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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香丽是多好的女孩儿?你火铃儿何德何能,能拥有她的感情,又毁去她的清白?”“什么?香丽的清白?”灵宣洛浑身又是一冷,不信地盯着火铃儿。提到香丽,火铃儿就有点伪装不下去了,眼中闪过悲戚,想掩盖又盖不住,只好继续用笑遮挡,“曦穆彤,你说对了,我这种冷酷卑鄙的小人,怎会真对谁动情?特别是因被你害,受了千年的苦楚,更不可能被哪个女人打动。怪都怪那香丽,又蠢又贱,一化成人形就对我投怀送抱。就算她活下来,因为我也不再白璧无瑕。她的娘亲是雪狼,雪狼与你是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还不快些动手给她母女俩报仇?”曦穆彤面色青紫,嘴唇却惨淡如白纸。能杀火铃儿的武器,面前有两件,一是来自魔族的破元弓,加上她的指天禅禅力,就可化去他魔婴童血中的护体荧光,击得他魂飞魄散。另一件是灵宣洛腰间的蛟虬剑,一剑下去,放干魔婴童血,他身上就只剩已经凝固的妖界宝血,谁也别想还能救他。可是,为何心里有个哭泣的声音在阻止她,告诉她灵宣洛是对的,她不能一错再错?灵宣洛不让火铃儿死。南宫向已逃出六界,火铃儿只要能解除控血散之毒,就可获得新生。他相信这位兄弟,自己若与他赤诚相见,就必会感化他,帮他找回本性,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也是第一次与他在云端狭路相逢时,他就怀有的心愿。然而,灵宣洛失望了。曦穆彤陷入矛盾,破元弓跌落在地,火铃儿知道她这松懈,意味意志松动,有可能再下不了手。他不是不想活,而是太想重活一世,做个如灵宣洛一样,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可这一生已没有机会。他不愿再苟活,被万人耻笑,只要有香丽,获得新生后替代他活下去,他夫复何求?趁灵宣洛不备,他一把从他腰间拔出蛟虬剑,横向了自己的脖颈……第二百五十八章云开雾散之呼唤火铃儿产生错觉,仿佛又堕回了虚寒谷底的冰火丛。不过这一次,他没被缥缈的火苗托举,而是向无尽的深渊下沉。世上万物正离他远去,只有冰火尖锐凄厉的笑声肆虐,如刀锋割破他的咽喉。他不能低头,却能看见血从咽喉处向外喷溅。血色不是火硝的金红,而是鲜红得覆上一层粉色荧光,洒进冰火,竟感染得冰冷的火焰有了热度。“曦穆仙,我不恨你了,我把魔婴童血还给你,咱们今生今世,就谁都不再欠谁。我只希望,你也不要再恨我,原谅我做过的一切,因为那些都不是出于我的本心,我只是想报复……报复……”他从齿缝向外挤这几句话,眼睛很快被泪水模糊,血色就看不清了,脑子也逐渐停滞,大概是冰火正抽走思维,要将他变成一具没有血液,没有大脑的干尸。那他不就无需继续被控血散的折磨?作为一个失败者,最后与这世界两不相欠,也不失为一个完整的结局。然而……坠落怎么停了?朦胧中,他以为很快就将停止呼吸,不用等触及深渊底部,可本已失去知觉的手,忽觉一阵温润,随后给人紧紧握住,又拼尽全力地把他往上拉,眼看他就要脱离冰火丛。“不要,我不要回去,让我遂了心愿,无牵无挂地走…..”他无力挣扎,只能苦苦哀求。“铃儿…..我的孩子……”一声悲泣的呼唤,重新聚拢飘忽的意识,吓得他赶紧闭眼,不敢再睁开。“铃儿,你能睁眼看看我吗?”那个只要见面,就会对他声色俱厉的人,竟在求他,声音那样轻柔,那样动听,千年前在苍山的小木屋下,她如像这样唤他,哪怕只有一声,是不是整个六界的历史都将改写?在那一瞬,他享受着声音,有点舍不得死了,可眨眼又自嘲:“火铃儿,你这个痴儿,到死都还不死心!这分明就是你在死前产生的幻觉,怎可以当真?她恨你,恨入骨髓,带你入烈冰宫,又不是想救你,而是要为她的情郎报仇,在他的灵柩前处决你!我要回冰火,快让我回冰火!”这些话,他大概是朦胧地说出来了,就听另一个声音疾呼:“火铃儿,哪里有冰火?你快睁眼看看,你正躺在姑姑的怀里,她很快就会为你止血,她会带你回稽洛山,教你做人的道理,再传授你指天禅!水铃儿曾经拥有的一切,火铃儿都会有,我们不会再让你失望,只要你能活着!”那是灵宣洛,他的水凤弟弟,始终不遗余力地留他,可还来得及吗?他的彤儿娘亲就算能为他止血,又真还能挽救他吗?不管怎么说,他也要睁眼,睁眼就看见了曦穆彤冰寒化去的容颜,望着他,流露出疼爱,那是他奢盼千年的表情,以前是水铃儿专享,如今他火铃儿也得到了--她是为他而笑。“铃儿,”她再次亲切地唤他,千真万确就不是梦,“铃儿,姑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否照实答我?”他想点头,但只能虚弱地眨眼。于是曦穆彤问:“刚才你靠近莲池,接近羽风先生,其实未有伤害他之意,只是受香丽委托,欲搭救于他,是吗?”第二百五十九章云开雾散之送别火铃儿从灵宣洛腰间夺过蛟虬剑自刎,弥留之际,躺进了曦穆彤怀里。她为何突然发生转变?与他和解,是否意味她愿意妥协,在灵宣洛列举的事实面前,低头认错?但这不可能!稽洛山的曦穆仙,居于武学巅峰五百年,无论修为或德行皆倍受世人景仰,她又怎会有错?这样的伟人,就算错了,错误也只能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崇敬声里,无需承认任何对己不利的言论,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声誉危机。那么她不趁此时落井下石,用那只手送他一程,却还拉他出想象中的冰火,意图拯救他,不是在做蠢事?“我……我不是,我是想害妖王,让你痛苦……”他还在强辩,那道温暖的臂弯,却搂得他更紧了一些。“你曾对香丽说,只要我能对你由爱转恨,你就死而无憾。铃儿,香丽不会说谎,宣洛更不会说谎。他二人没见过面,对你却有着相同的评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姑姑求你,不要再骗我,或再自欺。姑姑误你千年,该请求原谅的人是我……”“这…..这是曦穆仙对我说的话?”魔婴童血,在一滴滴淌尽,妖界宝血的寒冷侵入肺腑,他无需继续假装,已说不出话,同时俊美的容颜如夏花凋零,身体萎缩,黄金战甲看似不用解扣就会脱落下来。曦穆彤洁白的纱裙,再次被鲜血染成殷红。这一次,血不是来自她,而是她用曦穆灵珠孕育的一个孩子。她本该用生命疼爱、呵护于他,却因为偏见与固执,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