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山高路远,长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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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京阳这么多年不知道这些街?” “什么街?” “北大街,南大街,长阳大街,巷口胡同,这四个街道围起来中间的这一块,全京阳最好吃的地方。” “我去那都是开会。” 言雨楼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原予从屋子里杀出来,一屁股压住扶手,把他和椅子一起卡在半空。 “你们开会那准备的饭菜好吃吗?” “不好吃。” “那我去买点好吃的,你尝尝。” 她从扶手上起来,又跑进屋,言雨楼起身回头看, “你干嘛去?” “买饭啊。” “你等会我睡一觉的。” 原予在屋子里喊, “你现在就睡,我自己去,买回来再吃,和你在外面吃饭我都吃不消停,赶紧睡赶紧睡,我回来之后你要马上就醒啊。” 她穿了件短大衣,头发还压在里面就跑了出去。 言雨楼在院子里等啊,等到日落她都没回来。 “原予?” 女声的呼唤自右侧传来,原予回头,旁边站着个中年女人。 “刘老师?” “是我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怎么会啊。” 原予笑得勉强,转眼看着自己前面的两三个人,在心里暗自后悔。 她就不应该和言雨楼罗嗦那么长时间,要不就不会碰到小学班主任了。 刘老师比上学时还强硬,直接将她从队伍里拉出来,坐到一旁的空位置上。 “一直在京阳?” “哦,对。”原予浑身都不自在,这世界上的人她第一害怕仇阳江,第二是所有老师并列,其中班主任排在2.1。 “我记得你没上完小学就来了,你爸来给你办的转学。” “对。” “你来这边之后跟得上吗?” “跟得上吧。” “是吗,那你是怎么上的学?咱们那边小学初中是五四制,这边是六三制吧。” 原予额头冒火,后背冒汗,她该怎么和她讲,自己来京阳后根本没上小学,直接拿了毕业证,又和比自己大一岁的人一起上初中。 “我不太记得了,忘了。” “这都能忘?你才几岁啊。” 刘老师的问题越来越犀利,把原予从大街上一下子拉回教室,那个回答不出问题罚站一节课的下午。 她半个屁股翘起来,“老师,我还有事,我要先……” “你不是忘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对吧。” 刘老师手里提着一包袋茶,还能坐在那喝一口。 “老师,你什么意思啊。” 原予坐了回去,默默的直起腰。 “我在河边,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的不简单吧。” “然后呢?”她冷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一家追求的生活吗?” “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刘老师摇摇头。 原予接着说, “老师,我记得我还上小学时,你和我们说,你最喜欢的日子,就是这种秋天,在有阳光的下午,趴在露台栏杆上什么都不想,只晒太阳。” “对啊。”刘老师的脸上也泛出了回忆和向往。 “但首先,你要有个面向太阳有露台的房子,再有个能随意支配的下午。” 老师抬头看着她。 “而你每天下了课放学到了家,夕阳就已经落了,你走去窗台,那里堆满了杂物,窗子打不开,楼下乱糟糟的吵闹,小孩子尖叫,老人闲聊,看着你路过,心里念叨了八百句。” “你长大了,嘴也厉害了。” 原予不理她,继续说, “你工作是为了干嘛,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你有工作吗?” “我在京阳,见了不少贵妇,她们每个人都有事业,但那些事业可不是挣钱的,全都是些艺术啊,慈善公益啊,只烧钱,越烧越多,但是赚回来的名声好听啊,上次我去看了一个公益展,策划人和我说了句话,虽然不是什么至理名言吧,主要是把现状总结的特别好,说是整天喊着女人把书读烂自己挣钱的人都在社会中层,脑子里翻涌着些500年后的思想,生活在处处受压榨的社会,清醒的痛苦,而真正好命的那些,不用偿生活的苦,不用挨工作的累,一辈子都幸福,其实对我来说精神富不富足,都是一样的,死后也不能多烧出来二两骨灰,我就是握紧了我爸留给我的这些钱,能过了余生就可以了,如果还有剩的,那就捐出去。” 她都起身要离开了,刘老师还在后面不死心, “那你离开他能自己生活吗?” “当然,我有什么不可以。” 原予上下打量一下她,最后停在她手上的戒指, “我爸死了,和我妈埋在一起,他名下的钱全都输在赌桌上,临死前一天的九千万还是我帮他还的,你可以死心了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的吃的呢?” 