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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更何况我还是她的家人?”荣享有些想笑,这种还算正常的逻辑放在他和荣绒身上为什么就这么让他厌恶。荣享侧脸看易风,严肃而认真的神情,“易风,别再管我家的事儿,那堆烂事,谁也理不清。我也不想掺和,等高中毕业我就出国,老头子他们爱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我已经厌恶够了。”易风心里叹息,没有太多的言辞,拍了拍荣享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有你的坚持。换了是我,也不一定那么容易释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易风看着荣享挺拔的样子,在黑夜里忽然有些寂寥的感觉,他垂下眼低声说,“荣绒跟你还真像,明明特需要人帮忙,还死要面子硬撑着。她一个高二的女生,再怎么努力能力也有限。那股子韧劲还真像你。”荣享看着自己投射在前方的影子,一直垂着眼没再说话。*回到荣宅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客厅已经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地灯。荣享直接往楼上走,路过父母的主卧时,里面还是传出了清晰的争吵声。荣享有些头疼,这个月第几次了?他面无表情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着眼开始数数,越数脑子越清明。起身拿了一支烟走向阳台,夜风吹得脑子愈发清醒,睡意全无。看着蓝色丝绒般的天空发呆,荣享悠悠吐着烟圈。时光再怎么流逝,记忆还是徒留心间,再怎么抹,也空无一用。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身旁的花盆里,他抓起床上的风衣就出了门。*看着坐在小凳子上低头刷碗的人,荣享侧身隐匿在转角的街口。甚至没有戴橡胶手套,夜晚的水温很低,荣绒时不时的会忍不住打个冷颤,黏腻的油渍占得两手都有种厚重得不舒适感。荣绒埋头麻利的加快速度,回去太晚mama一定会生气。身上的红色短裙质量不好,布料也单薄,总是不时的滑向大腿以上。荣绒时不时还要顾及怕走光不断拉扯裙摆。老板娘不耐烦的催促了好几次,荣绒赔着笑,低头默默干活。荣享下意识的又点燃一支烟,靠着墙壁目光复杂的望着漫天星光。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荣绒的身影,荣享踩灭烟蒂,静静跟在她身后。荣绒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剩下的钱还能坚持多久,除去mama的药费,生活费,还有下学期的学费也该着手存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抱着双臂加快步子。因为住得太偏僻,一路都没有路灯,荣绒只能借着清浅的月光盯着路面。崎岖的小路,路面有些地方已经塌陷,政府显然已经弃修。荣绒小心的迈着步子,脚上三公分的鞋跟不算高,可是还是会不小心崴到脚。要是崴到脚就得在家休息好几天,学业被耽误,打工也会影响到。那样原来兼职的雇主会换人,再找新的工作会更难。荣享一路心情很微妙,荣绒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自己跟了她一路她居然都没发现,如果有坏人呢?这么晚,她一个女生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环顾了下四周,这都是什么地方,全是低矮的平房。连地面也坑坑洼洼,下雨天恐怕屋子里都是蓄满水的。正想得出神,就看到前面的人摔倒了。荣享连忙顿住脚步,不再往前,站在原地不动声色。荣绒揉着脚踝,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强忍着痛意,她撑着地面起身,刚支起一半就颓然的摔了下去。脚踝处疼得不能用一点力,荣绒沮丧的想,估计得坐在原地缓冲好一会了。等待会不那么痛了再起身。荣享站了很久不见前面的人有动静,想了想,抬脚向前。荣绒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心脏蓦地收紧。回头看去,满眼惊恐,只能依稀看清个身影。借着月光不甚明亮的光线看着模糊的身形,脑子里那个感知渐渐清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荣享依旧是蹙着眉的,一脸不耐的低头看她,“怎么了?”“……崴脚了。”荣享似乎是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荣绒被他蛮横的揽进怀里,脚踝处的痛一阵阵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却不敢发出声音,强咬着嘴唇不出声,挂在他身上的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荣享虽然搀着她,脸上的神情却冷得掉渣。他个子高,步子很大,一点也不考虑怀里的人刚刚才崴了脚。荣绒一瘸一拐的跟不上他的脚步,脚踝更是被扯得酸胀难耐,她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我自己走。”荣享愣了一下,居然出奇的没有开口反驳她,只是沉默着往前走,步子却比刚才慢了很多。感觉到身后人走路很费劲,他停了停,忽然蹲□在她面前,“上来。”荣绒有些呆愣住,不知道荣享怎么会突然有这个举动,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荣享的语气有些冲,“你想磨蹭到什么时候?”荣绒乖乖的趴在他背上,两个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厚厚的云层偶尔会遮掩住月亮的光影,这样静谧的夜透着一股安宁。荣绒闻着他发丝上淡淡的绿茶香味,低声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刚才不是和易风回去了么?荣享没回答她,荣绒也不指望他回答。自七岁那年以后,他就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偶尔在学校遇到也是不带什么表情的擦身而过,形同陌路。感受着他背上暖暖的温热,小时候他也曾这么背过她……“你们怎么住在这?”荣享忽然开口问她,荣绒一时反应不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够糟糕,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争吵,难得的平静也是鸡同鸭讲。“这是舅舅家。”“宋海清那个没血缘的弟弟?”荣享说这话时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荣绒也不和他计较,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是“嗯”了一声。宋海清是荣绒的mama,荣享自七岁以后就没喊过她阿姨,一直直呼其名。荣绒小时候还会天真的和他争辩,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慢慢明白了第三者的含义,也慢慢懂了“狐狸精”这个词里带着的歧视。想到这些荣绒心里就有些沉闷,荣享似乎也不想和她多说话,她也就紧抿着唇不再开口。太久没有和他近距离接触过,这样被他背着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过重的呼吸会打破这短暂的平静。到了旧居民楼下,看着黑漆漆的楼道,荣享有些犹豫。荣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