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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抬眸就见屋中一双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她猛地一惊,随即讪笑。“丁先生……我来给您送礼物。”她直起身站在门口,眨巴了一下眼睛,俏生生道。偌大的房间,瞧着应该是个静室。空空的除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几便无它物。四面墙上没放什么饰物,但用的木料本身就是老式的浅雕,草木鱼虫就像画一般,但又不至于喧宾夺主,镶嵌在壁角的灯样式很别致,整体的感觉透出几分禅意。娄昭想到这位先生的腿脚似乎不好的样子,所以这大概也是静室没放蒲团而是用椅子的缘故吧。她眼尖往里一瞄,就见桌几上那个厚重的棋盘,颜色相当漂亮,有些像老黄花梨的料子。还没琢磨透,就听到很轻的一句:“进来吧。”娄昭一怔,但还是乖乖走进去,脚步小心翼翼就差蹑手蹑脚了。刚走到椅子边,又听到一个字:“坐。”她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丁先生的手边,然后乖乖坐到对面去。面前这位看了眼那所谓的礼物,没有打开,再看看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娄昭,伸手在棋盒上拿了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娄昭这才发现棋盘上原本是空白的。丁先生坐在这里也不像是在自己打谱,因为一个棋盒放在他手边,而另一个却是在对面,也就是自己这边。她一看对方这架势就明白要做什么了,心下一咯噔,顿时如临大敌。有心想说什么吧,对着这张沉默而冷峻的脸又实在没胆说出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拿起一颗黑子放上去。慢吞吞下了几手之后,娄昭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惴惴不安地说道:“丁先生,我……我不太会下棋……”何止不太会下棋,而是太不会下棋!打小都被姥姥批成臭棋篓子。她跟俞朝辞说自己擅书画会琴棋,那是她用来自夸的,反正他又不知道。现在被一下戳穿得翻个底朝天,且是在这位先生面前,顿时颇为无地自容。丁先生又看了她一眼。娄昭脸红:“我……mama教了很多,但我就是学不会……”娄半夏聪明绝顶,画技超品,但实际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能被这样的人启蒙是幸事,但也只幸了个书画,谁叫娄昭只有这方面的天赋,乐理尚且一般,弈棋也就是个添头了。丁季棠无言。见她实在对此颇棘手,想了想也就放下了手。小姑娘顿时松了口气,简直忙不迭地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玩得开心吗?”就像是长辈一样的口吻。娄昭用力点头:“挺长见识的。”她小声道,“给您带了礼物,是把扇子。”然后就是些很寻常的对话。把之前兴冲冲与云师讲述的话语又交代了一遍。最后道了别晕晕乎乎走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下楼看到倚在楼梯边翻书的戴星——这人闲闲懒懒把腰勾在扶手上,靠不像靠,坐不像坐,姿态倒是极放松,手指上夹着本薄薄的书籍,还是线装本,封面专门另糊了纸保护,娄昭并不能分辨清楚是什么书。见她下来,娃娃脸青年习惯性地笑出脸上两个小坑,半是惊讶半是友好地又打了声招呼:“聊得够久的呀。”娄昭歪了歪脑袋,发现丁先生其实也挺好说话的。回到家,不见云师与俞幼哈,俞朝辞窝在沙发上噼里啪啦按手机,看她回来探了探脑袋又飞快把视线挪到屏幕上了:“姑奶奶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娄昭:“……”接下去两天做功课画画写字中觉得不太对。俞雅路过的时候瞄了眼,提醒:“心境稳了再练。”娄昭猜到是受那支二胡曲的影响,便心安理得搁笔忙别的去了。动人的音乐是真有洗涤灵魂的力量的,优柔动人的情思直接浸淬于身体,她至今仍能感受到那股叫思维酥麻连心灵都被震颤了的感觉。这几日娄昭的心情一直维持在极好的频率上。云师把兆水八相第八幅图给了她,说是隔壁那位先生相赠。娄昭越想越觉得感激。但又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颇觉郁闷。在这样的礼物面前,她送的那些小印跟扇子就太过微不足道了。“哎呀,真不知道丁先生喜欢什么呀。”俞雅平静道:“心意到就好……他并不缺什么。”娄昭纠结:“话虽如此,但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呢。”“嗳,丁先生大概喜欢棋。”她忽然说道。把之前在静室中与他短暂的对弈过程给讲了清楚,有些犹豫道:“但……好像也……做不了啥……”她是真的不喜欢下棋啊!看见棋盘就会头疼,摸着棋子连大脑都会混沌。俞雅想了下:“我那有几份稀奇的棋谱手稿。”娄昭回过神连忙摇头,很是脸红:“不不不,我哪能借花献佛啊!”于是她端端正正把那几份棋谱抄了一遍,送到了隔壁。第二天戴星送来了一盒茶叶。明前龙井,特级的。正对着戴星笑眯眯的脸,娄昭捧着茶叶呆了一会儿,认真想了想,把茶叶恭恭敬敬放在了她云师的书房。俞雅在桌上瞧见这盒茶叶,有些意外,但又着实想不到什么理由。颇带玩味地看了片刻,煮水泡茶。娄昭在摆弄石料。找来找去,发现那块醉红漂亮得很合适。拿出来准备雕刻一个莲花摆件。她在旁磋磨石头,俞雅在旁看书,偶尔指点两句。这两个相处和谐,俞朝辞凄凄惨惨溜着俞幼哈,觉得自个儿又被抛弃了。待娄昭雕刻完整个莲花,已至寒露。重阳节了哦。她把这个自我感觉挺得意的摆件送到隔壁,然后戴星给她捧回一盆菊花。菊花相当好看。花色红黄相映,光彩夺目,花形优美动人,犹如凤凰展翅的妙容美姿。花开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凤凰展翅,近中部花瓣向内抱卷,也似凤凰朗朗起舞。娄昭抱着花挺懵的。俞朝辞路过,觉得稀奇,掏出手机扫了下,顿时大惊小怪:“珍品哦,‘凤凰振羽’来着。”娄昭:“……”她恭恭敬敬地把花放在了客厅桌几上。俞雅下来的时候发现花,多看了几眼。戴星去叫他老板吃饭,走进书房见人又在翻那几册棋谱,双手抱胸叹口气:“我是不介意做红娘的了,您胆子这么小真的好嘛?”他老板头也不抬,懒得理他。第41章黄昏恋人11九九重阳,厨师蒸了满满两屉花糕。娄昭小心翼翼切成块,用油纸包了缠上锦绳,送到隔壁。然后颠颠地提回两壶菊花酒。秋高气爽,俞雅带着两小孩去爬锦山。明园就坐落在山麓,这山其实没个准确的名字,当地人一直以锦城的名来称呼它。山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