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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天下午放学后,张安安带着一帮女生将吕佳音围堵在了女厕内——“连老师都敢不尊敬,我看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告诉你,明天,给我们每人10块,我就放过你,大家说对不对?”“是啊,这家伙太嚣张了,连老师都敢惹……”“对啊对啊……老师让交钱也敢不交,你以为那真的是补课钱?”“给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啊,一定是她家穷……”其他女生都跟着附和了起来,其中有赵韩洋梓。……2003年7月5日,吕佳音母亲是名校骨干模范教师、在市教育局开会、预定未来几年参选人大代表的事情公开。各科老师立刻进入跪舔模式,孙乾选择避让、张安安缄口沉默、赵韩洋梓主动搭讪——“佳音,你早说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啊?”“……”“佳音,我从来没欺负过你,都是张安安在那里惹事,一直都是她欺负我,我们都是受害者啊……”“张安安逼我脱裤子的时候,如果没有你们这群人围观和助威,我和她一对一,我跆拳道蓝带,可以摔翻她。”“可是,可是如果我不站在那里,下一个被欺负的人就是我啊,我是被迫站在那里的啊……”“那么,一群人把我围在厕所里,逼我给钱也是被迫无奈吗?”“是啊,如果我不接受那个钱,她明天就会认为我要背叛她,我会遭受比你还惨的待遇啊,我不是在欺负你啊,我是在被她欺负啊……”“那么,今天我答应成为你的朋友,明天你还会因为被人欺负就转过头欺负我吗?”“……”最后,吕佳音还是选择了和赵韩洋梓成为朋友。不光是赵韩洋梓,吕佳音和那些欺凌她的所有人成为了朋友。理由如下——顶层的孙乾,身强体壮,出生在充满出轨、家暴和争吵的家庭中,他从失败的原生家庭中习得了恶劣的习惯,并在遭受原生家庭欺凌的同时将愤怒和无助发泄在了比他弱小、晚熟和天真的同学身上……这样的人,没有原则,给点甜头,什么都肯干;二阶层的张安安、胡艳等人,要么原生家庭经济不错被溺爱、要么原生家庭恶劣本人胆小却心思恶毒等等,她们有点坏心眼,但也很势力眼,当意识到无法与自己为敌之时,就已经成了她招手即来的马仔;三阶段、四阶段甚至五六七阶段的苏科、邵华、徐淼等人,不过都是和赵韩洋梓一样的普通人,她们懦弱、无能、胆怯、不敢反抗、趋炎附势、随波逐流。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人,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正义和身不由己的无奈,出事的时候能立刻道貌岸然地对他人的不幸落井下石。他们声称自己是被害者,却不承认自己也是加害者的事实,也不认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是在加害。是万千的他们让欺凌在人群中扩散周转,形成了整个社会欺凌的本质,却各个把自己当作苦难电视剧的主角。他们小学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初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高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大学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实习后、工作后、甚至一生,如果没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他们并不会因为财富和社会地位的提升而改变灵魂的本质,他们依旧会在他们未来的阶层、和与他们一样不不幸而无奈的人互相欺凌,然后自怜自艾。不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就相当于在拒绝社会,何必呢?于是,就这样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赵韩洋梓早就不记得自己对吕佳音做过的事,只记得自己同甘共苦的朋友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白富美;而吕佳音,也习惯了赵韩洋梓陪在身边的日子,毕竟,她也自知自己归根到底也不过也是金字塔中懦弱的一员。所以,赵韩洋梓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在吕佳音的认知范围内,她是个自卑而自负、善妒而懦弱、墙头草而缺乏反抗精神的人,这样的她如果不是铁了心要离婚,只是被人逼迫离了婚,也不会有好的未来。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船到桥头,要么沉,要么直。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站在赵韩洋梓的身边就够了。……陈月洲收起档案,陷入沉默。第一次看这份报告的时候,他一心关注赵韩洋梓的片段,对涉及到吕佳音的情节能跳就跳,现在重头细细看来,才发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吕佳音这个人……很黑啊!在自己还蹲在地里捉蚯蚓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会zhèng治上那一套了,到底是跟谁学的?她那个当人大代表的妈?难不成端琰其实也这么黑?陈月洲还在思考,车窗被人敲响。他一抬头,是端琰在外斜睨他的样子:“你打算今晚睡车上?”“唉?”陈月洲赶忙抱着毯子推门下车,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某处的地下停车场内,“这里……”“我家。”端琰锁了车门,迈开长腿向前走着。“你家?”陈月洲赶忙拍了拍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的脑袋,顺势给自己来了一段电击。“你不是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么?”端琰回头睨着他,“选个你逃不掉的地方比较合适。”“我……”陈月洲使劲吞了吞口水,为了预防意外,还是再给自己来了一段电击。“走吧。”端琰此刻已经回了头,去电梯口摁上楼键。陈月洲忙迈开小短腿跟上去,与此同时不由咧嘴:“等,等一下,腿短,还脚疼……”端琰扭头,看着陈月洲那一瘸一拐的动作,默了几秒,又大步走了过来。先是用毯子将陈月洲的脸盖住,再用毯子的四个边角,将他的手脚也包住,最后,将木乃伊一样的陈月洲整个人抱起,扛在了肩上。陈月洲:“……”不,端队长,做人不能这样。虽然我知道我今天惹您生气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报复人的吧?面对这么性感可爱的美少女,就算不用公主抱,至少也背一下吧?在黑漆漆的毯子里被裹了大约五分钟,陈月洲被搁在了地上,毯子从脸上扒去,视线重见光明。一包软物从天而降,端琰用下巴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洗干净了我们来谈抗体的问题。”陈月洲默默地从头上扯下那堆软物,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套金黄色的睡衣……耸耸肩,然后乖乖进了浴室。没办法,找人办事就得看人脸色,算了,不吐槽了。在浴室里一番冲刷后,陈月洲穿着那身大了七八个号的金黄色睡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