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心三叠(一)
第九章 琴心三叠(一)
暑假里,二人成日相见,自然不像半月见一次时喜欢彼此,满心期盼与思念,恨不能终日黏在一起。 他又像往日念紧箍咒,还念得更频繁:钟杳,你又多久没洗头、没剪指甲了?钟杳,把你的鞋摆整齐。进门脱鞋的时候就该随手放好,每次都甩得那么远。钟杳,你的钥匙,放在这,过两天肯定又要找不到,然后来怪我。钟杳,钟杳,钟杳……简直烦死了。 她们每每为鸡毛蒜皮的事赌气,闹得满屋子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只有无辜的扫地机器人夹在中间,暗暗撞上墙缝,抱头龟缩。 但不可否认,家里变得热闹,终于有了家的样子。工作日的时候,她每天都为他做饭,做家务,给他买新衣服。她总抱怨家里缺这缺那,不像个家。于是,他给了更多钱打理。她买了新的暖色墙纸,在周末与他一同贴上。又擅作主张买下面包机,投影仪和音响。 现在的客厅,被布置成家庭活动的空间。 原本的家里连电视都没有。她们根本不愿坐在一起,都是各自用电脑,不电视自然多余。不像在旧屋,周末的时候,已经退休的祖母总会拉着晚辈们,坐在二楼客厅的电视前,看她喜欢的民国剧,边聊闲话,老娘舅般为年轻人开解摩擦。钤与他的jiejie若筠,就被这么拉着说了好些回。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各怀心事的诸人像是一家人。 小时候,她对于“家”最初的概念就是由此而来,也最喜欢内里温柔的祖母。她陪奶奶看过很多的剧,《大宅门》、《金粉世家》、《上错花轿嫁对郎》之类。祖母一边看,一边为剧中人物的宿命牵动情绪,为其人之乐而乐,哭而哭。她对人情世故的理解也是从此开始。 还记得当时《小鱼儿与花无缺》才播不久。她最初看到这部剧就是最后一集,江玉燕将全剧杀得只剩标题二人。小小的她还觉脚不沾地的花无缺很好看,清冷出世的仙子气质,她也爱。 转眼望见绍钤,他又无所事事地发呆,想心事。别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显露自己的细微癖好,但他好像对世间所有都漠不关心。她根本猜不到什么东西能勾住他的兴趣。可就是那张不会笑的冰山脸,万般不入于心的情态,偶尔她也觉着不赖。 她不着边际地想,他是不是也像剧中的侠客?平凡的日常正是为掩盖不寻常的使命。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种身份。也许出差实是去哪里演戏,某天她也能在荧幕上看见他。当他在周末穿着剪裁压制的定制西装,别上胸针,弄好头发,的确有亲友调侃说,他打扮得就像男明星一样。 她常为自己构想出的可能暗自雀跃,但那样的惊喜终未发生。平凡的日常依旧是契着原本的齿轮运转,直至今日。 又到周五。他说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吃饭,但会尽早赶回来,八点以前。她们约定好,今晚他陪她看期待已久的《春物》新番。 他失约了,等到八点半都还没回。她打电话过去,想问一问是有什么事绊住。电话未接,发短讯也不回。她漫无目的地等,划开微博,又划到QQ,看消息99 的水友群姐妹聊情感话题: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到底要不要帮忙收拾、洗碗;男朋友总是想亲热,但她觉得时机未熟,究竟该怎么妥善拒绝;或者反过来,明明在一起很久,却没有牵手以上的接触…… 关于成长,关于恋情,她也有很多忧虑和愁绪,却没法向任何人说。绍钤就是个猪头。若是告诉他,他对她有多重要,有多离不开,猪只会窃喜,反过来更肆无忌惮调戏,将她逼得没有退路,一点点吞掉骨头。想到他自恋又得意的臭脸,她就好来气。 她觉得她们只是rou体关系,最多最多,姑且算成是谈恋爱。他却厚颜无耻说她是小娇妻,他的池鱼樊鸟,她此生此世都是他的人。满嘴花言巧语占便宜,她根本说不过。 如今这般,竟真有几分他囚着她的意味。日日等他,卧着他的床铺,自己身上也全是他的香水味。 她说话越来越像他,不知不觉也用起快要生锈的古板词汇,将失业称为“赋闲”,去外地上大学称为“负笈”。还有许多偏僻的敬语,钧裁、惠赐、玉成……多亏他的缘故,她将期末考试分辨敬语的题做对了。 漫漫想着这些,她又无聊地打出一个哈欠。抬眼细看,他房间里的水晶吊灯新爆掉许多,几段光彩幽幽地暗下去。她又发短讯告诉他此事,还是没有回复。 双膝交错的时候,长筒袜的蕾丝封边恰勾住竹席。她轻轻一揪,就将线头扯得脱线,纹路变形。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以前读过的闺怨诗,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闭上眼,她只听见自己叫春一般的叹息。 