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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抚女孩的经验,突然这么一来还有点小紧张。一时间脑子里能就想到的,就是,她怎么这么矮。边想边做事,难免走神,迹部景吾的手在头顶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揉,把织羽樱奈本来就毛躁的头发揉得更乱了,蓬蓬的像一团鸡窝。威廉坐在车里,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他家少爷平时看着还挺聪明的,怎么越到这种时候越犯傻气呢?有点糟,迹部景吾有点心虚的收回手,郑重问候:“没事吧?”这么一撞总算撞清醒了,她自己把手放到头顶,摸到那一头杂草满脸不高兴:“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还揉的这么用力,想把她脑浆给挤出来么?迹部景吾轻咳:“……抱歉。”“算了算了,”织羽樱奈又探头回车里把包拿了出来:“谢谢你送我回家,现在时间不早啦,我也到家了,你就早点回去吧。大忙人和我不一样,今天肯定耽误了迹部君你不少时间,该说抱歉的是我。”这种拉开距离的话一向是他对别人说的多,现在自己听到,总有些不对滋味。他嗯了一声:“没关系。”织羽樱奈调整好背包带:“那我走了啊。”“嗯,走吧,”迹部景吾站着没动:“我,下车活动一下筋骨。”她耸了耸肩膀,走进单元楼张着的黑洞洞的嘴里。原来是有灯的,但是灯坏了已经很久了,没有人主动去修。织羽樱奈忽然站住不动,定在了单元楼门口,像座雕塑。——有人在看她。她猛的回头。好巧不巧,正好对上迹部景吾的视线。隔着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织羽樱奈嘴角勾起,不那么明显的笑了笑。迹部景吾脸有点烧,立马偏过头错开视线。假作看风景,实则自欺欺人:足立区哪有什么风景给人看的。如果迹部景吾肯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对方看的其实不是他。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织羽樱奈的一双眼睛如鹰隼,穿过薄薄的夜色精准的捕捉到猎物。黑暗里两个隐蔽猥琐的身形在她回头那一瞬就利落的躲入了黑暗之中,像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再狡猾的老鼠也会有露馅的那一天。慢慢来,织羽樱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过身,哼着小曲儿一步一步走上楼:“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楼道里的空气骤然寒浸浸的起来。第21章楼道里亮着的灯并不多,住在里面的人经济条件有限,大多想着节约。再说一日工作,晚上回去累的都快躺尸,也实在没什么多余的时间用来闲暇娱乐。顶楼几乎靠近天台的地方灯光亮起,像是在孤单夜海中点燃的一座灯塔,飘摇不定,微弱的快要被风吹灭。迹部景吾的目光顺着楼顶一路往下摸索,这栋年头已久的建筑在他锐利无比的注视之下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暴露无疑。它躲进夜色之中,为自己的窘态而羞耻。不用审美的眼光去看,这栋房子也实在是太不华丽了。破旧,肮脏,像垂暮沉疴的老人,上面的深色斑印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生活痕迹,稍微靠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腐朽的味道。织羽樱奈曾经的住宅他也知道,虽然比不上迹部家的那幢夸张的白金汉宫,不过织羽父亲作为议员也有本事,在世田谷区置办了别墅房产。能住进那个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起码不用自己动手做家务。威廉轻声打断迹部景吾的思绪:“少爷?”迹部景吾说:“再等一会儿。”风从织羽樱奈住的那栋单元楼顺着吹过来,冷意中夹杂着微微的臭气。迹部景吾皱眉,腐败的气味。这里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还不知道原来人居然可以住在这么逼仄的地方。从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变成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日子一定过的不好。想起今晚还剥夺了织羽樱奈一份工作,他忽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迹部景吾心里钝钝的难受,不很强烈,像欲雨前的空气,稀薄的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心里开始有些动摇:原本——或许该视若无睹的。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在别处多补偿她一些吧。“走吧。”威廉给他拉开车门,迹部景吾低头,手上有些磨砂似的触感,手上缠着几根蜘蛛丝似的的细丝。“这是什么?”借光一看,缠在手指上的细丝很快就碎成了段,风一刮就吹的没了踪影。威廉迟疑:“这是头发?”“应该不是,”迹部景吾摇头,上车坐下,眼睛扫过车上的时钟:“直接开回本宅吧,不用再去商场了。”***如果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拥有了阴阳眼,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十有八九就会疯掉。味真重,织羽樱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喷嚏。抬手叩门:“雅子奶奶。”门吱呀一声开了,转轴处没上油,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泛起回声,听着有些瘆人。门还没有完全拉开,雅子就把织羽樱奈拽了进去。动作甚至近乎粗鲁,织羽樱奈全然不以为意,甚至还笑了笑:“晚上好。”看上去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雅子愕然,跟着点了点头:“晚上……好。”心里本来战战兢兢的,被招呼一打,雅子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要不是心大就肯定缺心眼。可转念一想:担心受怕,不就是因为总是疑神疑鬼吗?晚上走夜路可不就是要胆大的人才能镇得住嘛!这下雅子放下心来了:“今天下午又留在学校跟讨论小组学习啊?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一些饭菜,是炸虾天妇罗,可惜有些冷了,我拿去再给你热一热,趁热吃,啊。”“嗯,麻烦了,”织羽樱奈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我还真挺饿的。”平民餐桌上的饭自然丰盛不到哪里去,昨天的海鲜已经是例外,今天的菜偏家常了些:一碟炸虾天妇罗,一小碗味噌汤,一份御田,也就是关东煮,签子还没拔去,串着热气腾腾的油豆腐酿rou,金针蘑,魔芋结,以及被煮到入口即化的大根块,最后还有无比嫩滑的日本豆腐,颤巍巍的腰身子,用筷子都挟不住。雅子给她端上一碗米饭:“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做,吃新鲜的。”当零嘴刚好,织羽樱奈抄起了筷子:“很够了。”“这油豆腐酿rou还是你昨儿个教我的,我尝着这味道确实可以,”雅子轻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