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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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以整个宿舍合起来点了两大份麻辣大虾锅告终,里面加了很多煮得软烂入味的粉条,特别好吃,路怡星吃得很满意。吃完饭,江临的两个朋友从对面寝室过来串门,那是两个男性Alpha,说来也奇怪,男B和女B好像有病毒传染一样一接触就要产生流言蜚语,但是男A和女A却可以,甚至澡堂也不是分开的。这个世界被太简单粗暴地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有jiba,一类是没有,这两类授受不亲的样子似乎有生殖隔离,但他们最不应该有生殖隔离。 那两个人整个宿舍都熟,毕竟时常在一起打游戏或者打球。Alpha之间的体力差距和第二性别无关,只和个体素质有关,江临就是校队篮球赛的前锋,球风很猛。至于路怡星,她属于观众,偶尔队员受伤了或者有事没法来会叫她上场。虽然她看起来再怎么不行,真要运动起来了,还是能看出这人是Alpha,而不是别的什么第一性别。她并不会被对面的球员一巴掌抡飞,相反还能有来有往。但她真的不爱运动,所以每次叫她上场,江临都要请她吃饭,贿赂她。 聊了一会儿天,主要内容是痛骂整个世界,发泄情绪,又交换了一下半真半假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某某说,哪个学校的学生说,哪个朋友说,哪个教授私底下说,讨论他们到底会去哪个部队,到底上不上前线这种事。虽然,讨论了也是白讨论,这由不得你选择。 她们宿舍里的人每个人专业都不一样,像刘云梦学的是机械工程,没准要成为工程兵。像路怡星,学的是文学,她说,也许是宣传兵。没有根据的猜测,路怡星参与了半小时,就说自己要去洗澡了。她每天都要洗,护发素护发精油身体乳之类的格外齐全,所以她总是最先去澡堂。 去澡堂路上,路怡星看到好几对情侣眼泪汪汪地在宿舍楼下上演生离死别。不至于吧,路怡星心想,难不成我们真要当炮灰?她目不斜视地路过,手里提着澡篮子。她洗头发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在热水的冲刷下她觉得世界都很安静。事物存在,又不存在。有时候她真的分不太清自己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也许刘云梦说的没错,一觉醒来后才发现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洗完澡路怡星慢慢地吹头发,Alpha留长发的不多,所以吹风机的位置很空,这会儿只有路怡星一个人在使用。她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的形象,一个身高一米七七,留着长发的Alpha女性,手臂上有不明显的肌rou线条,整体消瘦。长着一张文静沉默的脸,但由于过度打扮,这张脸会变得更让人难以接近。她的耳钉只打了一边。 刘云梦玩得比较花,舌头上有舌钉,就是为了舔而打的,当然这也包含了她一定的审美需要。她的性取向是女性Beta或者女性Omega。燕璇和她一样,江临的爱好则更广泛一点,除了Alpha不行,其他都行。平时大家都是文明人,不会怎么样,打架也会适可而止,再说还有劝架的。但上床时信息素的浓度较高,而且大部分A的自制力都会下降,如果是两个A上床,可能会因为谁做主导打得头破血流,就算事先说好了也一样。 所以路怡星和余雅的关系一直止步于同伴,没有再进一步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点明也不说破。路怡星不知道自己的取向,她经常觉得自己是无性恋,或者别的什么,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纯粹的异性恋,她好像对和人发生性关系这件事,没有太大的热情。但有时候又感觉自己需要发泄,总之,她很矛盾。余雅的火车晚上八点半到,等抵达路怡星的大学已经是九点半的事。 余雅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不是路怡星马上要入伍了,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千里迢迢到缓冲区,这里并没有特殊的景色可以看。她提前给路怡星发了消息,她知道路怡星动作很慢。以前在高中时候,两个人出去玩,余雅永远都要等待路怡星。但今天她到了校门口,却发现路怡星已经站在了那里。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外套,脸被夜风吹得很白。 “今天怎么不迟到了。”余雅笑着说,她看了看挡在身前的铁栏杆,对路怡星说,“我真的像来探访监狱的。我能进来吗?” “不可以,你没有通行证。”路怡星道,“我们只能隔着栏杆说话。”学校已经进驻了部队的训练教官,就连校门口都有人站岗,效力比保安强劲太多。否则余雅真的会考虑翻墙进来。她们说话时也时刻被注意着,尽管已经这个点了,校门口仍然有很多人在见面,大部分是本地的家长。 “这样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余雅说,”我感觉我俩像在演电视剧。“ “那你得把手伸出来,我们手牵手,然后再一起掉眼泪,这样才像。”路怡星道,“你的表演很不真诚。” 于是余雅伸出了手,她发现路怡星的手很冷,她们两个的手都很冷,紧紧地握着也没热起来,但是谁也没有马上松开,只是这样牵着。余雅说她的行李箱里塞满了特产,一会儿拿出来给她。路怡星问有没有她爱吃的年糕片。余雅说有,带了两包,省着点吃。 路怡星问余雅待几天在这里。 我不在这住了,余雅说,就来一天去一天,然后立马上班,单子排得很满。 余雅高中没读完去外边学了穿孔和刺青,在店里干了两年后就自己出来单干了,有一个很小的工作室。路怡星的几个耳洞就是余雅给手穿的,比机器打得好,更容易愈合。余雅自己没有纹身,她不是不喜欢,或者怕疼,她只是一直没想好要纹什么,感觉刺什么都不够有意义。 余雅倒是给路怡星画了很多纹身草图,做成了纹身贴送给她。路怡星经常客串她店里的模特,在网上余雅的纹身贴生意还不错。在当地多少也算网红店铺,有不少客人是从外地特别过来找余雅。 路怡星很理解,也并不失望,在她看来余雅能过来看她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们又没有主题地聊了几分钟,路怡星就说:“你回去吧,已经见过我了。如果之后可以通讯,我会给你发消息的。”余雅点头,她觉得自己还想说什么,但是又琢磨不出自己还能说什么,毕竟她们每天都断断续续会聊天。 忽然她就问了句:“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路怡星奇怪道,“怎么了?” “随便问问。”余雅说,“不谈也好,省得你对象伤心。”她松开了手,接着说:“我把东西给你。”她蹲在地上,打开大行李箱,一样一样往外拿,又塞给路怡星一个大袋子,可以在门的另一头把东西全塞进去提回宿舍。 东西搬运完,路怡星说:“我走了。”“你走吧。”余雅点头。 两个人都没动,没一秒钟路怡星率先提着东西回去了,她不知道余雅有没有走,也许在门的另一边看着她,也许没有。只要她不回头看,她就永远不知道答案,她喜欢这种感觉。 余雅在夜风中站了很久,甚至抽完了一支烟。她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喜悦还是悲伤,又或许只是一种平静,没有过度的情感,她的手因为刚才握了太长时间,有点汗津津的。她觉得路怡星的性格很不适合到部队中去,她这个人天生就很脱离组织。如果不是时局变化,路怡星这辈子都不可能入伍。灭掉烟,她拖着空了一大半的行李箱,叫了一辆出租车。她想,等路怡星退伍回来,她一定要劝说她在身上纹点什么,她的皮肤很好,很白,又没有一点赘rou,在上面刺青会很好看,无数的纹身贴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她有许多构想,她觉得她一定要设计出一副绝对能说服路怡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