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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禅功七层之花湖在狞灭天子的指导下,水铃儿开始学习,怎样通过除眼观之外的方法,求证一件事情的真相,并由此揭示出了那片心湖的秘密:心湖呈现血色,并不是因为鲜血,而是因为那满满一湖里,全是被染红的梨花瓣。他虽然为这个现震惊,却依然不明,狞灭天子是怎样让这么多本来洁白的梨花,变得殷红的。他这一问,撕扯得狞灭心上的伤口生疼,不过他丝毫没表现出来,仅淡然说道:“梨花坳,是被鬼王云清用灭天咒毁灭的,想必你还记得。”水铃儿咬牙切齿地恨道:“我当然记得!她干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我真希望有一天把她碎尸万段!”狞灭道:“梨花坳被毁的那天,云清在你离去后又呆了一会儿。等她认为流火已足够烧毁整座花坳,才也心满意足地走了。我实在是不忍眼睁睁看着,这座存在了足足五百年的花谷被火魔吞噬,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等到那里再无其他人,我便悄悄潜了回去。可我的法术无论有多厉害,也没法扑灭由灭天咒燃起的大火,只能尽量多的,抢出尚在盛开的梨花。”水铃儿难过地看着花湖,喃喃道:“虽然是抢出不少花朵,可那些花树,还有小竹屋,全都被毁于一旦了。”狞灭宽慰地笑笑,道:“能抢出一部分花来,我已心满意足。可是这些花朵被流火毒熏烤,很快便枯萎凋零。我不忍就此将她们埋葬,于是想到把她们倾洒进我心里的无岸之湖,然后注入我的血。没想到,湖水融入了我的血液后,梨花全都活过来了,并变成了现在这鲜红的颜色。”“这……这么说,这些花瓣,是先生用自己的血染红的?”水铃儿又吃惊了。狞灭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道:“是啊,我与众不同的火血,会令我的衣衫变红、伸长,现在事实证明,它还有另外一项用处,就是将花朵也滋养成血色。”“可这是为什么?”水铃儿只要有疑问,就会毫不含糊地问出来。狞灭天子耸耸肩道:“这个问题,我倒真答不了你,因为连我自己,也在终年如一日的寻求答案。”“这……”水铃儿这才意识到,他好像不该问得这样直接,一时间尴尬地低下了头。狞灭并未在意,继续道:“说到心路的尽头,曾经我固执地认为,梨花坳就是我生命的终点,我将在那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步。可后来有一天,我在一瞬间幡然醒悟,其实我的生活里,并非只剩了一个梨花坳。除它以外,这世上还有许多事在等着我去完成。所以从那时起,我便作出决定,要将这条心路延续下去。为了我身负的使命,我不会再坐死神,我要让死神等我!”他这么一说,水铃儿就了解了,这片花湖所在地曾是他心路的终点。他是在醒悟过来,不打算死了之后,才又将这条路继续向前延伸。所以他很为此生能结识这位羽风先生而欣喜,同时对他的感情,又加深了一层。“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先生作出了延续心路的决定?是因为,是因为先生对姑姑的爱吗?”水铃儿看来并没接受刚才的教训,又这么直白地提出问题,且一心盼望他能回答“是”。狞灭陷入沉思,眼前飘过无数张面孔,有曦穆彤,有江南子墨,有小跳蚤,还有无数曾在他心里留下烙印的人。“我爱彤儿,她永远都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可除她之外,天下苍生,也是我心中所爱。”这便是他留给水铃儿的回答。叙话已久,狞灭天子迈开脚步,竟要踏上花湖。水铃儿惊叫:“先生快停下!你会跌进湖里的!”狞灭笑道:“既然我说过,这条路还在继续,我们就自然掉不进去!”水铃儿又若有所悟,却实在没法一下就参透那么多哲理,只好拍拍脑袋,放心地紧跟他的脚步,踏上了湖面。这可是第一次,当他要穿越一片无岸之湖时,用的方式不是飞,而是走。二人一踏上湖面,就有无数花瓣,翻飞着从湖底涌上来,并贴附上他们的双足,犹如在他们脚下腾起滚滚红云。那云团簇拥着他们,一步步走过了花湖。接下来的路,水铃儿终于不用再孤独一人地前行。狞灭天子陪伴着他,并一路向他耐心讲解,沿途所见的各种画面。在这条心路上,他既见到了烽火硝烟的战争场面,也见到了宁静和美的家庭温馨。既有人流如梭的街头闹市,也有悠远安宁的山间古寺。再走下去,心灵虚境里日光渐散、流云裹寒,天空的墨色越来越浓重,仿佛夜幕正在降临。(。)第三百六十三章禅功七层之宇宙在花湖边叙谈已久,狞灭天子带着水铃儿继续前行。走着走着,水铃儿就现,在狞灭的心灵虚境里,好像是夜幕降临了。此时沿途风景渐淡,狞灭也已不怎么说话,只在闷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水铃儿与他并肩向前,忽觉本来平坦的路,地势徒然升高,他们似乎在往一处山坡上走。这时,夜色已完全笼罩下来。从白天走到黑夜并不奇怪,但有一件事令水铃儿深感好奇,就是那黑沉沉的夜空,本该遥遥相望,可现在看起来,却离他们极近,貌似伸出手指,就能在天幕上捅出个窟窿。一轮皓月,本该小巧轻盈,此时却显硕大无朋。水铃儿记得从地面看它时,它最多大不过一个铜水盆,而此时在眼前,竟然大如花园里的月亮门。他目测着算了算,其中径足可抵过一个半身高八尺的汉子。“先生,这个……月亮怎会这么大?哪怕我从浮生殿的练武场看过去,那大小也不过如面梳妆镜呢!”水铃儿难忍惊讶,便向狞灭询问,不过狞灭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子就猛然一倾,差点一头栽下去。幸亏狞灭眼疾手快,手臂向上一扬,才稳稳托住了他。原来刚才他一直被月亮吸引,忘了留意脚下,以致心路已生那么大的变化,都被他忽略了。而他询问狞灭时,随意地低头瞥了一眼,就现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脚已离开实地,并且脚下既没有云,也没有剑,只是正简单地甩着两条腿,在空中漫步。水铃儿是凡人,唯一可以飞天的途径,就是踏剑御风。现在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这样四平八稳地走上了天,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能忽然生出这种本事。狞灭天子见天幕之下的漫步,令他如此兴奋,只是笑而不语,由得他自己东摸西瞧,只要他不掉下去就行水铃儿对于空中控剑,早已驾轻就熟,穿梭云中,也算家常便饭。那时尽管他确实高高在天,但能接近的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