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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出两个头。”——看上去被砍掉的地方还需要好段时间才能重新长出两个来。但显然敌人的减少并不能使美国队长展露欢颜,他甚至比往日更加严肃。此刻,他也只是看了他的伙伴一眼,胳膊上的肌rou瞬间绷紧,悬挂在面前的沙袋在他暴雨般的击打下剧烈颤抖。惊人的速度和力道甚至给人以拳拳到rou的生猛打击感。在最后一击来临,拳头送出,沙袋在半空中轰然坠落,爆响让站在门边的钢铁侠先生发出了类似酸到牙的异声。史蒂夫扛出新沙袋,重新挂上。“看看这张衰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和绿大个拳头对拳头。”托尼两手叉腰,恶劣地撇嘴。“比喻生动。”“最好保证你们有事找我,Nat。”“哇哦,火|药桶先生,别瞪着我了,怪吓人的。斯塔克才是和你有事要聊的那个。”娜塔莎眨眨眼睛,从史蒂夫身边绕过,似乎也对蹂|躏沙袋跃跃欲试。不久室内又传出一串让人牙酸的闷响。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面面相觑。史蒂夫的表情很淡:“托尼,现下我想不出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稀奇。这对于光辉闪闪的美国队长来说可以算是很不客气的话了,看来他的确对寻找冬兵兄妹的事看得非常重,以致上次和托尼争执的情绪还久久不散。托尼咋了咋舌:“事实正好相反,我才是给你提供帮助的那个,而我确信你不会拒绝我的致歉礼物。”他用了“致歉”,要知道让钢铁侠道歉和美国队长跟人舌战的稀罕程度也是不相上下——这也使得史蒂夫上下扫了他一眼。“他们在罗马尼亚。”托尼直切主题。然后他就看见面前人高马大的队长的眼睛突然如同找到主人的忠狗一样湿漉漉地亮起来。“……别谢我,事实上应该不止他俩,死侍和蜘蛛小孩还跟他们纠缠在一块,兴许能为你争取点时间。”托尼压根没想着只靠那俩货——蜘蛛宝宝自己还是个小毛孩,死侍这个随心派完全是来把浑水搅得更浑。两个不靠谱基友的叠加,最后很可能是结伴去吃“丧心病狂芝士牛rou派”什么的,在天台哪个旮旯里。而真相……的确八|九不离十。“他们在那租了个房子,不出意外应该会待上一阵——嘿,说真的,cap,除了杂兵sao扰,他们算得上生活适意,你大可……等等。”美国队长的想法不错,小冰棍儿的确有心灵控制方面的特异能力。从小蜘蛛传回来的情报看,冬兵目前情绪稳定,和meimei关系亲密——他们甚至还有了个像样的房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重拾记忆。而老友乍然重逢又会在顷刻间把平衡打破,回想往日血泪桩桩种种,是好是坏尤未可知。“谢谢你的建议,托尼。”史蒂夫真诚地望向朋友的眼睛,现在他眉眼舒展,全是对未来可期的松快和喜悦,“但我不能再等。”“曾经佩吉跟我有一个约会,我迟到了七十年,她躺在病床上,眼泪纵横地责怪我太晚了。”想起旧事,他的声音又开始发重,“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责怪着自己?”“抛却一个士兵的身份,我首先是个人。我得尽力做我想做的,早一日是一日。‘英雄不总要走阳光大路’,把长偏了的旧日情谊辜负。”他甚至还用托尼当初信誓旦旦的言词反过去调侃起他了。“你总是真理,史蒂夫。”托尼嘟囔着摇头,“我要跟你坦白:我赞美你的入世主义,而更乐意欣赏你的自私。”“去找他们吧,不完美队长。现在,我得去和韦恩打局马球了——这意味着我又多了个羞辱初学者的机会。”他表情自然,大眼睛闪烁迷人,并不为自己的言语感到丁点羞愧。……莉齐被巴基拎回家,往床铺一放。她困得厉害,自己把被子一卷,就要歪着头睡过去。结果还没有彻底睡着,自己把自己强行催醒。她揉了揉眼睛,伸手就去捉坐在她床边上的冬兵的外套袖子,把人抓住了才安心一点,软乎乎地说:“我好饿。”的确是饿了。晚上太兴奋,又没吃什么,现在都消化完了,肚腹空得慌。巴基走开,几秒后回来,把装水果的袋子放到她怀里。莉齐伸手去摸,又被他打了一记,嘴巴撅得能挂油瓶。这两天被打的次数真的是有点多!巴基轻声道:“下来吃。”新换的床单,别拿沾满水果汁液的手蹭着蹭着又给弄脏了。老鼠一样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莉齐没精打采下地,趿拉着拖鞋去桌上剥那半串提子。提子一点不剩地吃完,她又吃了个李子。看看还有五个,塞了一个在哥哥手里。巴基把它攥在手里没吃,过一会又给塞回去了。“不饿。”“那好吧,省着点吃。”她把这五个李子藏到冰箱里。“你该去洗漱了。”巴基看着她。他见到她发困,本意是想放在床上直接让她睡过去,但现在人醒了,还是有提醒的必要。莉齐拿了睡裙去洗浴间,先把浓妆卸了,然后洗了个利索的热水澡。再出来的时候好像一身懒散都被洗掉了,人又变得精神得很。趁巴基去洗漱的工夫,她盘腿坐在小床上,悄悄打开窗户窥看外面。四周都是连绵的树,成片成片地疯长,包裹住藏在其中的几幢小楼。莉齐眼尖地在树干上瞧见了很多晶亮亮,再定睛细看,发现那是蛛丝。莉齐:“……”“还没有走。”她嘟哝一句,把窗帘拉上了。她把盘着的腿放下来,双手手指交叉握在一起,闭上眼睛。本来打算对着月亮祷告一下,显得更有诚意。这会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裙,又怕被人看见,只能在屋里进行了。拧开的床头小灯照映在她仰起的小脸上,清透一团,看上去比浓妆显小得多,甚至有点天真的怯生。“上帝呀,请你听一听我的祈祷,我怀着我诚实、虔敬的心灵和你说话。我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哥哥巴基能尽快尽快地想起来,恢复他完整的记忆。其他就没有了。”在久远年代,战火纷飞的夜晚,她也经常做这样的祷告。神总是非常慷慨,愿意聆听她的请求,一次又一次把巴基带回来,带到她身边,让他们在每一次战役结束后,都能心怀感念地紧紧拥抱。即使他们后来遭遇危厄,也不曾分开。好的是巴基,坏一点是冬兵,好也好,坏也好,都是哥哥。“等一下!我刚才说错了,我还有一个愿望,您别嫌我贪心,我就再加一点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