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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是妖,被漠北狐掏空心房后,就彻底失去了妖元,只能化作万粒尘埃,随风散去。我握着她留给我的东西,如一具僵尸般走回家。世上的一切倒映在我眼里,都没有变,可所有她曾走过的地方,都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她就如阵满含清香的风,从我身边刮过后,就离我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第一百一十八章雪狼往事之爱女雪珠为救女儿和独在苍山里生活的曦穆彤,宁愿牺牲自己,任漠北狐撕她,并取走她的心脏。纳木措满心凄惨,已泣不成声,却执意要将整个故事讲完。“我回到府上时,整个人已完全丧失知觉。诺大一栋竹楼,她的欢声笑语仿佛还随处可闻,她忙碌的身影,也随处可见,可一等我靠近,所有幻觉又全都如气泡般幻灭,我根本触摸不到。我不敢回自己的房间,唯一想到的可去之处,就是再去奶娘那里看香丽。可我看着甜睡的她,竟有那么一瞬,只想伸出手来把她掐死。我执拗地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到来,我和雪珠,就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或者,就算今天的事无可避免,她遭遇了不测,我也能无牵无挂地随她一起走。我们生时相亲相爱,死后也不能分离,只求来世还能做夫妻。这想法一冒出来,我就再也忍受不了,冲出去把自己暴打了一顿。我纳木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把丧妻之痛,归罪到一个无辜的婴孩身上,何况那婴孩还是我的爱女,还是夫人临终前最深的嘱托与牵挂,我竟然……竟然想杀她……”段箫等三人听到这儿,哭得最伤心的是云夜郎君。作为一个兄长,他疼爱曦穆彤那么久,自然也猜出了纳木措故事里的小女孩是谁。完整地听完雪珠的经历后,他自然要为她的不幸遭遇而心碎。这样善良的狼妖,死后却尸骨无存,这结局听得似曾相识,云夜郎君蓦然想起数年前的月竹仙,不也是因为要为人界除害,而遭到天噬,烟消云散的吗?想到此,他也忍不住看了看灵宣洛。荷花棺旁,好一阵沉寂。纳木措故事讲完,没人再开口。大家再度凝望香丽的遗容,那容颜被来自浩珠的四粒灵珠映照,显得无比清婉可人。“原来这几粒珠子,并非彤儿所有,而是来自她的母亲。”段箫抚着水晶棺壁,轻声说道。灵宣洛张张嘴,想说话,却一下哽在喉咙里,好不容易能声,声音却又嘶哑低沉,“等有一天,姑姑苏醒过来,我一定会把今天的故事转诉给她,让她知道,有一位雪珠姨曾那样疼爱她,甘愿为她付出生命。”他的想法与段箫不谋而合,一说出来段箫就心头一震,看向他的眼中虽含泪,却也浮上了一抹笑意。纳木措恢复镇定,继续道:“这段往事,生在多年以前。现在时过境迁,我这心也基本平静了。若问时间最大的能耐是啥,我想就是不管生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能通过一天又一天的日升日落,抹平忧伤的痕迹,直至痕迹被人淡忘。但是对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去的。为了香丽,我遵照雪珠的遗愿,坚强地活了下来,直到一百年后,她长成十六岁少女的模样。这时我才稍觉宽慰,认为老天并未绝我,并未完全把雪珠从我身边夺走。”云夜郎君问:“她们母女生得很像吗?”纳木措憧憬地笑道:“何止像,每当见到女儿,我便觉得是夫人重生了。她二人不光容貌与神态相似,就连雪珠善良的天性,香丽都继承无遗。她性格文静,在募须神族里人见人爱,就像一个小天使,从不需要我多为她cao心。”(。)第一百一十九章雪狼往事之抵抗雪珠之死,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纳木措讲得声泪俱下,直到谈及爱女香,表情才终显出几分愉悦,眸子也变得晶亮,不自觉地流露出慈父的神采。所以他接下来的讲述,就是与香丽有关。“香丽在神族里,可谓人见人爱,无论走到哪儿,赞美之声都不绝于耳。但她非但未因此而变得骄奢,相反性格十分孤僻。大多数时候,她只愿意一个人独处,我猜这大概是因为她自幼丧母,伤情所致。我偶尔会给她讲讲雪珠的事,每次听完,她就独自跑去茶花谷,一呆整整一天,不和任何人说话。她这个样子,弄得我都不敢再和她多提她母亲了。有一日,她又去茶花谷躲了一下午,这次回来,却抱着一只受伤的蓝孔雀。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那只孔雀遭野兽袭击,不幸受伤后被她救下,希望以后能养在身边。她竟主动提出要收养一只孔雀为伴,我万分欣喜,当然应承。从那以后,她便与孔雀成了朋友,并为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桑雅。”话到此处,隆象用奇怪的眼神瞥了瞥他,正想出声,却被灵宣洛的惊呼打断:“桑雅!桑雅是香丽郡主救下的孔雀?”直到现在,这个名字才总算出现在纳木措的讲述里。纳木措庆幸灵宣洛插嘴及时,恶狠狠瞪了隆象一眼,瞪得他缩回头去,自己则继续往下讲:“香丽长大后,我已渐渐放下对雪珠的思念,一心期盼与女儿相依为命,将她的快乐,当作是我最大的幸福。谁知……”他突然止住,神情再次如即将熄灭的烛火,整个地黯淡下去,惹得那几位又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了荷花棺中的香丽。“族长,请你告诉我,香丽,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真被狐妖害死的吗?”灵宣洛咬牙切齿地问。纳木措连连摇头,“这次却不是了,害死她的,是一个叫南风长老的妖道。”隆象听纳木措说出南风的名号,侧过脸去冷笑,段箫等三人却是大惊:“什么?南风长老?怎可能是他?”纳木措解释道:“那个南风长老,是妖族护法,在妖族天朝位高权重。同时他又是云南人士,对这一带颇为熟悉,时不时要回来走动。一日,他在山中撞见香丽,看出她具有一半是妖元,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于是盯上了她。他一口咬定她是妖,必须跟他回归妖族,通过认族仪式获得妖牌,否则就是叛逆,要按罪论处。不仅如此,他连带她走的时间都定好了,完全视我这个父亲如无物。我可气坏了,当即将此事上报达瓦族长,请求他的支援。南风如此要挟香丽,就是冒犯整个募须神族,族长岂能答应?于是将募须武士的调用权交给我,任我率领全族人抵抗。可我没料到,那妖道竟善使风雷破,不仅如此,他的风雷破里还隐藏暗器,杀伤力极大。募须武士练的都是硬功夫,何尝见过这种诡诈的手段?不防之下,伤亡惨重。香丽不忍看他人为自己送命,便上去与妖道单挑。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怎么学过武功,哪会是他的对手?没出几个回合,就被暗器击中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