她忙将酸楚的愁丝拂去,急不可耐地又发一条短讯: 「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无聊死了。」 再不回来就不要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才终于听见他的呼唤:“钟杳,睡着了吗?” 睡着了,白痴。 他的手蚂蚁般地爬过腿上,似要解去袜套。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并拢双腿侧过身。嘴里没有意识地嘟囔一声。他问她在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 他却掀起裙摆掰她屁股,“小坏蛋,你又偷偷自慰了?腿张开,擦一下,下面还是湿的。” 我没有。 他无奈叹气,握起她的手放在鼻端。这下是人赃并获了。睡意昏沉的她变得无比迟钝,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这样露着肚子睡,定要着凉。擦一下换衣服。”他的语气半是不耐,半是不快。 但是你都不要我了。 她满怀委屈掐紧床沿。泪水从闭着的眼里暗流出来,心跳因暴起的隐恨加快,呼吸也变重。 他试着直接抱她,但她黏着床死活不配合,反将身子蜷得更紧。 时间安静得像被夺去。指尖却忽地捣进裸露的股间,流满yin水的rou隙。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蹬直腿往床沿躲。 走开。 话还未出口,他的手指整根插进xiaoxue。 细致的触感磨得她浑身激灵。她猛然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揪住枕头。心像是要从胸腔跳出,她感到自己已经生病,宁可不管不顾地睡过去,平躺着,向他展开双腿。 顶灯的光淌上平滑的地板,倒映水潭般的光晕。她就像掉进里面,在落满星光的长河里漂流打转。他细语说,月光也是那样的颜色,白梨一般的。 可梨被剥掉皮的一刻就死去,变成一具尸体。乳白色的是什么呢?rou?为什么要咬?你会痛,原来你会痛啊。因为rou是酸的,所以骂我?可你为什么要咬呢?痛啊。 思绪也开始胡乱坠落。病意的懒困烧得喉咙干渴。她一边张口喘息,一边咽口水。口腔却被来往的呼吸掠得更干。 他伏身至她腿间,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弄得更糟。 她不明白抵着xue心那是什么。难以置信。又湿又软,像一条灵巧的小蛇。最初以为是烂泥般的无骨,左右扑腾却格外有劲。似那些猥琐的男同学常挂在嘴边的黄鳝,或是泥鳅。他也曾这么吻过她的唇。 手攀至她腹间,又够到下胸,隔衣捧起散作团的乳rou,夹住寂寞已久的小粒,在布料外侧的暗纹勾勒出形状。他咬上来的时候,湿润的口腔似将她整个人都含住,浸满湿漉漉的情欲。唯一的感觉是失去感觉,或痛,或麻,或痒,都辨别不出。 她又变得轻飘飘,用力拽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飘走。指端缘着肌rou的线条开辟一道道小径,最终移到手边。他握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一如初夜那晚,他说疼就抱着他。 xue里的水不断被他嘬去,又不断流出,从半胶状变成顺滑的流体,从黏着在xue口变成直直淌下。 是他的口水吧?不是她。 她越来越渴。总听他吮吸得发出声响,气息像羽毛般断续拂弄。好羞耻。没毛的时候被看光才是真的看光,可下面又不好看。 yin水一直流到臀缝里。她下意识地夹紧屁股,水反而更像决堤般从xue口倾落,被他接住舔去。舌尖再次钻进两瓣yinchun,直抵底下的小核。 又来了。她不禁翻起双腿,颤抖踩住他的后背。 这下再也没法装睡。她终于放肆呻吟出来,娇媚的喉音宛若不断拉长的涎丝。 随后,是无声胜有声的暧昧低喘。 “你还知道要回来?为什么不回消息?不会是在zuoai吧?” 他不回答,牙齿偏磨着阴蒂,用力咬下一口。 “啊——畜生,你干嘛?”她正要打他,却发现自己早被方才的高潮折腾脱力。 似一场暴雨逐渐褪去,他枕上她的腹间,解释道:“谈事情耽搁了。不然谁乐意对着那些大肚秃头,不回家抱娇妻?” “没个正经。”她说着,再次闭上眼。 此时此刻,她只想在萦绕的困意里,被狠狠揉碎。 身上的公主裙并不透汗。情欲的温热升起,密实的布料腻住后背,她感到自己就像被蛛网粘住的幼虫,再一次束手就擒。 她又对他生不起气了。 败局已成定势。她却想要攀住一点放纵的贪欢。藕段般的手臂轻勾,他的身躯再度覆上,遮去水晶的莹光。