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好像是在互相吃醋/漫长的前摇
8 好像是在互相吃醋/漫长的前摇
胥清瞪大眼睛看她拉住邱池的那只手，脸上困惑和愤懑交织，邱池比他纯粹一点，脸上只有困惑。 “我问过你什么？” 不记得了？也好。 “没什么，应该是我记岔了。” 方有男的手放下来，她看着邱池，莫名其妙地有点鼻酸，话说得非常郑重：“保重身体，不要生病。” “谢谢，你也是。” 邱池轻轻点头，像是下意识地，手指勾起来敲了敲胥清的腰：“推了。” “邱董？” “推了，本来也是可见可不见，就说我突然病重。”邱池盯着方有男圆睁的眼睛笑，“你走吧，车也开走，不用跟着我。” 胥清憋着一肚子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给她才走。 很久以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真的发生在她身上，方有男觉得别扭，虽然邱池只是默默陪她一起站在摊位，不掐腰也不强吻，但这个近似于小情侣闹别扭的场面，终究还是有点诡异了。 就当她是一时兴起，想体验摆摊卖烤冷面的生活吧，不是为了她。 “您还是去旁边坐着吧，身体受得了吗？” 方有男磕一个鸡蛋倒在面皮，拿铲刀抹匀，假装不经意间随口一提：“是胃病吗？” “不是。”邱池看了看等在摊前的客人，又看了看她，又说，“好像是有点累，我去坐一下。” 方有男还是有点担心，不时回头看她，她视线往下，不与看过去的目光相接。 是在看腰后那条黄色的系带。 不喜欢高饱和度的颜色，为什么突然系上明黄色的围裙了呢？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穿着乳白色的西装，一看又是要出门忙事了，是她没错。 也有可能已经忙完了，没来得及换家居服。 希望是后者。 “这么喜欢看我做饭？” 樊鸣恩转脸看靠着水槽、站在一旁打哈欠的邱池，快到中午了，她还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教我做吧。”邱池放在台面的手落下来，从她手里接过木铲，抓着锅柄装模作样地翻炒几下，“我学会了，你就不用做了。” “那我不教了，你多看看我。” 樊鸣恩贴近她的身体，往锅里放蚝油生抽，尖椒牛柳已经飘出馋人的香味。 哪有别的什么香，邱池只专心闻她身上的白麝香。淡花香的木质调，后调的檀香和乳香细腻柔暖得像是回到被窝，用鼻尖蹭着她的皮肤才能感受到的。翻动被子带出的风糯软地沉降，落到她的手背，樊鸣恩把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将菜倾入盘中。 “只是看吗？”两人的脸靠得足够近，邱池只要稍稍一侧，就能吻到她，她也这样做了，“有多少人爱看你做饭的样子，樊董？” “几乎没有，他们不会在意的，只喜欢我在床上的荡妇模样。”能脱口而出这种话，是因为它不再能激怒邱池，而是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情趣，“你呢，你也是吗？” 邱池转身抱住她，手在腰后帮她拆围裙，系带被松开成两条，坠在腰侧，手也下坠，摸到的是扎进西裤的衬衫衣摆：“我喜欢你就算对手下的人生气也是笑着发火，还以为你会板着脸训人。” “你昨天去公司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用奶茶收买了。”邱池听她讶然的语气，不再乱动，环着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你要走了吗？” “是啊，对不起哦宝贝，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那你早点回来。” 她不该说这句话的。 “一定。” 樊鸣恩也不该这样回答。 答应得干脆，却再也没回来，留下一份残忍又美味的情人节礼物——为邱池做的最后一顿饭，她还是笑着吃完的。 邱池想想就一阵反胃。 “最后这几份应该没有前面的好吃。” 她走到正在收摊的方有男面前，给出一条自认为精准的判断。也是事实，方有男确实因为她分心了，酱料抹得心烦意乱，可能尝起来会时咸时淡。 “邱董，对不起，我那天……跑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道歉，显得很突兀，但说出来好像就没那么烦躁了，方有男清洁铁板的动作都变得迅速。 邱池觉得有趣：“我说过不让你走？” 方有男摇头。 “付给你的报酬，派上用场了吗？” “用了一些。” 邱池摘下她的口罩，方有男心虚的表情全然显露，从未见过这种表情出现在某个人脸上，既新奇又讨厌，邱池看得微微愣住。 “你没有欠我什么，”她把口罩扔进对方手里敞开的垃圾袋，“这种表情有点奇怪。” “邱董，我……” “不叫我邱董可以吗？叫邱池。”邱池皱眉，指了指相机和收音麦克风，“这些是带回你家，还是带上跟我走？” “带回家吧，我也换身衣服，这件油味重。” 方有男羽绒服兜帽里放着录制设备，一手提垃圾，一手发消息，尽量和邱池保持一米远的距离，她不想让她也蹭上油味。 “这个点，我弟应该刚下班。” 灯光纷繁的商业圈华丽而喧闹，人多话近，擦肩而过时的只言片语听得很清楚，不想被行人撞到，邱池凑过来挨着她走：“你和你弟住在一起？” “对，不过他再过几年，也该出去住了。” 方有男没再避开，如果不是手里还提着垃圾，她是很想护着邱池的肩膀走。毕竟看她躲闪的样子，大概没怎么逛过夜晚的闹市，也不太喜欢。 “他叫什么名字？” “方有金，金子的金。” 终于把累赘扔进垃圾车，方有男扯了张湿巾擦干净手，眼睛寻找着邱池藏进衣服里的手，跃跃欲试：“手还冷吗？” “不冷了，他的衣服厚。” 邱池忽然和她分开，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手伸出来扯一下衣领，在方有男看来，她是掸了一下灰：“在这里叫个车吧，我不坐地铁。” 错觉吗？感觉她有点生气。 可能是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流。司机健谈，方有男就一个人跟他愉快地聊天，邱池不感兴趣，脸始终对着窗外。 这种怪异的僵持氛围在见到方有男的弟弟后被狠狠打破，像是旋钮转到另一极，邱池换了性子，看着餐桌前吃面的方有金，主动贴上来拉她手，热情得不像话：“我的天，这么帅啊，不愧是有面姐的弟弟！” 她甚至脸色都变得红润，痴迷地看向方有金：“还和jiejie住在一起，应该没有谈恋爱吧？” 这个想要延伸话题的微妙语气，听起来很熟悉，方有男大概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她没有阻止。 对方报以礼貌的微笑：“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试试？” 果然。方有男猜对了却不感到喜悦，她努力退回到“难以置信”的原位上，看着她弟的神情，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邱池挽着方有男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开个玩笑啦，不要这么严肃嘛。我是你jiejie的忠实粉丝，也是她的朋友，我叫邱池。” 方有金第一次觉得面能噎死人，他多喝了几口水，勉强笑笑：“我知道，我姐刚才说了。” “我换身衣服。” 实在看不下去也搞不明白，方有男把她拽进房间，方有金夹起的一筷面停在嘴边，明显察觉出他姐的状态不太对劲。 好的，门关上了，问问是什么情况吧，已经想好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是不解又愤然的一个吻——偶像剧教她的，却抢先被两只手抓着肩膀，抵在门上。不痛，撞出响声的是邱池的指骨。 还没来得及按开灯，在一片沉寂的黑暗里，她不知道邱池现在面对着她是哪种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关门的一刹那，缝隙的光让她看见靠在门边的邱池，嘴角垮了下来，像是一根断裂的枯枝。 所以还是在生气，刚才的一切只是段浮夸的表演。 生气也不用力抓她，该感到庆幸吗？如果庆幸，自己怎么会开始火大？也许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在两个人靠得很近的时候。邱池嘴里的药味和身上的香味又苦又甜地往她鼻子里钻，她根本没办法不去闻，不被她的气息笼罩。 “今天没什么心情玩男人，我可以玩你吗？” 邱池伏在她的颈边，呵出的热气在颤，只让鼻腔进入还不满足，还想让毛孔都承受她的苦涩和愤怒。 分明要苦苦恳求，镇定得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在这里，好不好？我好想zuoai。” 从容接受她闻到药味就已经失败的局面，方有男声音沉下来：“能说不吗？我弟在外面。” “能。” 邱池手从双肩往下移动，握住她的手，再让她的手解开自己裤子的纽扣：“那你要玩我吗？我教你。” “不需要。” 方有男甩开手，和从前那些男人zuoai之前对她做过无数次的，粗暴地，如同对待一个没有痛觉的物件那样，把邱池扔在床上。 然后她压了上去，邱池的身体接住她的手和腿，脸接住两滴泪。 “邱池，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