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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自然的氛围,每家的小花园都各有特色,一座座洋楼与庭院占地大小不一,不过合在一起的整体美感着实能叫人惊叹。秋夜极为清爽,出来散步的人也不少。娄昭出来溜达一圈,在路上见到的人以中老年居多。明园到底还是偏了些,年轻人更爱繁华的都市,大概也就厌倦了都市纷乱的年长者会更看重美丽与养生的环境。散完步到家的时候,正碰上隔壁的人家回来。娄昭才在路边站了下,等人家的车子开过去,就见身侧的俞幼哈嗖一下窜出去了,气势汹汹对着刚下车来的人一声吼。身材高大的外籍人士挠挠脑袋,一边关车门一边对狗子露出个尴尬的表情:“嗨。”他倒是不怕狗扑上来,就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sao瑞?”俞幼哈眼神凶残,虎视眈眈,本就是膘肥体壮毛发-漂亮的长相,这么张扬着气势跟人对峙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威风凛凛。娄昭眼看不对,唯恐俞幼哈咬人,喊了声就跑过去准备拽狗。“好好道歉啊肖恩!”戴星从前面那辆车子里下来,看到这一幕笑着喊道。等人取下轮椅,再将自家老板搀扶上去,推着人正要进去,忽然看到老板的视线盯在边上停顿了一下。他条件反射看过去,就见那个抱着狗脑袋的小姑娘脸上也带着几分震惊地看过来……她在看老板?娄昭在震惊过后,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下意识撸了把狗脖子,慢吞吞站起来,面对着不远处的人,但又不敢再抬起头看对方的眼睛,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显得很不安:“丁……丁先生。”第35章黄昏恋人05娄昭坐在人家的客厅里,忐忑不安。俞雅的住所惯用的装饰已经够古雅了,但这宅子的用料显然更奢华更厚实。娄昭不太习惯这种风格的居处,总觉得会叫情绪无比沉重压抑,更别提现在还有一位能叫人发憷的人物端坐于前。那位老先生静静注视着她。彼此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眼。娄昭的屁股小心翼翼沾着椅子边,腰板挺直,双手绞在一起,心情十分复杂。一点都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这位先生,还是如此猝不及防在今后要常驻的居所隔壁见到他……其实总共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半夏mama离世发丧的时候,这位先生千里迢迢赶过来送了一程。十年的时间匆匆而逝,却仿佛并没有在这位面容上增添任何的痕迹,就连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克制不住要发汗颤抖的情绪也一并无二。那时候娄昭还很小,可她早慧,记事很早,而且离开半夏mama的悲痛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将那时的所有记忆都刻骨铭心。“姥姥前年也走了。”过了很久娄昭还是选择主动开口,低着头小声道,“我把姥姥跟mama的坟起在一处,与枯草老禅师学完三年画,下了大凌山,也就离开了南江。”姥姥大概至死都是恨着这位先生的。要不是他,后来不会发生那么惨烈的事,半夏mama也不会因此郁郁而终,可是阴晴圆缺,生老病死,人世纷杂的故事大凡如此,并不由他人的意志来动摇。本来已经对此坦然,该哭的已经哭尽,该哀的也已经过去,但不知为何此刻叙述出来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酸:“我现在与师门的前辈同住……就在隔壁。”客厅中的氛围十分沉寂,除了两人外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当彼此都沉默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般安静,近乎难耐的悄无声息。娄昭等了很久才听到对方低沉冷漠的声音:“……云师?”她点点头。垂着眼睛掩去眸子中控制不住涌出的水珠,没叫它落下来:“姥姥将我托付给了师门,是云师收养的我。”娄昭不敢抬眼。所以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眼神什么神态。她屏着呼吸,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直到觉得自己的脚底板都有点发麻的时候,才又听到一个字眼。“好。”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离开这个屋子,听到门廊外嘻嘻哈哈与狗子打闹的声音时,她才陡然感觉回到了人间。戴星蹲在最外围看着同僚们玩闹,看到小姑娘出来眨眨眼,脸上两个圆溜溜的酒窝:“呦,谈完啦?”他其实挺感兴趣,跟在老板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没见过老板露出那样的眼神,虽然并不算失态,但也与他对任何事物都惯来的淡然冷漠相违背。怎么可能不叫人好奇。秋夜的风并不暖和,迎面一吹娄昭就感觉背后汗涔涔的凉透了。但这会儿她面对的又不是里头那位,闻言自然就挂上个笑容:“麻烦了。”招呼了一下俞幼哈,把狗子从跟外籍大汉无畏又没结果的对峙中解放出来,“那么我们就走了。”戴星摆摆手,就差挥舞小手绢了:“慢走。再来啊~”娄昭步履僵硬带着一脸高贵冷艳的狗子回家,看到沙发上摊着玩手机的俞朝辞的时候,挺直的脊梁终于软了下来。悄悄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她的脚步仍然有些发飘。俞朝辞瞥她一眼,颇有点幸灾乐祸:“大佬闹你了?”娄昭僵硬地摇摇头,继续发飘地往洗手间过去了。她亟待洗把脸清醒一下。心还在砰砰直跳,捋了把脸,然后一不小心就看见镜子里的人流了满脸的眼泪。那么好的人——半夏mama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磨难呢?俞雅维持着老年人的生活节奏,在书房回完信,就洗漱完拿了本书回房睡觉。娄昭张望了下,觉得时间已经很迟了,但内心就是无法平定,有些犹豫地在走廊一个来回,还是偃旗息鼓打算把这事略过去算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再次被迫面对现实。戴星笑眯眯抱着个长长的檀木匣子走进客厅。他看了眼娄昭,然后走上前恭恭敬敬把匣子放到俞雅面前:“丁先生赠予您的。”他老板昨个大半夜了还起来找的。俞雅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戴星不由自主就严肃起来,鞠了个躬往后退了两步:“您看后想必就知道了。”隔壁的人放下东西就告辞了。桌上另外的人包括狗子都目光灼灼地盯紧了礼物。俞朝辞是好奇。娄昭是紧张。俞幼哈歪着脑袋纯粹是凑热闹。打开匣子,里头是五幅画卷。娄昭几乎是在看清那是画卷的瞬间就站了起来。表情明显就有些提心吊胆。俞雅看了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停顿,然后拿出一个卷轴,慢慢抽出画看了一眼,有片刻的沉默:“兆水八相。”娄昭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抿抿嘴,转身飞快跑上楼,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卷画跑了下来。在俞雅面前站定,慢吞吞把画放在了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