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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已经嫁人的五姑奶奶。此次事情办完下山的时候,一定得向云觉大师,讨要几样东西带回去镇宅才好,省得高氏以后又要乘机搅事。对,最好求一尊送子观音回去,堵堵婆母的嘴也是好的。也省得高氏再借鬼神在府里兴风作浪……想到这里,舒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正要安排下去,便听得香秀过来禀报:“朱护卫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向主子您禀报。”舒眉闻言坐直身子,朝她吩咐道:“快快把他请到院子里来。”香秀起身前去,不一会儿就把人领了进来。舒眉朝身后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雨润心领神会,把香秀和两名婆子带了下去,一众人退守在她们院子门口。朱能见旁边没人在跟前侍候了,忙单膝脆地朝四夫人行了一礼。舒眉不耐烦地将手臂一挥:“朱护卫不必拘礼,有什么收获,你就尽管说吧……”朱能咽了咽口水,压低嗓音禀道:“小的潜到那座院子里,发现了许多蹊跷事——原来修行的居士,不是寻常的普通人,可能是大内出来的公公!”这句话不啻一道惊雷,将舒眉骇得险些从榻上站起来。“大内的公公?”她眼皮一跳,忍不住重复地念了一句,随即又觉有不妥,将左手掩住了嘴唇,放低音量追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朱能见她半信半疑,拿眼睛朝四周巡视了一周,解释道:“那居士洗脸之时,将颌下粘上的胡须特意取了下来,被小的暗中瞧见了。还有,他吩咐身边小厮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尖细刺耳……”听到这里,舒眉不由皱起眉头:“你是说,他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朱能若有所指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以小的打开头起,就觉得他们主仆的形迹可疑。”舒眉垂头沉思起来。今日之事蹊跷之处颇多,例如,那络腮胡子的护卫,在他们面前射下大雁,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吧?!还有他口中那句自言自语,明摆着是要说与他们听见的。想到这里,舒眉便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朱能倒也没有否认,顺着这思路跟着分析下去:“要说他们有意,也不太说得通,毕意四夫人你来红螺寺小住,迷路闯入后山,都是无心之举。小的以为,那位公公定然不知大胡子护卫的举动。”舒眉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随后抬起脑袋,盯着朱能的眼睛,反问道:“即便是大内出来的公公,为何要装成普通人,还粘什么胡须……里面定有古怪!”朱能点点头,接口道:“小的也是这样认为的,还需更一步地观察。”舒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他,安排一名暗卫盯着后山那座小院,最好查出那络腮胡子所提的,身上有齐府暗卫标记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朱能应喏,欣然领命而去。舒眉在院子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进屋歇息去了。这天晚上,在幽岚山某间小院里的枕席上,舒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素来有择席的毛病,到一个陌生环境,她总是要两三个晚上才能适应。更何况今日一天里,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此与同时在京城宁国府内,也还有人跟她一样难以入眠的。自齐屹那日离京后,高氏便开始扳着手指过日子。除了整日派人盯着碧波园的柯姨娘,再就是到霁月堂那里点卯,随便打探一下她妯娌肚皮的动静。高氏的日子过得十分简单。谁知从昨日清晨起,她便再也没遇到齐峻和他的媳妇。听郑氏自己提起,道是这位妯娌为了婆婆的病,特意要到山上住一段时日,说是为家人祈福。高氏听闻后,脑海腾地升起个念头——难不成,齐屹发现了什么,特意交待下来,让他兄弟和弟媳避开,等生下子嗣再回来?后来,她派人到竹韵苑,跟留在院子里暗线海棠搭上了话,说是竹韵苑舒眉亲近的仆妇全都带走了,连那丫头陪嫁过来的施婆子,也没有留在府里。在高氏印象中,这婆子对她家小姐忠心耿耿,文家那丫头也一向照顾对方,甚至把她当作自己亲人一般对待。以前舒眉外出时,施婆子多数时候都会留在府里。直到此时,高氏才慌张起来,忙递信出去,要人打听起齐峻到底上哪座寺庙去了。到天黑的时候,还没见到她派出的人回来禀报,这让高氏开始夜不安枕。———*———*———感谢wangd朋友投的粉红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一百三十六章追查行踪难不成那丫头身上已经有了,怕在宁国府出意外,才会特意被送出去养胎的?高氏想起身边的程嬷嬷,先前曾跟她禀报过,说在齐屹在出发的头一天晚上,四房两口子被他们的大哥派人叫上碧波园的听风阁楼上。那人离开之前,肯定给他弟弟弟媳面授过机宜。转念间,她又忆起上次回娘家时,父亲高太尉给自己提起当前朝中局势的情景。“爹爹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若是他肯一直恪守本份,在朝堂不偏帮哪一派,爹爹为何跟自己女婿过不去?!不管到后是和离还是守寡,于你的名声终归不大好,为父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爹爹当时面沉如水,如鹰隼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对她的愧疚,不敢直视他的女儿。她扶着旁边的椅子,从跪着的地上自己站起身来,盯着父亲的面容半晌,最后有气无力地问道:“不能再挽回了吗?若女儿有别的法子,让齐府没办法跟林家联手,爹爹能不能让您手下的人住手?”见她还是这般执拗,爹爹高世海仿佛叹了一口气,朝她斥责道:“既然他对你无情无义,琪儿你何必还要帮着他说话……真是孽缘……”盯着不远处案桌上灯盏上跳跃不停的火焰,她喃喃地答道:“原是女儿先对不住他,虽说后来他不再进我的房门。可我让他至今无嗣,算是扯平了。如今他孤身一人远走边关,府里也无儿无女的。女儿早为自己讨回公道了……”说完。她脸上一片凄苦之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