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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松泉连眉梢都没动,凉凉道:“如果随口说说就能治人的罪,那大牢里不知关了多少冤屈之人。杨大人,你就任由一个小丫头在公堂上信口雌黄,污蔑朝廷重臣?”他睡了欧阳海的女儿又怎样?他就是要弄死与他作对的人还要睡那人女儿,让与他过不去的人做鬼都后悔害怕,却偏偏不能拿他怎么样!同时也让活着的人好好掂量掂量得罪他的下场。“是啊,欧阳姑娘,你无凭无据说这些话,那是诬告朝廷命官,可要治罪的。”杨运之沉声道。欧阳微雨浑身不停颤抖,盯着兰松泉的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在众人注视之下,她忽然笑了:“谁说我没证据?我有!”第770章用我的命保证欧阳微雨一句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把众人的心高高勾了起来。兰松泉脸色微变,诧异看了欧阳微雨一眼。证据?除了能记住他这张脸,这小丫头能有什么证据?而仅是记住他这张脸,可是无法当做证据的。“欧阳姑娘有何证据?”刑部侍郎兼顺天府尹杨运之回神后问道。欧阳微雨盯着兰松泉冷笑:“他的左乳下一寸处有三颗黑痣,呈品字形排列。”兰松泉眼神一沉,看向欧阳微雨的目光带了杀机。欧阳微雨丝毫不惧,冷冷与兰松泉对视。在青楼醒来后的那三日对她来说无异于人间炼狱,她无数次想过死,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当鸨母逼着她接客时她就自尽。可是当她被人推着沐浴更衣,披上红纱衣见到她的第一个“恩客”时,她几乎是在瞬间改变了主意。她绝不能死,她要活着为父报仇!恐怕兰松泉也没想到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是认得他的。怎么能不认得呢,早在京城父亲被打入大牢时她就悄悄盯上了兰家人,若没有黎三姑娘的插手,她恐怕早已与兰松泉最宠爱的女儿兰惜浓同归于尽了。正是因为认出了兰松泉是谁,哪怕活着比死痛苦一百倍她都要活下去,寻找一切机会为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为他们一家人讨回一个公道。还好,就在她快绝望时终于等到了救她出火海的那个人。欧阳微雨不自觉把视线落到池灿身上。无论对方是为了扳倒兰山父子还是为了什么,她一辈子感激这个男人。“兰侍郎——”兰松泉冷冷盯着杨运之:“杨大人莫非要我脱衣?”这时一道懒懒的声音传来:“要你脱衣怎么了?”场面顿时一静。说话的人正是人见人愁的大刺头池给事中。“兰侍郎,你现在是疑犯,疑犯懂不懂?”一直默默旁听的池灿站了起来,冷冷看向杨运之,“杨大人,先不论兰侍郎是否有罪,现在原告跪着,被告却坐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徇私呢?”杨运之忍不住揪胡子:“池大人,话不能这样说啊——”“不能这样说你就快些命人给兰侍郎脱衣裳!”杨运之不由看向兰松泉。兰松泉大怒:“杨大人,你听一个小丫头胡说八道,就要命人扒我的衣裳?若是我胸前没有那三颗痣,你可付得起这个责任?”“这——”杨运之被问住了。他已经是快要致仕的年纪了,只求安安稳稳回家享清福,没必要得罪兰山父子这两座大山。“呵呵。”含着轻蔑的笑声响起,池灿睨了兰松泉一眼,“兰侍郎,你这是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威胁主审官?”“池大人,你休要胡言!”兰松泉恨不得冲上去抓花那张俊脸。“我怎么胡言了?刚刚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呢。”“我胸前若是无痣,就平白被你们侮辱么?”兰松泉忍着怒火问。池灿诧异睁大眼:“这怎么是侮辱了?兰侍郎,请认清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被告,原告提出证据,你要是不让脱衣裳,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若是脱了衣裳后没有痣,那不就正好证明了你的清白。你这般不情愿,莫非是心中有鬼?”兰松泉被池灿噎得脸色铁青。真是该死,早知道就像把欧阳海的妻儿扔湖里那样把这个死丫头弄死了,留到现在竟狠狠咬了他一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兰大人脱衣裳!你们要是不干,难不成要我动手?”池灿厉喝一声。“兰侍郎——”杨运之为难喊了一声。池灿冷笑,拂袖便走。杨运之赶忙站了起来:“池大人这是去哪里?”池灿冲上拱了拱手:“去告诉我舅舅,杨侍郎没这个胆子审问被告,请他换个人来。”见池灿说完抬脚便走,杨运之冷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兰侍郎去里边检查!”“是!”几名衙役走到兰松泉面前。兰松泉脸色变了又变,死死盯着杨运之。杨运之连连擦汗:“兰侍郎,还望你配合一下吧。”他也不想得罪兰松泉啊,可他更不敢得罪池大刺头。得罪了兰松泉,可能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得罪了池大刺头,那他现在就死定了。“还不快些!”杨运之瞪了衙役一眼。“兰大人——”小衙役们战战兢兢喊了一声。“不用了!”兰松泉站了起来,冷笑道,“我胸前确实有三颗痣。”此话一出,堂上众人都愣了。兰松泉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兰松泉丝毫不意外众人的想法,一张脸更加阴沉。不承认又怎样?他好歹是堂堂三品大员,难道真要一帮小衙役把他衣裳扒下来凑到胸口去看?那样更丢脸!听到兰松泉承认,欧阳微雨眼中水光闪过,感激看了池灿一眼。池灿并没看欧阳微雨,盯着兰松泉拧眉。他倒要看看这个蠢货还怎么蹦跶。兰松泉承认后神情反而放松了,轻笑着瞥了欧阳微雨一眼,不急不缓道:“欧阳姑娘是青楼头牌,我慕名而去又有什么不妥?这就能代表欧阳御史是我害的?”欧阳微雨身子晃了晃,险些吐出血来。“官员狎妓没有什么不妥?兰侍郎,你脸可真大,这话敢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兰松泉一窒。刚刚只想着甩脱谋害欧阳海的罪名,却忘了狎妓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过,当然,这么干的人可不在少数,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罢了。“池大人可以去说,但现在咱们说的是欧阳海一事,总之欧阳海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兰松泉含笑看着欧阳微雨:“欧阳姑娘,你只拿出了我睡你的证据,可没有我谋害你父亲的证据吧?那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