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朵催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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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岁月平静而悠闲。 施久宁不知道青枫和奶奶的选择是什么。 但是她的身子却好像出现奇迹一样，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只过小半个月，她就可以下地活动，帮着做些简单的家务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青枫和整个村里的男子，都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选择一段时间进山打猎，猎到的物品会由几个人借着牛车赶一上午的路拉到山外的小镇上卖。 如果是想要换些更时兴的东西或者小镇上没有的物件，就只能在小镇上换成马匹行半日到大镇上卖猎物。 青枫一走就是小半月，施久宁和村中的人也愈发熟悉起来。言辞之中，施久宁也知道，大家已经把她当做青枫的妻子。 施久宁自己也知道，命还是别人捡来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计较那么多也没意思。 冬日的艳阳天里，家家都在院子里置架子晒被子、衣服。 在寒冷的冬天，大山里太阳，是最美好的温暖，也是大自然最温柔的馈赠。 施久宁和奶奶一起把架子放好，她正抬着被子往外走。 “久宁，被子重，等会我晒，你去拿轻一点的衣服这些，可别累着。” “奶奶，我身子大好，能拿得动。” “那你可担心脚下。” “好的，奶奶。” “天可真冷。” 二人说笑着，嘴里哈出一团团热气。 “久宁等会我给你煮我们这独有的热茶喝！” “奶奶不用你动手，你在旁边指挥我，我给你煮！” 院子里一片祥和热闹，微风拂动，小鸟的叫声清脆悦耳。 “青奶奶，不得了不得了……” 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来报信的似乎是个半大小子。 “青奶奶，青枫哥不好了。 这下子大家正抬着他回来路上，我先来说一声。” “什么？” “不好了？” 奶奶听得一声青枫不好了，手中的被子掉落，慌乱之下腿一下就软得站不稳。 什么是不好了？ 被毒蛇咬？被野兽袭击？还是人不见了？ 施久宁急忙前去扶住奶奶。 “奶奶先别着急。 小星，你慢慢说，仔仔细细的说。” 施久宁也被吓到，但她一边拉住奶奶，轻抚她的手掌，镇定地安抚着奶奶的情绪。 “是，是，这几日猎物太难找，昨晚间青枫哥追一只野兔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那时还拔好些草药也给青枫哥吃，哪晓得今早上他……” 还未等小星说完，众人已抬着青枫进大门。 施久宁和奶奶一起围上去帮忙，众人一起将青枫安置在床上。 稍后赶到的医者老伯一进门就将众人哄出房门。 院子里闹哄哄的，奶奶则六神无主的呆坐在门口地上。 “奶奶，地上凉，你莫着急，先听听老伯怎么说。” 施久宁将她扶起坐在椅子上。 “嗯。”奶奶失魂落魄的应一声。 她又从厨房端来一些茶水和吃食给帮忙的众人。 “大家帮着照顾青枫也累了，这里有水和吃的，大家先将就一口。” 施久宁的声音似乎唤起慌乱的众人，原本有些慌乱的人群，也不再叽叽喳喳议论。 几个沉稳的汉子和年纪偏大的妇女站出来劝慰几句奶奶。 不一会儿老伯就出现在门口，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吃错草药，不是大事。” 老伯的这句话让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奶奶则直接大喘一口气，抽泣起来，妇女们几个和施久宁一起安抚着奶奶。 半月沒归家的汉子听得这句话，纷纷告辞，其他人也留下一句有需要喊一声离开了。 施久宁看着奶奶情绪安静下来，才出来院内，将捡起慌乱间掉在地上的被子整齐的铺在竿上晾晒。 她看见老伯和小星正站在门口说话，两人说话声音不小，且周围人都散了，施久宁不费力气就能听清二人在说什么。 “小星，你知道你给你青枫哥吃了什么吗？” “吃了啥？吃了啥？”小星抓耳挠腮，回忆半天才支支吾吾开口，“就是止血草药呗。” “那你止血草里还混了啥？” “粉色的草茎叶，哎呀，具体记不得。” “嗐，你这小屁孩儿，把止血草药给我抄10遍。 还有把今日我库房里所有止血草药都给我分类好。” 老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星离开的背影，抬眼就看见施久宁正在晾晒衣服。 “久宁，你过来。” 施久宁走上前去，想着应该是让她拿着方子去镇上开药。 “久宁，解这青枫的毒，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施久宁满脸不解。 可下一秒她就被推进屋子里，任凭她如何拍打叫唤，老伯紧紧拉着门的锁扣。 “老伯。你这……”奶奶见状有些奇怪，走上前来询问。 “哎呀。我的老jiejie，青枫这毒只有女人能解！ 我俩快些走吧走吧……” “解毒？”奶奶一时语塞，“那你也得把两人放出来啊。” “老jiejie，你糊涂了。 青枫误食的是催情草根茎！” 老伯的声音不算大，且他二人就站在门口，施久宁听见老伯的话，脑子哄一下炸开了。 他二人脚步声也越来越远，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施久宁不是没有盼望过红烛滴泪，良宵苦短。 她也不是没有对男子动心过，曾经，她也有绣香囊赠予一人。 那人，玉树临风，谦谦君子。 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句子都不够形容他的璀璨。 