言雨楼看着原予双手插着口袋,一路从巷子口走到琮玉坊门口,没看他,直接进屋。 而她听到了他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耸肩, “没买到,你要是饿了就出去吃吧,不想动就点外卖。” “你怎么了?” “没事,我困了。” 她没进卧室,一路绕到后厅的储物间,在最里面翻出了小学时的箱子,她没有在长山的小学拍毕业证,刘老师却找到了她在京阳的地址将照片邮寄过来,照片里的她和刚才原予见过的没什么区别,就是两鬓的头发白了,黑白交接处呈现出一种很亮的红色。 毕业照的背面黏着一张像素很低的照片,她用她第一部滑盖手机意外拍到的,教室里不苟言笑的刘老师挽着原上青的手臂,笑魇如花。 她把两张照片都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京阳在十月初下初雪,彼时长山还没落雪。 言代梁迎着风雪找到琮玉坊的院子,跪在院门口哭,原予抱着书包从学校回来,差点绊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呢,在这跪着干嘛?腿不要了?起来!” 原予把他拉进屋子里,新拆开条毛巾扔到他头上,给言雨楼打电话。 “你弟弟怎么回事?问话也不说,自己在那哭。” “你把电话给他。” 原予把手机塞给言代梁, “你哥,找你。” “哥……”他嘴唇冻得青紫,发音模糊。 原予再听不清言雨楼说什么,只听见言代梁一字字的回复, “嗯,采购部的。” “对,确定了。” “携款潜逃。” 然后抬头看着她, “嫂子,我哥找你。” “怎么了?”她走到一旁。 “让他在那睡一觉,再给他点点吃的送过去,一会儿,他妈要过去。” “来我这?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言雨楼沉默一会, “听话。” “我不听话,我从来都不听话。” 她直接挂断电话,看着言代梁那半死不活的样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直在门口等到外卖送来,自己围上围巾出门。 杨汀在她出门五分钟后急急忙忙的赶来,她来之后,暴雪封城。 这场雪对于长山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场雪,对于京阳像是毁灭性的打击,大车小车全都卡死在雪中,雪花飞舞起来比雨滴的攻击性还强,划在脸上留下道道伤痕。 原予到了原景家,摸着自己冻僵的脸。 她太久没回家了,竟然不习惯这场大雪。 “谁的电话?” 原景给她洗了条热毛巾放在脸上,原予的电话从进门起就没断过。 “嘘……”她朝他无声的竖起手指,对着电话里,“我知道了,我在我哥这,没事,今天不回去也行,好了。” 她挂了电话,手机放在茶几上。 “他的,他弟弟现在在我那,他妈也过去了,他负责的单位出了问题,采购部的负责人携款潜逃了,他也要被追责。” “一群废物。” 原景时隔几年又冒出了那种看不起天与地的痞气。 “还不止这些,他那个女朋友到家里去逼婚了,她妈挺生气的,也没少闹。” 原予讲了个笑话,原景却没笑,她环顾四周,屋子里空空的, “你老婆孩子呢。” “回娘家了。” “就你自己啊。” 他不出声了,原予盯着他,他眼睛里有些很奇怪的怒火。 “出什么事了,你还是她?” “妹啊,我们俩,都是个笑话。” 原景的工作很清闲,下午几乎都不用去上班,他现在安心在家里照顾孩子,老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往隔壁闺蜜家跑,有时玩的高兴了晚上就在那边住。 前天原景提前下班,买了好多食材回来做大餐,他把最后收汁的步骤交给阿姨,抱着刚睡醒的女儿去隔壁。 隔壁屋子里静悄悄的,她闺蜜的老公和儿子都不在家,他奇怪得在屋子里转,被小卧室里的声音吸引过去。 房门半掩着,从缝隙里,他看着自己的老婆躺在她闺蜜的身下,双腿大张,袒胸露乳,眼神迷离,浑身泛起粉红色,而她的闺蜜把头从她腿间抬起来,满脸水汁,她用自己的手在脸上划了一下,蘸着汁水插进她的身体里。 原景推开门,门撞在墙上,他捂住女儿的眼睛耳朵。 “第一次见活的女同骗婚啊,以前见得都是男同。”她小心地观察了下她哥的表情, “你们谈了吗,怎么办啊?” “她答应离婚,给我一半的家产。” “你同意了。” “不然呢。” 屋子里那张孩子的百天照都收走了,孩子肯定也不能给他。 原景也坐在那沉思,他盯着自己meimei垂下来的头发,语气正经又严肃, “小雀儿,你听哥的话,他们都太会玩了,我们玩不过的。” “没有啊,我也没那种打算。” “那你怎么,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又怎么样,这么生活挺好的,有变化了,再说变化呗。” “我们都会被钱害死的,先是爸,然后是你,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