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水仙同人】吹头发/汝不想和寡人一起睡?/同床共枕
两个成年男人的饭量不是假的,更别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高大健壮,要不是自家做饭阿姨一向爱做多,说不定还不够吃。 吃饱喝足,就该谈正事了。 前面秦政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嬴政穿越和自己转生的事情,然后嬴政的关注点就转到了秦后边灭亡的事上了,再三追问细节之后,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现在两个人坐下来交谈,冷静下来后还是有许多好奇的地方,于是便一问一答交流了起来。 秦政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陛下,还没问过你,你方才说是一觉睡醒到了这里,看你这模样是刚灭六国的时候?” 嬴政听到这个话题,十分不解,他是在巡游的路途中偶感风寒,晕沉之间就到了这。刚灭六国那不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嬴政:“为何这样说?寡人灭六国早就有十余年。” 秦政顿了顿,见嬴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起身在客厅的抽屉里找到上回网购送的小镜子,直接递给了对方。 嬴政从容不迫地接过对方手上圆形的物件,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清晰的面容,年轻而又威严俊美,但他第一反应却是抬起眼睛看向十分随意洒脱坐着的对面。 嬴政:“为何这物件……照得人这么清晰可见?” 他初到此地时就觉得许多东西陌生难言,但出于安全考虑才没到处乱走,只坐在看似无害的沙发上等待观察,冥冥中感觉他要等的人就快回来,所以才这般耐心。 但人虽然拘谨端正地坐着,眼睛却没放弃打量四周,这等神仙之力把他送到此地,说不准仙缘就在此处。 但结果事与愿反,当然这是后话。 秦政:“送的普通镜子,不过这个不是很重要,陛下感觉到有什么蹊跷了吗?” 嬴政却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既然你我真若同为一人,那就不用时刻称呼寡人为陛下,”皱了皱眉,刚想说称呼他为“政”,又觉得不妥,对方也是单名一个字“政”。 秦政笑了笑:“不若陛下入乡随俗,直接喊我名字秦政好了,我也不介意喊你陛下,或者我叫你阿政,可行?” 嬴政点点头,既然对方不介意那就好。 “这镜子……寡人看着像是只有三十余岁,可来之前寡人分明已是四十有四,骤然年轻了许多,难不成是仙神降下恩泽?” 秦政:“……”差点忘了前世自己封建迷信,还落下不少黑历史在记载中。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但陛下,起码从此刻开始,我希望你能放弃对神仙的一些幻想,不要过多地相信任何与之相关的一切。” 嬴政皱了皱眉,不解:“这是为何?” 秦政感觉太阳xue有些痛,本人并不想亲口说出来,于是打开手机搜索相关文章,怕人看不懂文字,还贴心地开了语音播放。 反正不懂为什么,嬴政自从到了这,脑海中就自然地学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所以才和秦政交流没什么障碍,不然秦政还得回忆起秦朝那时候的官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房间内只剩下机械播放的声音,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听完了有关的迷信黑历史,半晌,都没人吭声。 嬴政还沉浸在语音播放的黑历史中,没想到后世居然是这样看待他求仙问道的一切,更没想到所有人都认为是假的,他被方士蒙骗了…… 嬴政半信半疑:“仙神之事果真是假的?那又如何解释寡人为何来此,还年轻了许多,再有汝的存在,这岂非是人力可办到?” 秦政也不好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仙,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最起码他只知道过度迷信只会留下黑历史,而不是真的碰上神仙赐福。 秦政:“……反正起码你和我都没求到真神仙,至于你的穿越和我的转生,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科学突破,就能找到准确的答案了。” 嬴政若有所思,听起来这个“科学”好像比仙神要更厉害一些,有机会他得了解一番。 秦政:“既然陛下你也不清楚为什么,那就不理了,变年轻是好事,你若是真是四十四穿越过来,恐怕就没多少时间了。” 边说边拿出手机记录,“不行,改天有空还是得请医生给你看看。” 嬴政无法反驳,毕竟历史记载着他四十九岁去世,而他现在身体又的确比四十余岁的状态要好得多,力不从心的感觉消失殆尽,只感受到了青年人的旺盛精力。 说到这里,嬴政不由得好奇,“汝现今年岁几何?寡人看你比朕要年轻许多,可及冠了?” 秦政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我今年二十有四,早过了及冠的时候,现代社会规定十八岁成年,只是日子安逸,显得有些……脸嫩而已。” 毕竟,虽然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很明显就能看出年龄的差距来,对面人是比他看着成熟一点,站在一起会被认为是大他好几岁哥哥的地步。 嬴政话题一转,“汝曾言,是直至驾崩之时才转生投胎至此,那为何……不见汝稳重一些?” 秦政:“……”拐着弯想说我幼稚是吧。 秦政手拨弄了一下拿着的公仔,觉得对方也没太说错,他最幸运的事便是忘却前尘才投胎,有了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和家庭。纵使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不会变,但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那些前尘往事他虽然认同,但却觉得很难再影响他现生,对于嬴政,更多的还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和淡淡戒备。 秦政吃饭前便已经简单地说过自己的情况,不过并没有说得太详细,见嬴政实在好奇,便挑着说了点细节。 嬴政在他的叙述中,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秦政说完后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他这段时间熬了几个大夜,实在困倦得很。 嬴政见状,便止住了话头。 ———— 到了洗澡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倒是很好教,而在秦政给人找睡衣的时候,发现自己最近没有新衣服了,最新送过来的几套刚好被他给穿了一遍,包括睡衣。 