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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子里过过夜,刀剑下滚过来的人了,这革命友谊怎么就一点没建立起来呢。屋里被晾了许久的裴旭许是久也不见嫂夫人进来,便扬声喊道:“嫂夫人还未……”听到屋里的动静严子墨敛了脸上的笑意,脸色一变,“啪”地一个大力合上了门,在唐诗困惑的眼神飘过来前便抢声道:“裴兄真是无礼,竟敢说娘子磨磨蹭蹭耽误他和为夫饮酒了,娘子放心,为夫进了屋准教训他!”严子墨表情恶狠狠的,看着当真是生气,神色是鲜少的动了怒。想到这人是为了自己说话,还为了自己要和他的好兄弟撕破脸皮,唐诗自然不疑有他,心下一阵感慨没想到母胎solo的她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祸水,又有些美滋滋的,最后自己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话说回来,裴旭这个人怎么两面三刀的,当着她的面还能尊称她一声嫂夫人,这转眼就这般讲究她,也不怕她听见!“妾身省得了。”唐诗自讨了个没趣,一脸尴尬,旋即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便急着步子回去了,而严子墨眼里的那抹狡黠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看透。现下唐诗苦闷地撑着头,干巴巴地塞了口饭,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个架空的王朝怎会不让正妻登堂入室同桌而餐,那烟花巷里的姑娘们却能三三两两地在房里作陪,而那些点了姑娘的权贵们聚在了一处聊的也不乏朝堂事,腌臜事,怎的就不怕这些姑娘们又在哪些权贵的桌上露出点话来?她可是严子墨明媒正娶迎进府里的正妻,将军府的主母,兢兢业业小一载,艰辛地苟活到今天竟还不如一烟柳巷的姑娘做得痛快……唐诗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郁结,碗里的饭还剩了小半碗便被她推到了一边,小脸不快地皱成一团。唯一还算让唐诗稍感欣慰的便是萍儿那丫头跟着黑虎去了外面,还真摘了不少芬芳艳丽的桃花回来,这桃花酒一事才不至于落空。唐诗眸子灵动地一转,心里有了对策,山不就她,她可以就山啊。***见严子墨是只身一人进来的,裴旭期待的俊脸刷地就垮了下去,手里的折扇也不摇了,嗡嗡道:“嫂夫人不来一同用膳?”他还有些事要和嫂夫人打听呢,若是打听不到他这一趟纯属白来了。严子墨落了座也没管裴旭,给自己满了杯酒后一仰而尽,而后“嗯”了一声,眼也不眨心也不虚地道了句“她烦你”。她烦你!“严兄说的什么?”裴旭自力更生,自己拿了酒壶来饮,严子墨说话的功夫裴旭正咂么着这酒里的醇香,没听清严子墨咕噜咕噜说的什么。严子墨一声冷笑:“裴兄整日埋首于案,看的或许都是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的闲事吧,西北那么大的动静……裴兄竟一点不知,未免过于懈怠!”“我看是西北的‘山水太好’,让严兄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啊!”严子墨忽地话锋一转,放了酒杯,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听在裴旭耳里却是如奔雷般震耳,裴旭吞了口口水,心里的鼓“咚咚咚”打了个没完。“是下官失职了。”如此裴旭也不敢同严子墨再称兄道弟,手里的酒盅更是有如千斤重,裴旭噌地站起了身,低头立在一旁隐忍不语。近来西北那边一直风平浪静,边关也是难得的和平,京城这边离着季礼县十万八千里,等严子墨的书信传到了,裴旭知晓严子墨竟然在靖州便遭暗杀一事时,小半个月都悠悠过去了。裴旭没钱,租不起马车只好借了衙门的马来骑,他又不善马术,等他硌得屁*股都麻了赶到将军府时,眨眼好几天又是匆匆过去了。所以,消息是真的不流通。“裴兄啊裴兄,我让你盯着西北的一举一动,西北那派贼人都快将刀架到我脖子上了,你还半点都不知情?!”严子墨黑着脸,又是仰头闷了一口酒,着实是郁闷。被自己的“友军”一直蒙在鼓里,友军还伙同了外头一起坑他,这绝对是严子墨经历过的最憋屈的一事。裴旭听得有些糊涂,严子墨不是一直有意与西北小国交好吗,这怎么还到了要动干戈的地步?裴旭眼睛一转,手里的扇子无意识地磕着桌子,啪啪地响,旋即裴旭似是想到什么,大惊失色:“严兄这话的意思是,西北那边……反水了?!”严子墨眼里异色闪过:“这次暗杀虽是大皇子主谋,可你我竟然都不知晓,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大皇子已经和那伽楼国的小人沆瀣一气了,而大皇子允了伽楼国的国土城池,珍宝金银必然是比我初时承诺的还要多上不少。”至于伽楼国的王上,那就是个见钱眼开贪得无厌的主儿,临阵倒戈倒也不足为奇,只是那王上到底还是有些手段,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勾结大皇子如此长的时间。裴旭知晓严子墨对西北那边也不是全然没有戒心的,不然也不会安插*他关注着西北那边的动静,而且西北内部也有严子墨的人,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他们全无所知?!严子墨薄唇一勾,轻蔑之意自眼中一泻而出:“伽楼国可能是在借机逼我增加筹码,所以目前还未向大皇子抖出来我有谋逆之心。一面靠着大皇子这颗大树,一面又贪得无厌地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伽楼国好一个一石二鸟。”“伽楼国未免太不地道。”不过既然伽楼国反水已成定局,再顾虑过多也是无益,不如想想这接下来的路子怎么走,是反击还是先忍气吞声。裴旭脑子转得飞快,眼睛左右转动两下,还是要看看严子墨是个什么想法。“那严兄有何打算?”严子墨把玩着酒盅的手一顿,眼神飘忽地望向屋子的一角,似是陷入在沉思中。“裴兄一直是我的军师,不知裴兄有什么高招。”小半晌裴旭才听得严子墨低沉的声音,他能有什么高招?说实话,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已经看不到尽头,穷途末路。伽楼国已经对他们不仁,大皇子也已经盯上了严子墨,现下他们地处境当真是如履薄冰。“但说无妨?”裴旭谨慎地问了句。严子墨掷地有声:“但说无妨。”如此裴旭便平铺直叙地道:“严兄该知晓,伽楼国严子墨在暗,你我在明,情形并不乐观。你我对抗伽楼国和大皇子,这其中可能也有其他势力的阻挠,完全就是蜉蝣撼大树。”严子墨老神在在地轻敲着桌子,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示意裴旭继续说下去。“下官有一拙见,”裴旭打量着严子墨的神色,惴惴道:“嫂夫人乃国公之独女,于国公大人意义非凡,严兄若是能借了老国公的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