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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杨禾溪一下子打断。“雯雯,这个没什么商量的余地。”杨禾溪直接说道,“医院没什么工作能给你做的,除了卫生临时工——我知道你想要黄怡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你没这个专业素养——另外,小雅也不能凭空给你安个工作出来,与其想着去医院混日子,不如到其他地方找找工作。”短短几句话,把所有路子都给堵死了,大概是因为话语有点不客气,语气太过掷地有声,周雯雯愣过后一下子爆发了:“为什么不行?!”她很生气,“医院那么多关系户,为什么我不能走关系?明明就是表嫂说一声就能成的事!医院不是很看重她么?她为什么不帮我?”“雯雯!这你说的什么话!你表嫂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嘛……”二姑看着杨禾溪的脸色有点不详的预感,使劲拉了下女儿的胳膊,连忙打圆场,“禾溪你别介意,她就是性子急了点……”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当面说出来啊!杨禾溪脸色平静看着周雯雯:“医院的岗位都需要专业素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黄怡的工作你确实做不了。”他语气还是挺和缓的,听不出有生气的意思,“至于走关系——关系户能待的位置,早就全满了,要空个位置出来,势必要得罪人——还是说,你宁肯你表嫂去得罪别人,也非要工作不可?”二姑连忙道:“没有的事!雯雯她没想到这个!”她心里也挺怨这侄子的,不帮就不帮吧,怎么能直接说得这么赤-裸裸呢!而且说到底还是自私,只想着自己少麻烦。俞雅又不要什么前途,医院还得捧着她呢,这点要求算什么?至于有些人,得罪就得罪了吧,又碍不到她什么,这不是自家人受益的事么。于娇怀里揣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抠自己的指甲。大概有种旁观者清的前瞻,她心里在叹息,还看不透吗,人家这是忍不了了,想跟你们摊牌呢。周雯雯被她表哥的话给噎了一下,打小就是受宠到大的,现在又是被自认为很宠自己的表哥给拒绝,自尊心格外受不了,此刻一口气冲上脑门,就很愤怒了:“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帮就不帮嘛!还专门跑到我家来说这个——存心找我吵架?”杨禾溪闻言停顿了一下,语气还挺平静的:“我不能到你家来?所以,这是……赶我走?”他看了二姑一眼,“我二姑家我不能来?因为我拒绝小雅帮你的忙,所以我不能到这家里来了?”“没有的事!”二姑也急了,“禾溪你别恼,她不是这个意思——雯雯你胡说八道什么!”周雯雯气得一把推开亲妈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别拉我!我算是看清楚了,表哥到底是怎么个人!李珮那还是机关单位呢,是公务员啊,被分到城西他都能想方设法给弄出来——这样他都能帮,现在换作我了就没法帮了——凭什么啊!他舅家的女儿就是meimei了,我就不是meimei了?!”李珮是杨禾溪舅舅家的,几年前参加工作,分配的位置不理想,城西的镇子每次上班开车都得一个半小时,是杨禾溪帮忙活动给调出来的。“周雯雯!”二姑气得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发现自己拉不住愤怒的女儿,她一边狠狠拧了拧女儿的胳膊,一边连忙转向侄子,“禾溪,禾溪,你别听她的话——她就是气急了……”周雯雯被拧得泪花都调出来了,转头吼道:“妈,明明就是他的错!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啊!”二姑爹自杨禾溪进门,就去厨房洗水果了,还没洗好就听到外面这闹的,连忙走出来:“怎么了嘛怎么了嘛!”他一边擦手一边跟杨禾溪道,“禾溪,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杨禾溪沉默一会儿,忽然就笑了:“我就知道……”直到此刻,他依然很平静,“雯雯你说对了,我就是不乐意帮你。”没等别人开口,他马上接道:“我跟小雅就这么几家走动的亲戚,当年你们又对我有恩,我念着这恩,所以一直以来,大大小小的事,你们只要说,我们能帮就努力帮了,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说句不客气的,我不但得养自己家,还得帮你们养家——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只要你们提出要求,我跟小雅就必须满足,不然就是没良心?你们帮我多少?我帮你们又多少?就算是亲戚,有来有往这才能成亲戚,我帮你们是我好心,不是非做不可。当然,我也有错,我用自己的退让与容忍把你们喂养得越来越贪心……现在我知错了,我得改了。”“别急着反驳,也别说我讲得难听!”他提高了声音道,“二姑,我舅舅一辈子没求过我什么!就算是珮珮的工作他也没开口,是我主动去帮的——确实很麻烦,但我乐意,我乐意帮珮珮!因为我知道,这是我能来往能信任的人家。他们会念我的好,会回报我的好,而不是只知道埋头吸我的血!”二姑愤怒地用手指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杨禾溪!你——你——”哪怕是说了这些话,杨禾溪脸上也没有生气的情态,他甚至笑道:“话就说到这里吧,你们生气也好,骂我也好,反正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讲的话一句都没有错。别留我,我还得去趟大姑家,大姑要我把玲玲安排进笑笑幼儿园呢——呵,我这一拒绝,他们估计也要怨我了,你看,之前你们非要我把刚刚转进文澜小学,就算学区不对,我还是帮忙搞成了,现在我不帮玲玲,人家不但怨我,还要怨你——这不就是升米恩斗米仇么。”杨禾溪道了个别,就这么走了……周雯雯不怒了,因为怒到一口气憋住捶胸顿足的变成她妈。*俞雅不知道杨禾溪把他大姑二姑家闹成什么样。她看完今天的号子后,拐去隔壁科室了。今天有个预约的病人,肩颈跟背长期酸痛,经人介绍来做个理疗,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衣服一扒医生都被惊了下。一般么,这种症状,拔个火罐艾个灸,祛风散寒下就没问题了,不过这位病人,肩部背部被烧伤过,这里的皮肤都是移植的,哪怕整形修复过,疤痕皮肤还是硬邦邦的,极厚,不太找得到xue位。所以跑过来紧急求助了。俞雅过去一瞧,病人的脸盘子其实长得挺漂亮,年纪也青,大约不过三十岁,就是那一大片疤特别可惜。她上手一捏,又把了把脉,差不多已经清楚了。“湿气重,积淤厚,散不出来……我先下个针,你们记住顺序,再用艾。”老杨同志今个下课迟,要傍晚才来接她出去吃饭,她一点啊不急。慢悠悠帮完忙,出来的时候非给人家叫住,喝茶聊八卦。下午预约的人少,科室里闲人多,空手不空嘴。俞雅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随意听了点,不免唏嘘。知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