现在三更半夜的,要是叫助理去找套新衣服过来,从小在社会主义下长大的秦政,觉得自己可能不存在的良心会有点痛。 于是他第一时间是去找嬴政商量。 听闻了秦政的来意,正好奇摸索着现代东西的嬴政淡定地收手,若无其事地回道:“无妨,寡人也不是那等娇惯的人,旧衣服也不是没穿过,更何况汝也不是其他人。” 秦政:“……”也不算旧衣服,不过就是穿过一次而已,不过可能在这个始皇面前,穿过一次就算旧的了吧。 秦政把手上这套深灰色丝绸质感的睡衣交给对方,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道,让人有事一定要喊他,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在卫生间待太久。 他可太清楚“自己”的一些脾性了。 嬴政:“……知道了,汝可以退下了。” 秦政因为心里装着事,于是选择在外边的卫生间里干脆利落地冲了个战斗澡,擦着头发走进了主卧。 浴室里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秦政坐在沙发上头发擦着擦着就闭上了眼睛,连浴室门什么时候打开的都没发觉。 嬴政向来聪明,只不过是一些现代社会的洗漱用具自然难不倒他,更别说秦政还念叨了两遍,一开始还是生疏地使用,越到后面就越熟练。 他一向注重仪表,但在源源不断的热水之下,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痛快地洗了个干净。 这里不是他的咸阳宫,没有宫女内侍来服侍他,于是那头长发便只能用毛巾包着,丝绸质感的睡衣也给他一种奇异感。纵使他之前富有四海,却也不曾奢侈地用这般好的布料来做秦政口中的“睡衣”,而这样的衣物,秦政显然不止拥有一套。 嬴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的人,对方一头短发半干,身上穿着和他类似的睡衣,和他相似的脸上神情安宁,脚步顿时放轻了些。 只是也不能就这样睡了,对方的头发还未干,嬴政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秦政,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袭来,秦政很快便清醒过来。 秦政:“你洗好了?” 嬴政淡淡地“嗯”了一声,提醒道:“头发未干,不要就这样入睡。” 秦政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见确实还有些湿,于是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暖风吹了十几秒就干得差不多了。 秦政扬了扬手中的吹风机,对着嬴政说道:“陛下,过来吧,我给你吹吹头发,吹干了早些睡觉。” 嬴政的一头长发及腰,解开毛巾时还在往下滴水,秦政另外用了条毛巾吸水,等不滴水了这才打开吹风机。 秦政的指甲一向注意修剪,并不会戳到人。呼呼的风声中,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时穿梭在墨发之中,可以说得上是温柔耐心。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里孤男寡男,做的又是吹头发这样极具亲密的事情,呼吸纠缠之间,很容易就生出暧昧的气息。 秦政收起吹风机时,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秦政现在住的这个大平层是为了上班近点才买下的,他不喜欢领地被入侵的感觉,压根没考虑留客房,其他房间都被他改成各种功能室。 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这么大一个房子里根本找不出第二张床,如果想分开睡,除非有人愿意睡沙发。 嬴政听完秦政的解释后,在他看来沙发不能睡人,所以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双凤眸不解地问道:“汝不想和寡人一起睡?” 秦政摸了摸鼻子:“……”他想说是有点,但想了想还是住嘴了。 主要是他过去二十四年没有和人一起睡的经历,一下子适应不了。 但两个人都不去睡沙发,那就只剩下一起睡这个选择。好在就算秦政没过去的记忆,骨子里喜欢奢华的本性不变,什么东西都往好了的买,连床也是定制的,不仅舒服还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从衣柜里拿出备用的枕头被子,秦政认命地给人铺好,转头就看到嬴政站在一旁,虽然表情淡淡的,但他却能看出来这个无比尊贵的帝王,正在试图学习接受一切,包括这最简单的铺床。 想到这,秦政不由得心情复杂,他失去记忆从小生活在这,已经熟悉了现世的一切,记起上辈子的事纵使有些困扰,却也无妨他的生活。 不像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地从两千多年前而来,中间没有给任何适应,直面完全与之不同的环境,心里会有一些惶恐吧。 就像当初从赵国回到秦国,同样的境遇下,他那时能做的唯有学习二字,努力去适应新的环境。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方并不需要那些安慰。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秦政还以为自己可能不会很快睡着,毕竟多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但很快,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 ———— 听到身旁均匀的呼吸,嬴政睁开了那双清醒的眼睛,床头亮着的小夜灯为整个房间笼上暗暗的光,不至于漆黑一片。 从到这地起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经历的一切都让他茫然,知道大秦未来的走向更是让他愤怒不已。 一生的心血被摧毁,先祖的希望从此断绝,会重新又起战乱的中原大地……他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刻,大秦存在的隐患他不是不清楚,但他总以为还有时间,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 仙神之力虽让他年轻了十多岁,但从来的那一刻起,嬴政就隐约意识到,或许他再也回不去了。 想着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嬴政睁着眼睛盯着上空,直到月悬高空都未曾入睡。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般清醒至天明时,听着身旁传来的安静呼吸声,渐渐地就阖上了双眼。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道轻微的呼吸声一缠一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