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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来见丹王的。如今,她又是为了什么?又将作出怎样的回答?大殿之中,文武百官目光皆落在其间袖手静立的少年身上。微微有些重。荆长宁轻声一笑。“王上可曾听过谋士的五个境界?”她问道。丹王面色一凝,有些不解。荆长宁在殿中踱步,垂眸拨弄着伸展开的右手五指。“谋已、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丹王呼吸窘促。“何为谋已?何为谋人?何为谋兵谋国,又何为谋天下?”他激动问道。话音至最后三个字,已是微颤。荆长宁笑了笑。“谋己,谋士的第一个境界,运用自己的谋略,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有价值。”萧嵘安静地望着在大殿之中慢步而行的荆长宁,谋己,从烽火间一步一步地走出,活下来,不仅仅是苟活。她要让单薄的生命活出真正的价值。“谋人,谋士的第二个境界,除却为自己谋,还有为他人谋,谋士的存在,便在于为他人出谋划策。”荆长宁似想到了什么,神情温温,唇角不自觉地轻勾了下。谋人,如易禾,从最初接近他,她就是有目的的,青衫许前程。她为他谋前程算一切,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谋兵,谋士的第三个境界,谋己、谋人都只能保全少数的几个人,而一个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生命的能力。兵者,国之大事,关系千万人的前程与性命,兵争攻伐,是为谋兵。”言及此处,荆长宁目光幽幽。兵者,诡道也,正如三百年前的东泓之战,亦似青璧城下丹易两国的烽火相交。而她,一步步走过。“谋国!”荆长宁目光灼灼地逼视丹王,“以远大的眼光和洞察能力,建立在对于国家资源、国与国关系和战术优劣对比基础上,把握一个国家的命运。”丹王周身一凛,心间有灼灼热切喷薄而出。“谋天下!以国为棋,以天下为己任,俯瞰历史的奔腾不息的潮流,cao弄每个国家的运势,将命运的齿轮延伸到未来,百年,千年,乃至千秋万世!”荆长宁话语定定,掷地有声。最后,她望向丹王。“不知王上需要哪一境界的谋士?又愿以何士,许何谋?”孙慎心间一震。目光落在大殿之中身形削瘦的少年。丹王问他以何谋,取何士?问他有何种能力,要何种职位?而他回答以何士,许何谋?直问丹王,你想要哪种?又能为了我的谋略,给得起我何种官职?霸气!萧嵘远远望着朝殿之中侃侃而谈的荆长宁,拳心一攥,眉眼一抬,他的小宁儿太霸气了!☆、第140章受一次刁难丹王心间大震。“愿拜先生为我丹国上大夫。”他说道。一时,人声又是哗然。“这,怎能凭一面之词便许下上大夫之位?”一个官员不忿说道。“圣谷弟子又如何?”一个官员冷哼。“你们别忘了,他可是从易国来的,他的心究竟向着易国还是向着丹国,你们谁能担保?”“王上,莫听这厮一面之词,上大夫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旦落入居心不良的人手中,对我丹国是大害啊!”“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圣谷弟子又如何,大话而已,何人说不得?”丹王皱眉,心中有些犹豫。荆长宁冷笑一声,转身面对丹国百官。“我知晓你们对我有所猜忌,好,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她眉眼一肃,“今日于此,有王上作证,我接下你们一次刁难,若我能解决,还请诸位今后管好自己的嘴,我荆长宁不喜辩驳,也没有空闲与诸位讨论忠诚与能力之事,划下道来,我接招便是!”唯有行动,才是真正收服人心令众人闭嘴的最好方式。荆长宁目光如炬,逼视众人。“不过,只有一次机会,还请诸位想清楚再说。”她补充道。数位大臣围聚一起,一时交头接耳,或慎重,或愤怒,或犹豫。直到半晌之后,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荆长宁认得他,他是丹国的司士魏莫言,司士之职纠察百官,官居上大夫。“还请先生给我们一日时间思量。”他说道,“此事事关丹国,需慎之又慎。”上大夫之职,国中向来只有五人,司寇者,掌刑狱;司马者,掌军政:司空者,掌水利营建;司士负责纠察百官;司徒则负责管教化民众和行政事务。五人相铺相成,一旦多出第六人,整个朝堂格局,错综复杂的关系便会被打乱。荆长宁思索片刻。想来诸位大臣心力有限,他们每一个人能站在这里,很多的功劳来自于他们身后的门客提供策略与谋划。他们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定是要回去与诸位门客商议,明日,所出的刁难定是会比此刻匆忙间想出的难上更多。“好啊,给你们一天时间慢慢想。”荆长宁微笑点头。魏莫言一怔,倒是没想到荆长宁会答应得那么轻易。荆长宁揉了揉肩。“那此事便没有我什么事了。”她冲着丹王深行一礼,“既然决定明日再说,草民便先告退了。”丹王思量片刻,挥手道:“退朝。”……朝殿外。孙慎刚从汉白玉的石阶上走下,便见荆长宁双手抱在胸口,笑容满面地望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心里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出门时并未如何装扮自己,如此看上去,定然显得很老。便见那青衫少年迎风扑了过来,若乳燕投怀般,直直落入他的怀中。“大哥!”荆长宁笑着喊道,话语清澈,哪里有半分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的模样。孙慎被扑得脚步一个不稳。“荆小郎君,可怜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他喊到。萧嵘转眸无奈一笑。深巷,荆长宁立在两户门扉对立的中央。一边是易府,一边是荆府。“时间真快啊。”她喃喃道。一侧,荆府的门被打开。黎夏冲着荆长宁微微一笑。“郎君,我们回来了。”他说道。兜兜转转,几番别离,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又好似一切都不同了。一盏茶。曾挥洒墨意的桌案,荆长宁和孙慎相对而坐。“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荆长宁用指尖轻蘸茶水,在桌案上画了个圆圈。孙慎想了想,坦然道:“怀疑过。”荆长宁指尖一顿。“但静思之后,我决定信你。”他说道。荆长宁嘻嘻一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