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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样御夫的! 第50节

    “好看我也不给你,你是个妖怪。”虞子钰转而把簪子敬献给灵虚子,“祖师娘,这是弟子孝敬您的,您收下。”

    灵虚子只瞥一眼:“我一个出家人,要这东西作甚。”

    “你可以拿去卖钱呀,这是三殿下给我的,这上头镶嵌的金子是赤金,可值钱了。”

    灵虚子似笑非笑,接过簪子放入布袋中。

    马车一路疾驰,卷起飞扬尘土。虞子钰掀开车帘探出头往后看,后方马车中,李奉也同样探出头朝前看。

    两人目光对上,李奉隔空朝她亲了个嘴儿。虞子钰对他吐舌头,放下帘子缩回脑袋。

    甚至无聊,她又开了话头:“祖师娘,是男女有别,所以男妖怪和李奉乘一辆马车,女妖怪和咱们乘一辆吗?”

    灵虚子闭目养神:“你要是想和李奉玩儿,可以去坐后面那辆。”

    “才不是,随便问问而已。”

    一路上几乎不停歇,赶了一下午脚程。夜幕拉开前,马车在昨日虞子钰遇到的驿站停下。

    灵虚子先出来,让堂倌腾出两间房,对虞子钰道:“让李奉带那两人住一间,你跟我,还有这姑娘住一间。”

    “啊,我不和李奉一起住吗?”虞子钰下意识问道。

    李既演从身后走来,手臂揽住虞子钰腰身,对灵虚子道:“道长,我与子钰已是夫妻,自然得住一间。”

    虞子钰当下已能够从语气中,轻而易举分辨出李奉和李既演,一听这老成持重的语调,便知道是李既演出来了。

    她丧起脸:“是你的话,我就不跟你睡了。”

    李既演搭在她腰间的力道收紧,半阖着眼:“是李奉你就睡了,是吗?”

    第45章

    ◎歪门邪道◎

    小夫妻俩闹别扭, 灵虚子懒得搭理他们,要了两间房便进入馆内。三个疯子被她往上驱赶,一并带入。

    虞子钰提刀跟上:“祖师娘, 等等我, 我今晚跟您一起睡。”

    驿站屋舍僻陋, 待客别馆充其量只能称为窝棚。后院一连排木屋草棚就是客房, 舍内逼仄狭小,仅有容膝之地,人一进去颇为局促。

    里头物件一览而尽, 两张矮榻, 两条木椅, 一张长桌。虽然简陋寒酸,好在还算整洁, 没什么异味。

    虞子钰站在屋内中央, 又坐到矮榻上试了试, 埋怨道:“这么硬,还不如去睡坟地里。”

    “那你去睡坟地。”灵虚子一手牵着疯姑娘,一手提着鼓鼓囊囊的包袱,肩上搭着褡裢进来。

    她领疯姑娘坐在长桌前, 从包袱里摸出一包蜜饯给她,吩咐虞子钰:“你在这里看着她, 为师去安顿另外那两人, 很快回来。”

    虞子钰甚是不满:“祖师娘可真偏心,拿小食给妖怪吃,都不给我吃。”

    未等灵虚子回话, 疯姑娘自己捧着一整包蜜饯, 坐到虞子钰身边, 傻笑着:“吃,一起吃。”

    虞子钰骄横起来,下巴抬得老高,双臂环抱:“我才不吃呢,这是妖怪吃的东西,我吃了要折寿的。”

    “爱吃不吃。”灵虚子一挥衣袖出门,去安顿另外两名疯男。

    李既演站在院中,思虑片刻后单独开了间房,简单打扫过一番才过来叫虞子钰。虞子钰正与疯姑娘并肩坐于矮榻上吃蜜饯。

    他进来,站至虞子钰跟前:“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虞子钰偏过头,看也不看他:“我才不跟你讲话。”

    李既演能够猜出,她还在为流产的事生气,道:“娘子,我们单独谈谈。”

    “不谈。”虞子钰才不会轻易离去,祖师娘让她看管这女妖怪,她岂能随意离去。

    李既演站在她身旁等了会儿,到底是有过肌肤之亲,自然而然手搭在她肩上捏了捏。虞子钰耸肩要甩开他的手:“手拿开,不许碰我。”

    李既演抬起手,又玩起她圆润的耳垂。

    虞子钰烦他,起来牵起疯姑娘的手就要往外走,一副要和李既演彻底断绝关系的模样。李既演也跟出去,紧挨着她走,肩膀跟她不停擦过。

    “说了多少遍,不许你跟着我。”虞子钰转过来,面色不善瞪他,又骂了句,“yin贼。”

    疯姑娘听到“yin贼”二字,也面色微怒,双目瞪圆,学虞子钰的语气:“娘亲说了,yin贼不能靠近姑娘。”

    有了个随声附和她的,虞子钰得意洋洋教训起李既演:“一个妖怪都懂的道理,你作为人居然不懂,yin贼离我们远一点儿。”

    她搭起疯姑娘肩膀,推她往前,硬是走出吆五喝六的气势来。

    到对面排房去找灵虚子,喊道:“祖师娘,李既演总是缠着我,你也不管管他。”

    灵虚子一听到虞子钰的声音,头都大了,她站在屋内督促两个疯男快些吃饭,回头斥了虞子钰一句:“你一天天的不好好悟道,大呼小叫干嘛。”

    虞子钰牵着疯姑娘的手进来:“李既演总是乱我道心,我都没法安心修炼,您也不帮帮我。”

    “你要我如何帮?”

