揪了揪周衍奂的耳朵,“长点心吧儿子,自己不上进,怪别人不理你?去拿给宁宁点。” 周衍奂得了令,起身几步走到葛亦宁身边坐下。 举着手机,身子很自然地靠近她,“这个?” 葛亦宁只点点头。 今晚的周衍奂是幸福的,他认为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在他身边,并且关系融洽亲昵。 当散场母亲离开后,他和葛亦宁走在京大校园的静谧小路上,夜色笼罩校园,他悄悄去牵她的手,问道:“宝宝今晚怎么话有些少?” 葛亦宁没说话,却被周衍奂手腕一拉,顿住了脚步。 他身躯拢住她,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声说道“可以在这吻你吗?”,眼神热切而真挚。 周衍奂只觉得心跳加速,他在等待她的回应。 可是,可是却听到她,那个他一心一意、小心呵护的她,说道:“我们彻底分开吧”。 分开? 彻底? 什么意思?? 周衍奂一把捆住她的腰,眼神也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分开,我不想和你上床了”语罢,葛亦宁推开他,却又被周衍奂抓住两只手腕,死死按住。 “可以啊,你说不上就不上啊,没问题”周衍奂还在极力保持面上的冷静,但是他紧握葛亦宁的手却把他此刻的无措暴露无遗。 “我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关系回到零。” 周衍奂眉骨下压,胸膛起伏,低头盯着葛一宁,说道“零?什么叫零?” “走在路上形同陌路?删掉联系方式?一句话再也不说?” “葛亦宁你搞搞清楚,我们两个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过你所说的关系为零的时候。” 葛亦宁两只手腕还并在一起被周衍奂掐着,她有些痛,却一丝眉毛也没皱,“那又怎么样?既然人可以从陌生到熟悉,为什么不能重回陌生?” “总而言之,我现在和你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之后,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联系。” 周衍奂闻言话都不想说,他压着葛亦宁,眼神向四周扫了一圈,然后拖着她的手腕,就大步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周衍奂单手打开后排车门,葛亦宁被塞了进去,然后周衍奂跟着上去。 狭小的空间被侵占大半。 周衍奂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吻了上去,葛亦宁被迫承受,再分开时,嘴唇红肿,胸腔起伏。 她看周衍奂开始解皮带,警惕说道,“分手炮可以,但你别在外面犯病”。 周衍奂低着头,抬眼看她,分手炮? 有时候他真觉得他太过于宠溺她,以至于她有些过于天真,低估了他的恶劣。 他抽出皮带,一句话都不说,把皮带缠到了她手腕上,纤细的手腕被缠了好几圈,葛亦宁被周衍奂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最后他抬手将皮带从车顶的把手中穿过扣紧。 然后起身,去了驾驶座。 葛亦宁被绑在了车后座,她怒气往上涌,一句话不说,侧头看向窗外。 车内静得只剩空调的声音。 葛亦宁看不出他把车开哪去了,只知道外面一片漆黑,然后周衍奂停车,打开车门进了后排。 他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就来脱她的衣服。 葛亦宁气的头痛,但还是保持竭力冷静,“周衍奂你可以发疯犯病,但是我的话不会有丝毫改变”。 周衍奂闻言竟然轻笑一声,他单膝跪在座椅上,另一条腿撑地,双手猛然分开葛亦宁的腿,然后拉开拉链,掏出jiba,“宝宝,下次说分手时,能不能先保证你的xiaoxue不要湿啊,我甚至什么都还没做”。 语气恶劣又混佞。 车上没套,他就那么挤了进去,开始掐着大腿抽插,频率不快。 葛亦宁手臂被吊着,姿势颇为屈辱,又咬着嘴唇,不想泄出声来。 她早就知道不会顺利,可是她还是说了。两人高二暑假分手,可是中间并没有断过联系。周衍奂去了京市后时常微信联系她,间而给她打电话。葛亦宁一开始不想理,可是他们认识真的太久了,她太习惯他的陪伴,慢慢的又愿意和他讲话,只是交谈的频率低了很多,况且物理意义上的距离被拉远,两人还是少了很多接触。直到京大重逢,那天她被周衍奂哄着喝了不少酒,然后两人就又滚到了床上去,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过了一年。 葛亦宁真不怪周衍奂,毕竟他一直逼着她和他恋爱和好,是她自己一面不愿再和周衍奂回到恋爱关系从而再陷入那种的混乱、紧张和甚至被sao扰的生活中去,一面又贪恋、堕落、沉迷与周衍奂的rou体关系,才使得青梅竹马的两人重逢一年,而关系却驶向了炮友这一奇怪的方向。 今天下午她在排球场看见被一群女生围着的周衍奂,那种熟悉的紧张、生气还有难过的的复杂感觉又重新向她袭来。 她意识到只要自己一天不和他彻底分开,那所有的宁静生活,终究会有再度被打破的一天。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和他彻底分开。 周衍奂穿着衣服cao她,抽送的频率加快,身下的葛亦宁绝不叫一声,周衍奂也有些恼火,俯身下去,撬开她牙关,卷着她的舌头,耍了一阵威风,又渡了很多唾液给她。 分开后,周衍奂盯着她,从眼睛看到她的唇,视线缱绻含情,不愿离开半分,又想要再吻上去的时候,却听到身下的人张口说道,“不准射在里面”。 语气冷硬,不掺情欲。 周衍奂气的肝都抽了一下。 他抬手直接捂住她的嘴,然后闷声cao她。 葛亦宁手臂被吊的发酸,又不愿意叫一声,整场下来出了很多虚汗,头发沾在脸上,大口喘着气。 周衍奂最后还是没内射,强忍着拔出来后,射在了她肚子上。 周衍奂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去了肚子上的jingye,然后给她穿好了衣服,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并不是非常温暖,他把她搂在怀里,伸手摸了摸今天他妈给她的那个手镯。 葛亦宁不懂玉,他也不懂,不过他知道他妈半个月前去香港拍了个高冰玻璃种镯子,成交价六位数,那镯子就是葛亦宁手上这只。 “我答应你。”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他按住她,“但是期限三个月,不,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们不联系,剩下的事两个月以后再说。” 葛亦宁冷哼了一声,但知道他能答应实属不易,她不想再过多纠缠。 “满意了?” “两个月以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要求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