施久宁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喜欢上那个如同明珠一般耀眼的男子。 他是父亲的学子，是出生世家门第的贵子。 而自己呢？ 自从嫁给年近古稀的老头以后，日日缩在房间角落里。 那些明媚的记忆如同一把把利剑只会让人心痛，她连回忆也一并拒绝。 年近古稀的老官在同一日娶下包括施久宁在内四个小妾。 施久宁不会谄媚，她甚至没有洞房花烛，那个房间只是窗户上贴上些在风中凌乱飞舞的红绸红纸添喜气，仿佛在嘲笑她的遭遇。 现在的她，被当成解药和一个没相识多久的男人关在一起。 施久宁深吸一口气。 也罢，自己的命都是这个名为青枫的男子救的，若是自己也帮他解开毒性。 也算是另一种报恩。 况且青枫身形是有些高大，但是身上却没有其他猎户的汗臭，反倒是他经常穿的褂子洗得发旧却也整洁干净。 施久宁一步一步，走近床边，青枫墨发凌乱，喘息声一声比一声还要浓重，微微泛红的眼尾和炽热的眼神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久宁？” 此时的青枫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对话，也不知道奶奶和老伯将施久宁推进房内， 他以为久宁是来照顾他的。 “久宁……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施久宁顿了一下，她猜到了青枫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没有听他的话，还是一步步走近。 “久宁……”青枫的眼里都是不耐烦，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站住！不许过来！” 这一次青枫攥紧手臂上青筋暴起，怒火中烧。 他佯装生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懂，可是自己懂啊。 一直隐忍不发，就是等着她出门去，自己解决大睡一觉自然就好。 可是这姑娘，一点不懂事，一副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的走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有多诱人。 施久宁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久宁，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 青枫晃悠着站起来，可他身形不稳马上就要跌落在地上。 施久宁不得不上前拉住他，抬眼的瞬间正正对上的并不是青枫原本清亮的眼眸，而是猩红的眸色和化不开的浓情。 “青枫……” “我再说一次，你走！” 青枫一把推开施久宁，他自己则重重跌落在床边。 “青枫……我冷……” 施久宁上前抱住他，紧紧抓住他衣襟。 “冷？”青枫愣了一秒。 “好，那你先出去烤太阳。 等会儿我砍柴火给你烧水洗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就不冷了。” 青枫说着话，不断扯开她的手臂，避开她清亮的眼神。 “可是青枫，我现在就觉得冷。”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气。 真是要老命，青枫仰头深呼吸，略做调整后，他温柔道，“好，那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给你煮暖身子的热茶汤。” “我不想喝热茶汤。” 施久宁说完话，就将一个浅浅的吻印在青枫唇边。 可就是那一个吻仿佛打开所有开关，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青枫一个转身就将施久宁压在身下，他灵活的舌尖就滑了进来，一下一下，深深浅浅浅，一步步攻城掠地。 亲吻的动作时轻时重，一会儿安慰般舔舐唇角，一会儿又猛烈得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般。 她不知道这个吻持续多久，在施久宁彻底喘不过气之前，才终于被放开。 “青枫……” 这话一出口，娇软的嗓音把施久宁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何时有这样情迷意乱的时候。 那时虽说是被卖去给官员当了小妾，可那个官员妻妾成群，施久宁自己根本就没见到过那个年近古稀的人。 “你在想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施久宁敏感地哆嗦一下。 “你若是不愿，我不强迫你。” 青枫的声音有些暗哑不似平日那样浑厚有力，能听出他的强忍压抑。 “你救了我性命，我愿意。” 施久宁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她其实一直在逃避，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待在这个家中。 但是除了这个家，她罪奴黑户的身份逃到哪里都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能够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她的年纪早就过了，再给人为妾她也是最低身份的贱妾，被什么劫匪流寇卖入妓院楚馆只会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做青枫的妻子，不就是眼下最好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