    虞子钰悄悄红了脸:“您让李奉出来呗,李奉出来陪我,我肯定就好好修炼。”

    灵虚子漫不经心应付她:“你自己去和李既演商量。”

    “哼,我都和李奉约定好了,再也不和李既演讲话。都不能讲话了,还怎么商量。”

    避免那名性情暴躁的疯男夜里作乱,灵虚子特地给他喂了点安眠药。李既演都看在眼里,他想问灵虚子,抓这几个疯子欲意何为。

    但灵虚子至始至终板着脸,生人勿进的疏离样。

    加之虞子钰对灵虚子盲目崇信,只要他语气稍有不对,虞子钰便要为师傅出头,骂他不懂礼数,不知尊师重道。

    如此之下,李既演也只得暂时闭嘴。

    入夜,李既演单独住在两名疯男隔壁,灵虚子带着疯姑娘和虞子钰单独住一屋子。

    夜里,李既演听到好几次脚步声,起来顺着窗户望去,看到是灵虚子起来查看两名疯男的情况。

    他一直没睡着,灵虚子夜中来查看疯男时,顺势敲响他的屋子,他很快出来开门:“道长,何事?”

    灵虚子神情冷峻:“你能不能把你媳妇儿带来一起睡?”

    “怎么了?”李既演没回过神。

    灵虚子:“她话太多,吵得我睡不着。”

    李既演点头,替虞子钰道歉:“打扰道长歇息了,抱歉。”

    须臾,两人折回屋前。看到虞子钰将两张矮榻并在一起,和疯姑娘并肩躺着,边打哈欠边拉着人家讲话。

    灵虚子走入屋内,轻咳一声对她道:“子钰,李奉来了,你去跟他一块儿睡吧。”

    虞子钰一把掀开棉被坐起来:“李奉出来了?祖师娘,您可太厉害了,居然真的可以让李奉出来。”

    “嗯,你快去跟他睡吧,他是你夫君。”灵虚子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起来查探那两名疯男,也不能睡个整觉,疲得很。

    虞子钰躺在矮榻上不起:“祖师娘,我也想去和李奉一块儿睡,可是我走了,谁陪着您呀。我自己跑去和情郎睡觉,留您和妖怪住一屋,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去吧,为师不怪你。”灵犀子坐在矮榻边上,强打精神回应她。

    虞子钰从被窝里钻出,三步一回头,流连几次才出门去。抱住李既演劲瘦腰身:“看,我对你好吧,祖师娘那么舍不得我,我还是出来了。”

    李既演亲她软乎乎的侧脸,牵她往回走:“嗯,娘子真好。”

    虞子钰在月光下一蹦一跳:“李奉,我跟你讲,恰才李既演又出来了。我才没有搭理他,我说和离就和离,再也不会跟他纠缠了。”

    李既演心尖酸酸涩涩,无计可施,只得继续扮作李奉,强颜欢笑:“嗯,娘子果真专情不二。”

    “还是你懂我。”

    李既演抱她在矮榻躺下,低头咬了一下她耳朵。虞子钰被他弄得发痒,歪头笑出来:“李奉,你想亲我的嘴吗?”

    “那娘子想不想亲我的嘴?”李既演暂时抛却被当成替身的不愉快,专心与她调情。

    “那就亲一下下。”虞子钰凑上去,蜻蜓点水碰了一下他的唇。

    李既演也回亲她,跟她一样纯情,只是碰了碰嘴唇:“好了,到你了。”

    两人来回亲,虞子钰爱上这种甜蜜的小游戏,和李既演亲一下又分开,乐此不疲直到入睡。

    待到她熟睡发出若有若无的梦呓,李既演轻轻在她耳边问:“娘子,你喜欢李奉还是李既演?”

    虞子钰不自觉往他怀里蹭,寻找最舒服的姿势,喃喃说道:“三殿下......”

    李既演一怔,一夜无眠。

    灵虚子赶得急,天没亮便起来催虞子钰起床。虞子钰一听到祖师娘的声音,醒得极快,一骨碌滚下床,跌跌撞撞跑来。

    “祖师娘,我来了。”

    灵虚子已经领着三名疯子出来,说:“快去洗漱,我带他们去前堂用早饭等你。”

    “哦,我很快的。”

    条件简陋,要洗漱还得自己打水,井里的水又冰又凉,她含上一口就被冰得一激灵。拿起布条沾上青盐,快速擦拭牙齿。

    李既演已经洗漱完,听到灵虚子在前堂催他们。蹲下来捏虞子钰的下巴,夺过她手里的布条,上手帮她揩齿。

    虞子钰往水沟里呸几口,怨道:“这里的青盐太涩了,弄得我牙齿好痛。”

    李既演放下布条,舀起一盅水给她漱口。取来新的水,粗糙方巾投进去迅速捞出拧干,再次捏住她下巴,给她擦脸。

    “子钰,你到底回不回去?”灵虚子的催声又传来。

    “我马上好了!”

    用冷水洗漱完毕,虞子钰拉住李既演跑到前堂。灵虚子还给他们买了几个包子,道:“包子拿上,去车里吃。”

    “哦。”

    如法炮制,虞子钰和疯姑娘跟着灵虚子坐在前一辆马车,李既演带上两名疯男坐在后面。马夫收了灵虚子的钱,丝毫不惰慢,策马前去。

    一整天都在赶路,遇到驿站了,灵虚子也只是让马夫换马,一行人并未多做停留。

    虞子钰道:“走得这么急,咱们要是不歇息的话,今儿半夜都能回到京城了。”

    “你想家了?”灵虚子问。

    “才没有,我是怕家里人想我呢。”虞子钰口是心非。

    下午申时,外头惊恐逃难声四起,一阵兵荒马乱。灵虚子掀开帘子看过去,转过来对虞子钰道:“把你的剑给我。”

    虞子钰速速解下背上长剑,恭恭敬敬递给她:“祖师娘,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