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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难。”景华皱眉。“不过合纵若成,天下便能前所未有地凝成一股绳,说来,孤倒有些好奇,那一天的到来。”荆长宁笑了笑:“别忘了,我是个谋士,一个谋士,必然也是说客。”荆长宁目光幽幽,“我能说服他的。”景华望着连成一条纵线的四国,目光却落在了云国之上,除了景国,文国,是羽国和云国,而荆长宁只提了羽国,云国呢?似看出了景华的疑惑,荆长宁的目光落到了萧嵘身上。萧嵘的目光里划过一抹奇怪地思量。“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想要怎么做?”荆长宁问道。萧嵘沉默片刻:“再给我些时间。”云国的七年,利用云天会,他埋下了太多的含而未露的筹码,但那些筹码一旦摆到明面上,整个云国便会被彻底翻过来,他若真的那样做了,会对不住阿襄,这也是他当初想退出云天会的原因。他一直在犹豫,否则也不会让陆存续一次次找到机会翻身。或许,不破不立,他的确要彻底弄清楚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荆长宁点了点头。“我等你。”她说道。景华望着荆长宁和萧嵘的目光,萧嵘只是一句话,荆长宁连缘由都没有问,便全然应允,这种对彼此的信任像是融入到了骨血深处,完全成了一种本能。四下有些安静,忽听见门被“咣当”推开的声音,景华目光露出警惕,直到看见来人是文逸,才暗暗松了口气。荆长宁和萧嵘对视一眼,却有些疑惑。如果荆长宁所记不错,文逸没和他们在一起,是跑去某些地方鬼混去了。萧嵘望了荆长宁的脑袋:“有点绿。”荆长宁摊了摊手,有些失语。景华只见文逸几步跨做一步从屋外闯进来,目光瞟了瞟便定在他身上,直直便当头一顿数落。“亏当初你和萧嵘打架的时候我还站在你这边,你说说,你是怎么报答我的?”景华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发懵,心想他应该没得罪这位。文逸恨恨地咬牙:“你说,为什么偌大的岚盛城,一个公子馆本公主都找不到?!!”景华有些失语,半天才反映过来。“那个。”他满含歉意,“乐月之前要去,我就把它们都关了。”荆长宁:“……”够直接,够霸道,公子馆虽然比不上女闾,倒也不少啊。文逸气的来会搓牙,伸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景华:“你,你,你……!”景华目光犹疑了下,望向了荆长宁:“你说你都成亲了,也得收敛点吧,你看你的驸马脸都绿了。”荆长宁不会告诉景华是憋笑憋的。☆、第240章所谓的清白丹国。这是丹雪第一次见到林蔚然的手段,她有些说不出来那种感觉。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却将她丹国的朝堂渗透地无比透彻,他的动作很快,三大世家庞大而腐朽的势力就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瓦解。他的手段似乎凌驾于一切之上,但并不是摧枯拉朽,相反,他对谋算苛责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往往都是只在错综的关系间拉动一根细微的线,然后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带动着一个庞然大物的轰然倒塌。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荆长宁和林蔚然两个人手段的人。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同样是对细微之处人心的算计,荆长宁至少是磊落的,可林蔚然不是,他不吝于用最阴狠毒辣的手段,只要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价值。比如对高家一个男童的虐杀,死状极其可怖,而也正是以那个男童作为导火索,才能掀起了高家长房和二房的决裂。再然后,趁虚而入,以最小的代价,彻底结束了高家的辉煌。可是,丹雪的心中却隐隐浮现一种恐惧,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价值,那需要的是对整个局面一种极其细微掌控,透彻入微。他是怎么做到了?他究竟有多少筹码,才能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丹雪忽的想到了石业,那在丹国隐藏了七年的人,利用着被所有人忽略掉的身份,斡旋于市朝之间,这样的人,林蔚然手下还有多少?他们在哪?位居何位?丹雪沉思的时候,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到窗沿之上,她认得那只信鸽,是石业和她互通消息的。她抓住那只信鸽,取下了它腿上捆缚的纸条。眉心轻簇了起来。“羽国?”她皱眉轻声自语道,“要我去羽国?”丹雪轻轻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燃尽,心里有些隐约的不安。从答应与林国的合作,意味着她今后要听林蔚然的指令行事,而刚刚那张传话的纸条上,林蔚然的所言很简单。他要她不惜一切代价,说服羽溪生,联合羽国,加入林国的阵营。丹雪没有拒绝的能力。并且,她也不打算拒绝,因为林蔚然说了,荆长宁也会去。他的确能够把握她内心的软肋,并且丝毫不会犹豫,用它换取最大的利益。……从景国离开后,三人停在了岔路之上。“你要去羽国?”刚得知消息的文逸一脸不解。荆长宁笑了笑。“去见一个人。”她答道,“一个很关键的人。”文逸沉默片刻:“我不拦你,可是如今九州的局势对你甚是不利,尤其是羽国已经公然表态与你势不两立,你此去我有些不放心。”萧嵘沉默地上前:“我还是陪你去吧。”“那云国呢?”荆长宁望着萧嵘问道,“云襄一个人很难应对,你不该在我这里再花时间。”萧嵘想了想。“我决定了。”他说道。荆长宁望着萧嵘眨了眨眼睛:“决定了?”她没问他决定了什么。“决定了就不要犹豫,去做就好,无论结局。”她说道。无论他决定了什么,只要是他决定的,她都陪他。萧嵘的心间浮现一股暖流。“你放心。”他说道。轻轻地抬了抬眸。“那,要我陪你去吗?”荆长宁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很危险,因为毕竟我和他还有些熟。”萧嵘和文逸疑惑地望着荆长宁:“什么意思?”荆长宁嘻嘻一笑望向萧嵘:“愚生啊,你见过他。”萧嵘有些不解,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羽溪生?!”他脱口而出。荆长宁点头:“不错。”文逸一脸不解:“什么余生不生鱼的?”萧嵘面色有点奇怪,欲言又止。荆长宁倒是直言道:“当初我师父给我瞎搞了门亲事,嗯,就是和他,他家里穷,我还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