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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了?刚好我还能带着你溜号。”林积这才看了她一眼,“害怕了?平时张牙舞爪喊着不在意,这种时候又想缩头,今后别那样了。”陈雁杯在这方面把她当成小朋友,很瞧不起她上的课,“连男朋友都不谈,还来教育我。”“你才不谈男朋友呢。”陈雁杯笑嘻嘻地揉了揉她的脸颊,拉着她在包厢里落座,“你男朋友,徐允丞?你不就想把这阵子糊弄过去吗?你要是真把他当男朋友,怎么昨天让他吃完饭就走?你那弟弟可不好惹,要当你男朋友不得先跟小舅子多说两句话么?”说完又从手袋里摸出口红来,“谁知道你整天鬼头鬼脑在想什么。”林积接过口红草草一涂,颜泗郁也带着那群人进来了,关霄低着头跟颜nongnong小声说话,脸上惯常地带着笑,几个人当没看见,自觉让他们坐在外面,倒是颜泗郁厅长当惯了,一向习惯前呼后拥的排场,于是很不客气,往林积身边的座椅里一靠,优哉游哉等到话剧开演,才向她侧了侧身,“阿七。”林积转过脸来注视着他,“嗯,四哥。”颜泗郁是军人出身,结婚前是个衬衣都常穿反的粗心眼,现在却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挠挠头才说:“nongnong性子野,我们知道她从前有男朋友,后来大概是家里长辈叫她分手了,但她从来也没说过。家母去世得早,家父身体也不大好了,nongnong是老幺,又是唯一一个女儿,家父就等着看她定下来。我们几个都比她大得多,哥哥嫂嫂们都是在国外教堂结的婚,我太太又不懂,其实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张罗她的婚事。”见林积没说话,但眼神柔亮,他心里略微一宽,继续说道:“所以这一向都是我们在电话里着急,老大还说干脆给她裹张红盖头,抛绣球招亲好了——开什么玩笑?招人是招不来,只怕她把路人砸死。”林积忍不住出声一笑,因为颜明壹是教西方现代文学史的教授,课余时就摸个笔名偷偷摸摸写嘲讽戏谑的问题话剧,钟情所致,颜教授不管开什么新课程,开课必讲“娜拉出走”,结果竟然会替meimei愁嫁,可见书读一肚子也难应付红盖头。颜泗郁也笑起来,“但是nongnong昨天才告诉我,我们想了想,如果是三少的话,也就没什么着急的了。两家知根知底,锋山府从前的叔伯们也放心。三少跟你说了吗?”关霄和颜nongnong坐在前面的座椅上,靠得很近,全不怕场中无数眼睛观看。她想了想,“说了。可这个家长我也是胡乱当,全然不懂。四哥是什么打算?”颜泗郁其实也想了一些,便把想到的流程一样样说给她听,林积不懂这些,陈雁杯家里是旧式家庭,就靠在她肩上指点,好在两家都人少,只有颜老太爷一个长辈,半新半旧的,步骤可以省去很多。林积听一遍就记住了,散场回家以后先摊开纸笔记下来。大酒柜在楼下,关霄懒得下楼,来她这里找酒,看一眼就很嫌恶地说:“我的事你别管。”她站在桌边,继续低头写字,“三少当我想管?四哥都同我商量纳采了。”关霄竟然一下子笑出了声,“让你别管就别管,谁要结婚。谁给你涂的口红?难看死了,擦掉。”这次她停下笔来看住了他的眼睛,“三少以后也别说气话了。颜伯伯身体不好,颜家的意思是尽快办婚事,我觉得也很好,nongnong是知根知底的,尽早办了,还可以省得叔伯们对你敲敲打打。”窗外冬风飒飒,关霄抿着酒打断她:“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又不是你,离二十八还早得很,结婚有什么好忙的,我们还要好好谈恋爱。”他靠着酒柜看了她很久,像是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不悦来,最后又笑了,“你吃醋?”房门还开着,外面用人轻手轻脚走来走去,隐约听得到刘妈正在一楼说“擦地板……边边角角……”恍惚间就像是很多年前,林积才十五岁,碧初来家里做客,就住在这间房。那时刘妈不让他们吃甜食,碧初每次来都带几盒吉百利,朱古力糖果用金纸匣子包着,刘妈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首饰盒。他们半夜偷偷摸出来到这里吃,刘妈就在楼下指挥人擦窗户擦地板打蜡,碧初怕被听见,很没好气地小声说他们:“小声点!当心夹心会流,别吃得一床都是,明明是你们两个贪嘴,弄得好像我是小孩似的。”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什么,人生荒谬得就像滑稽戏,但活着毕竟跟三幕剧不同,起承转合全不按套路出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满天神佛不言不语,没人能真的问出结果。林积带着碧初逃出金陵,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完了。最后关霄亲手把碧初的尸体推进海里,回头跟她对视一眼,神情空荡荡得全然陌生,谁都知道从此就是相看两厌。林积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笔尖,继续写下去,一边摇摇头,“我不是吃醋,你又不是阿霄。你到底想什么时候结婚?”关霄慢条斯理地抿香槟,“得了,你怎么惹我都没用,这件事你别插手,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她还是很平静,钢笔尖划过纸张,蚕食桑叶一般沙沙作响,“有关系。三少,慢慢谈恋爱也好,尽早结婚也好,都是一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一言不发,林积又写了几个字,终于慢慢停下笔来。关霄已经洗过了澡,换上柔软的衬衫,那衬衫松松大大,被宽肩撑开,又被窄腰收住,他就这么倚在酒柜上注视着她,倒不是在笑,只是天生唇角上扬,看起来极好相处,似乎无所图。林积皱了皱眉,“说了这么多,是叫三少以后把我当jiejie。”他把香槟杯递到她唇边晃了晃,“jiejie,我把你当什么,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她十分嫌恶地往旁边避开,“都五年了,总该有个了局,难不成就这么一辈子磋磨下去?当年我带碧初逃了,你应该恨我,可你要我怎么还?”关霄却真的笑了出来,拿香槟的那只手抵住了她的脸,强迫她转回头来,拇指半带撩拨似的,轻轻按了按她的嘴唇,“你不知道怎么还?”杯底抬起,林积的目光牵在他眼底,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半杯香槟,撩开挡住视线的头发,蹲跪了下去,解开他的腰带,五指顿了一下。她一直非常排斥这个姿势,好在关霄对折磨躯体更感兴趣,对此并没有什么执念。但如此一来,更觉得四顾茫然。她跪在身下,苍白的面颊笼在阴影中,浓长的眉睫低垂,像沉思又像疑惑。关霄笑道:“不会?你想想姓徐的,你走后想怎么伺候他,今天就怎么伺候我。”林积像是听进去了,居然毫不犹豫地拨开了最后一层遮蔽,闭上眼睛俯过身来。她微凉的嘴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