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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一跛地向外走去。“太好了,一定是沐姑娘,这回您总算不用再怪我了。”他欢喜地说道。**沐静如走进原本该是她休息酣眠的房间,看清楚里边的情景时,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逃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罗宝生一个人。然而此刻,在地当中却并排放了两具尸体。一名身穿和宁斐相近官服的武官走上前来。“你就是这间房的主人?”沐静如点了点头。“你可认识这两人中的一人?”沐静如犹豫地点了点头。“是谁?”沐静如伸手指了指罗宝生,武官刚要问话,旁边的莲雾连忙说道,“那是我们家姨娘的侄子,名叫罗宝生。”武官瞥了一眼莲雾,点了点头。和他得到的消息完全一样。两个男人出现在闺阁千金的房间里,而这位姑娘却在离得很远的地方的山坡之下找到,一副茫然又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这接下去的话,要怎么问出口呢。沉吟半晌,他问道,“之前你可来过这间房?”莲雾的手紧紧地抓住沐静如的,沐静如轻轻拍了拍她,正要摇头。一道清雅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沐姑娘,你没事吧!我真不应该离开,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受到贼人的袭击了!”他关切地说道。莲雾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于广景,沐静如则眯起了眼睛。她早该想到的。罗宝生不是自己找上门的,有人引他进了她的房。一击不成,还有后手,这是要说她和贼人共处一室,名节有损了?武官也听出了些什么,“这么说,你是进了房间了?”沐静如忽然生出一种玉石俱焚的念头来,她不愿意再扮柔弱,点点头道,“是的。我进了房间了,然后我看到了罗宝生。”既然那么想让她说真话,那她就说真话好了。罗宝生不仅想要杀她,更想先污辱她,挣扎的过程中,是她一口咬在了罗宝生的手腕上,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机会跳窗出去。她知道后山危险,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罗宝生得逞!更存了一丝侥幸,若是能活,她也能够保全名节,完成婚约。但是现在,她再不想和于广景这样的人有什么牵扯了!既然他这么想弄脏她,她就成全他!他别想干干净净地脱身!下定了决心,沐静如挺起了胸膛,正要继续说下去。一名兵士快步走了进来,附在武官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武官神色惊喜,“真的?”兵士点了点头,“人就在外面等着呢。”武官立刻正了正头冠,整了整衣襟疾步走了出去。莲雾松了一口气,但看见走过来的于大夫人郭氏不由得立刻紧张起来。郭氏来到沐静如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眼睛里闪着泪光。“静如,你……”沐静如知道郭氏看见了什么,也知道郭氏在想什么。在和罗宝生撕扯的时候,她的衣裳被扯破了,就算后来被草木刮破又沾了泥土,被撕破的狼藉也是瞒不了有心人。沐静如也没打算瞒。那门婚约她不稀罕了!“您没必要难过,”沐静如说道,“我还活着,也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去想,您也别想太多了。”郭氏愣了一下,内心很沉痛。静如很好,可她还是年轻。这世上有些事可不是她不去想,别人就也不会去想的。而且,那些多数人的想法比她自己的想法可要重要得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郭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屋外响起了一道粗犷却威严的声音。“你怎么回事!”那声音说道,“姓罗的是马匪,本来想投案,后来的那个怕他泄密就把他灭了口。一看见我立刻服毒自尽,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当务之急赶紧弄清楚后来那个的身份,你总揪着罗宝生干什么!赶紧的,在庙里停什么尸,摸黑给我拉下山,让仵作验尸,腰牌胎记什么的,赶紧给我查,天亮之前最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竟然还和马匪有关,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拉进衙门作证人。此时他们分外同情外面的那名武官,刚才还威严端庄,此刻只敢一个劲儿地认错了。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弟,哥哥这里还有事,就不陪你瞎——闲逛了,告辞告辞。”后面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倒还算客气的很。然后沐静如听到了宁斐的声音。“杨兄请便,自然是案子要紧。”四名兵士大步走了进来,双人合作一前一后分别抬起地上的尸身,走出门去。沐静如站在了莲雾后面,看见宁斐也跟着走了进来。于大夫人认得他,上前和他见礼。宁斐却一时没有想起来于大夫人是谁。还是于广景上前自报家门,宁斐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于尚书府的家眷。”然后他目光落到了沐静如主仆二人身上,却一点都没有停留,直接和于大夫人说起了话。“毕竟有马贼来过,这里很不安全。我已经跟主持大师谈过了,这禅定寺暂时不留香客住宿,所以……”于大夫人也觉得不敢住下去了,但摸黑下山也很为难,“这么黑下山,会不会更不安全?”宁斐露出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您放心,我带来了几个人,正好护送你们下山。”于大夫人非常感激,宁斐笑得特别有礼貌。“您不用在意,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他不经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眉眼里笑意潋滟。正巧就站在旁边的沐静如心里一跳,忽然觉得留在山上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于广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提醒三更鼓敲过,沐静如一行人到了城门口。宁斐亮出腰牌,几辆马车和六匹马陆续进到了城里。他们先到于府,于大夫人的随身婢女叫开了门,于大夫人进了门,于广景却没有下马,打算送沐静如回家。“宁大人,多谢您一路相送,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他说道。“无妨,”宁斐笑得和风细雨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随便走走也好。”于广景笑了笑,没坚持,和宁斐一前一后地走在沐静如马车旁边。莲雾悄悄地放下了车帘,坐了回来。她看了看正倚靠着车厢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沐静如,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罗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