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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担心。这刀枪无眼,而那场战争打得格外艰苦,伤亡人数可是不少。所以开过去的队伍,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是写了遗书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可歌可泣,也令人振奋。可那么多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还是令人感到惋惜。但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建国初期,就是这么一仗,却打出了世界级的威风。也打出了几十年的和平。后世的老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与这场战争有关。所以,无论何时都不该忘却那些长眠在异国他乡的英雄们。他们永远值得敬仰,也值得后人缅怀。担心也好,牵挂也罢。对农户们来说,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一连踅摸了几个月,章存林在镇子上终于寻到了一处宅子。本来是想寻两处的,可合适的只有那么一处。他想了个法子,在宅子中间拉了一道篱笆,又开了个小门,算是两处。还找人丈量了一下,把地契和房契也给分成了两份。这事是瞒着村里人的。虽然早晚会被人知晓,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到了十一月初,家里忽然收到了叶先生的来信。说他在报馆里工作,一切安好。又问了他们一家。包括冬娃在内,都问候了一圈。还邀请他们,有机会了来省城逛逛。章存林读了信,高兴得不得了。这叶先生还记得他们一家?这是去报馆工作了?百忙之中,还写了信过来?崔腊梅呢,在登记那天也见过这位年轻俊气的教书先生。心里也着实感激。结婚前,存林收到了叶先生从省城寄过来的一份礼物——一幅绸子被面,红彤彤的,透着一股喜气儿。就把被面送给了她。她拿这被面做了一床棉被,当嫁妆带了过来。现在就在床上摆着呢。每日看着,就会念叨两句。徐甜甜也读了信。虽然她是被问候的一员,可还是能看出他的感激。她想,这就足够了。他提到的那场战争,已经开始了。至于何时才能结束?她只记得一个大概时间。而叶先生似乎很关心那个时间?她想,要不要写封回信说一下?只是贸然写信,恐怕不妥。得想出个法子才好。*在期盼中,叶抒文终于收到了回信。信是启康写的,用的是章大叔的语气。他把家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也问候了他这边,希望他有机会了再回来看看。他把信细细读了一遍,未看到任何关于战争的字眼。他不肯死心,又读了一遍。可还是没什么发现。难道,她未看懂他的意思?可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叶抒文摊开信,看了又看。终于在信的背面发现了几个用铅笔写的小字:1950年—1953年。接着,在信的右下角也发现了“1953年”的字样。原来,她看明白了。是他未发现而已。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做地下工作的。而她做起来,似乎更加老练。这是天生的吗?对她的钦佩,不禁又多了几分。答案有了。从一九五零年十月到一九五三年,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持续了两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冒险。同时,也是莫大的机遇。第二天,叶抒文去单位里报了名。想投笔从戎,奔赴战场。主编一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小叶这是头脑发昏了?好好的大后方不呆,非要学着人家去上战场?瞧瞧他一介书生,上了战场又能做啥?叶茂才知道后,自然是极力反对。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哪舍得他去冒险?可听儿子把道理讲明白之外,也沉默了。倒是孩子他娘哭哭啼啼的,死活也不肯答应。叶抒文心想,现在不是爹娘同意不同意的问题。而是他想博一个未来。这个未来,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家人。*战争已经爆发了。社会各界,都被“保家卫国”的口号振奋着、鼓舞着。周围的气氛是喧嚣的,更是热烈的。投笔从戎的,不止叶抒文一个。一大批有志青年,都纷纷报了名。当然,也不是报了名就能被录用的。一场严格的审核开始了。对叶抒文而言,前一阵跟着主编去京城参加业务培训,给他增加了不少筹码。政审时,他家里虽然挂着个富农名号,可还算可靠。这时候,还没有“海外关系”的说法。他也有幸成了一名战地记者。这个工作,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可比起那些在一线拼杀的指战员们,又算得了什么?叶抒文和几位年轻记者一起上了光荣榜。在文化界也引起了一阵轰动。林美华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心里一揪。想立刻跑去阻止他。抒文这是想干啥?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可他竟上赶着自愿报名参加?这不是去送死吗?可到了叶家大门外,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她也没那个资格去阻止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她躲在树后,望着院里的那栋红砖小楼。二楼的那扇窗户是那么熟悉,飘着两幅白纱窗帘,充满了浪漫的色彩。这是昔日,她亲手挑选的。可这一切,已离她远去了。*到了十二月初,这批文化青年被集中到了一起,参加封闭集训。集训内容主要包括两部分,一个是战地报导,一个是安全防护和自卫能力。负责集训的教官,神情严肃地说道:“同志们,你们是祖国的未来,组织上批准你们奔赴前线,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而是希望你们能亲身体验一下战争的残酷,从而更加热爱我们的祖国……”“你们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自我保护,你们的价值不是带兵打仗,而是把一线的战况及时发回国内,从而鼓舞后方的士气……所以在集训期间,大家一定要注意动作规范,切不可粗心大意,要知道枪炮是不长眼睛的,唯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