投落的阴影似幽暗羽翼,将小小的她整个护在身下。 他的指尖掠过脸颊,眼中不掩侵略之意。白瓷般的小人微颤,咬唇揪衬衣的扣子,向更深处躲避。 一不留神,手中的扣子却骤然掉下。纯白衬衫正在胸膛处崩开,似再也罩不住丰硕的肌rou。喉边那一颗还紧束得可怜,平整的上衣却早已撑皱变形。 她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失神,未防指尖顶起下巴,霸道的吻直侵而入,又啃又咬,直要将她的唇亲肿。她松开手,暗暗向下探索,本想抽出收进裤腰的衣角,却扣上冷硬的金属扣。 才解开最下的一粒扣,身子就被他托腰抱起。姿势变成她跨骑在他身上。硬物隔衣顶在腿心。她摆腰一蹭,卡其色的裤就像被涂抹,落下三五道笔迹般的暗痕。 底下的性器早已蓄势待发。她的手才半握着taonong,指间就沾上滑腻的清液。没有陌生沐浴露的气味。 她似乎还有些难消的隐恨,明知他想要,偏坐远了,不知轻重地一脚踩住。 他的反应却出乎意外。轻吟一声,后撑床板闭上眼,看起来竟很是享受。 “你是抖M吗?这么喜欢我踩你?”她不禁皱眉,才想起他早就承认过。 他点头,恬不知耻地指挥起来,“嗯……再往左,轻点。” 她才不教他如愿,反而略收回腿,只用脚趾若即若离勾挑。一边却掀高裙摆,对他敞露腿心,将中指插入xue里,拉扯银丝,牵出内壁留恋不舍的粉rou。 “你不是想看我自慰吗,爸爸?” 她的双眼直勾勾望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神情的破绽,却未注意趾尖踩上guitou,似踩进一团泥,移开就洇湿一角。 “混蛋,你把我的袜子弄脏了。”她皱眉嗔道。 “下次再给你买。” 他眼疾手快捉住她的脚踝。一个天翻地覆,她就已被拖腰抱起,跨骑在他身上。 舌尖逐着她的樱桃小唇,屡加昵爱。长睫满载着深情垂落,遮去水晶光芒。指尖陷进脊沟,宛若陷进泡发的奶油,一勾一捻,缓缓抹开酥骨的情浪。裙子的内衬透湿了汗,她娇声要他解开。 “热死了。” 话音才落,两团鼓胀的白兔一跃而出。骤然的释放也舒展开动情的身体。她惬意地闭上眼,抬高双手,用傲人的云峦压向他,任他深埋。舌尖自涧底逐渐攀登,终于勾住艳色逼人的雪顶红梅。 游戏终结于阳物顶进xue中的一刹。腿夹紧他的腰借力,xiaoxue才将整具硕物吞下。 他的嘴偏狠狠咬上来,手又擒住她要打他的手。身下猛然一顶,就将她顶得花枝乱颤。失去支点的她腰身一仰,不得不后撑着保持平衡。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他沙哑道。 她一手两脚撑得辛苦,他却箍着她,顶腰狠弄。 他越来越过分。可她却不觉性事似昔日那么古怪难缠。她也渐渐明白他那些微妙的癖好,清楚如何掌控他的情欲,也知道在怎样的时机,他会对她的恶作剧毫无防备。 就在他意乱情迷的瞬间,她轻轻一推,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局势已然彻底倒转。 她用脚扫开衬衣,踩在他柔韧的奶子上,将长筒袜一点点下卷,再吊着他的胃口重复一遍。她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他的yinjing就会被内壁夹住。 “不好受吧?”她绕着他的颈窝,不怀好意问,“你喜欢我骑你吗,爸爸?” 他不说话,她便在旁踩实双腿,似蓄意报复般大开大合地taonong。 这样的姿势太像蹲坑。她意识恍惚,分明正做着小孩无法理解的事,去错觉回到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孩提时代。 “又想打我吗,爸爸?”她先一步用袜管系起他的手腕。 他又做得满身是汗。乳沟之间的汗珠连成道,宛似雨后积水。他没有胸毛,常年不露的身上更白。再外包着皱乱的衬衣,映出不规则的湿痕,纹理似重层萼瓣的花蕾。 先前几乎每次都是他动,自然他比她流更多的汗,如今竟还是一般。 他也比她以为的更动情,发丝凌乱,媚眼如丝,唇红已无须胭脂的鲜色,失却先前的威严与凶狠。她没法不被这般景象蛊惑,以为这是一只好吃的小兔子,雪媚娘。 好想欺负。 原来他常挂在嘴边的“忍不住”“不小心”,就是这么回事。 她用另一条袜盖住他的双眼,俯身亲吻,一边更为激烈地摆腰,没两下就将他弄射。 他也是要射的时候才回神,徒劳地抵抗她,但到底是交了。只有两眼放空,徒然喘着粗气。 “老男人好不经玩。”她得寸进尺欺负道。 不意他却顺接她的话:“是啊,明天该请假了。” 她不解盯他,心里底气却减大半,“有……这么严重吗?” “谁知道呢。总之今夜该整夜cao你了。” 他似彻底缓过神来,假笑着抱她坐好,起身喝水,“原来明天就周末,那正好。我正想买一条新的鞭子,你也帮我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