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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龙一凤两相痴缠,此刻正躺在程淮秀手心里。程淮秀握紧那块玉佩,说道:“四爷,这玉佩太过贵重,淮秀要不起。”乾隆却道:“四爷身上最贵重的就是它了。往后的日子,我再难做‘跟踪’你的事儿,就让它替我陪着你。”程淮秀戏谑道:“终于肯承认你是有意‘跟踪’我了?”乾隆尴尬一笑,转念间说道:“若非我多存了份心思,帮主大人那些日子过得该多坎坷!你该感激上苍,在你‘命途多舛’之时送了我到你身边。”程淮秀轻声一笑,看着手中的龙凤玉佩,不禁问道:“这样贵重的东西,你随意便送了人,回到家中不会被骂吗?”乾隆笑道:“四爷的家,四爷说了算。更何况,你是我认定的人,是四爷在江湖上的红颜知己,这玉佩哪是随意送的?将来,太后问起……”乾隆未再说下去,他与程淮秀的将来,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希望上苍庇佑,能遂了他心愿。夜深了,乾隆右手揽着程淮秀走到窗边,左手推开窗子,远远望着天上的上弦月,说道:“金星伴月,难得一见的天象,四爷很庆幸今晚能有你相伴左右。”程淮秀亦仰头望着墨一般的天,她微微笑着,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多余。又过了一阵,她叉起双臂,双手不停在大臂上摩挲着。乾隆关切道:“冷吗?”随即抓起搭在一旁的披风披到她身上,双手关上了窗子。他二人走回到卧榻前落座,程淮秀思忖片刻,自腰间摸出一个淡粉色荷包,低声说道:“我不善女红……”乾隆却是满心惊喜,几乎是‘抢’到了手里,他看着荷包正面大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盐’字,不禁说道:“当真是盐帮帮主,时时刻刻不忘盐帮!送给四爷的信物,是不是至少该绣个‘秀’字……”程淮秀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要还是不要?”乾隆忙将那荷包挂到腰间,笑道:“要要要!这里面盛的是我淮秀的心意,四爷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荷包在四爷在!”程淮秀不禁戏谑道:“皇上恕民女冒犯,您就是这么骗宫外的女孩子的?”乾隆口无遮拦:“何止是宫外!紫禁城里的女人,哪个敢不吃四爷这一套?”他眼角余光瞧着程淮秀神色,忙赔笑道,“你除外!”旋即正色说道,“淮秀,你我二人虽然一个身处庙堂,一个是江湖豪侠,你难道从不曾觉得,我们的做人之道、处世之道何其相似,这样的志趣相投,这样的惺惺相惜,这世上恐怕再不会有第三个人了。”程淮秀笑道:“四爷号令天下,而淮秀只不过是一帮之主,你太过高看我了。”乾隆却摇着头:“切莫妄自菲薄……你是当局者迷,四爷作为旁观者,自然更为了解。”☆、惜别(下)子时,乾隆将程淮秀的一双手拢住,那块龙凤玉佩躺在她的手心,亦躺在他的手心。乾隆柔声道:“听四爷的话,收下它。你不是怕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吗,有它在身边,时刻提醒着你,四爷在京城等着帮主大人北上相见,望眼欲穿。”程淮秀嫣然一笑道:“收下……”乾隆正色道:“收下!”程淮秀忍不住戏谑道:“他日,淮秀若是北上见不到四爷,这块玉佩我会埋到皇宫外最粗的那棵柳树下面,希望四爷有朝一日能收了回去。”“这是什么话!”乾隆心中不悦,“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待你这颗心。”程淮秀心中还有问题要问,还有许多话未说完,可是,时间不多了……她眼中满是柔情,柔声道:“四爷,淮秀再送你一夜。”乾隆再难自已,紧紧搂住程淮秀,吻上她的额头,吻上她的脸颊,吻上她的樱唇……金星伴着上弦月将银白色的光芒洒向人间,听说,这样的天象是为了祝福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知是真还是假……芙蓉帐暖,乾隆拥着程淮秀半躺在床上。似是开玩笑一般,他说道:“若是有了孩子,不要等到明年开春儿,即刻进京!”程淮秀却笃定道:“不会!”“你怎知不会?”乾隆戏谑道,“四爷的‘功夫’如此入不了帮主大人的眼?”“不是!”程淮秀的俏脸‘唰’的一下红了,她咬着唇低声说道,“我策马行走江湖多年,身子或多或少会有损伤,不容易……”“哦?”乾隆眉头轻锁,轻声说道,“这样可不成。”心下已有了计较。程淮秀转过身看着乾隆,问道:“这样不是正合了四爷的心意吗?”“诶?”乾隆自上而下轻抚着她后背,说道,“四爷要的可并非一夕欢愉。将来……没有孩子总是麻烦。”程淮秀秀眉微挑,她不清楚乾隆正在想些什么,也并不相问。如果说,四爷于她而言是一场梦,那么孩子于她而言更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她不信上苍对自己会如此眷顾。乾隆问道:“箫剑与你相熟,他师父你该不会陌生,没找她瞧过?”程淮秀尴尬一笑,说道:“他师父是个怪人,她的要求我做不到,她不肯施针下药。更何况,我身后还有盐帮,如何做人家娘亲。”“盐帮!盐帮!”乾隆心中有气,“三句话不离盐帮。于你而言,这世上可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的盐帮重要?”他仰躺下去,双手交叠着搁在胸口,原本满是柔情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程淮秀俯下身去,四目相对,她轻轻握住乾隆的手,柔声问道:“生气了?”乾隆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程淮秀又道:“若是没有盐帮,你我二人恐怕不会遇到。即便遇到,四爷恐怕也很难看得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程淮秀。”她眼中满是深情,“盐帮,是你我二人的媒人。”乾隆仍旧板着脸,只是道:“依你的逻辑,盐帮是媒人,曹霑是媒人,恐怕那谭旺也是你我二人的媒人,全天下都成了你我二人的媒人……”他顿住了。程淮秀依旧柔声道:“这样不好吗?”乾隆轻叹一声,终于笑了,他双手用力又将程淮秀拥进了怀中,说道:“是你说的,不会有孩子……”清晨,淡黄色的阳光洒进屋子,乾隆悠悠醒转,枕边人已不在了。他苦涩一笑,起身穿衣,盐帮帮主,果然说一不二。昨夜温存仍在,今朝便是别离……她当真是个狠心的人啊。苏州码头,乾隆穿着一袭龙袍站在船头。苏州城内的百姓挤满了河道两侧的小路,山呼万岁。乾隆极目远眺,他多么希望在这层层人群中有他的淮秀,四目相对,两相微笑……来年再见的承诺犹在耳畔,他相信,堂堂盐帮帮主绝不会食言。可是,少了最重要的人送行,他总觉着心底很空。贾六躬身说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