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上去,只是略深一些,如同湿了一般。但楼湛已经嗅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瞧见她沁出血来的地方,果真便是他方才中箭的地方,一般无二。他不由目光一暗,转而咬牙道,“你果真……你怎么敢?谁让你这么做了?”楼湛想必是怒极了,即便拼命压制着,那语调里还是隐燃着火,偏偏虽是问,他心里却已明确了答案,她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他在清楚明白不过。但正因为清楚明白,他才觉得一颗心揪紧似的疼,咬着牙,眼里,却有些咸湿。舒窈窝在他怀里,只觉得,这是从他带兵出征以来,她最安心的时候,安心到臂上的伤口也感觉不是那么疼了。“只要你平安,我做什么,都值得。”“傻窈窈。”楼湛如何还说得出半句斥责的话,沙哑着嗓音低唤了一声,他伸手将舒窈深深拥入怀中,手压在她的脑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滑下,没入她厚软的墨发之中。“原来,舒窈用了秘法将楼湛身上所受的伤,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这种秘法,且不说大多都已失传,就算舒窈果真懂得,自己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这秘法一旦施展,便再也不能收回了,无论楼湛受多重的伤,都会转移到舒窈的身上。而且……舒窈是在何时用了这秘法?据我所知,施展这法术,起码也要有楼湛的体肤毛发作为媒介的。”看到此处,云懋已是将心中疑云尽数解开了,原来如此。顾轻涯一脸神秘的笑,却并不言语,颇有些故作高深的姿态,让闻歌见了牙根有些发痒,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你聪明,你了不起,知道答案就直接说出来能怎样?偏要让人猜猜猜,你不烦呐?“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体肤毛发么?舒窈与楼湛那可是夫妻,又那么恩爱,平日里亲热能少了?要找点儿楼湛的毛发还能是难事?”闻歌翻了个白眼,道。云懋却是一脸惊骇地望向闻歌,“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说这些话,你也不嫌害臊的?”闻歌哼了一声不理他,“早前舒窈不还拿了她和楼湛头发结的同心结出来么?那同心结里,有一束发丝可就是楼湛的。”“倒还算聪明。”顾轻涯笑瞥了闻歌一眼,可惜,闻歌丝毫没有被夸赞的感觉。顾轻涯的话刚落,那边,相拥的两人似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楼湛猝然弹开身子,双眸中精光一闪,往后望去。“宁郎,你先走!莫要管我了!”舒窈心焦着自己受了伤,只怕会拖累他,倒还不若她想法子将追兵引开,倒或许能为他多争取一线生机。“你放心吧!即便他抓了我,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楼湛却全然不那么想,不由分说已是在她眼前蹲下,“废话少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你丢下的。来!快些上来!”舒窈不敢耽搁,虽然皱着眉,不那么赞同,但她更清楚楼下呢的倔劲儿,不敢跟他强辩,乖乖趴上了他的背。楼湛一稳稳托起她,便是迈开疾步,在芒草丛中穿梭而过。身后,追兵已近在咫尺,沿着那串血迹,朝着他们身后疾追而来。待得再次被团团围住时,楼湛背着舒窈,刚想抬手,运用法术时,才惊觉竟提不起半丝的灵力,正在惊骇之际,便听得身后得意的哈哈笑声。不是旁人,正是从远帝。“刚才是朕大意,一时竟忘了,你不是普通人。可惜,同样的错误,朕绝不会犯第二次。”呼延墨一边笑言,一边从楼湛他们身后踱出。他身后还跟着一人,看那打扮,很像是北羌的术士,手中一件似珠般发出晕光的法器,怕就是此时楼湛无法聚集灵气的原因了。呼延墨的目光转而落在伏在楼湛背上的舒窈时,乍然一亮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朕的运气还不错。”楼湛手一动,想着拼力一试,至不济,要死也不能落在呼延墨的手里。谁知,他刚已动,便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力,泰山压顶一般从头顶灌下,他连忙将背上的舒窈腿将出去,一个翻身躲过的同时,刷刷剑响,脖子上已被数把钢刀架住,而再抬眼时,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却已无能为力,舒窈已经被呼延墨牢牢扣锁在怀中,望他时,泪眼涟涟,满目哀戚。尘埃落定,无力回天。第72章竟偏执北羌的皇宫,比不得西朔的富丽堂皇,但也算得北羌国境内极尽奢华之所。尤其是呼延墨安置舒窈的这一处,更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内里摆设皆是按着舒窈的喜好而来,雅致、素淡却又舒适。奈何,舒窈却是生不出半点儿依归之感。她臂上的伤,已是好全了,并未留下半点儿的疤痕,但她心里的那道伤,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加深,血流如注,即便是她外表再怎么样的故作冷静,也掩饰不住她一日比一日焦灼的心。“这是朕让御膳房专门给你炖的补汤,你身子虚,正该好好补补。来,朕尝过了,味道还不错,你呀,也好歹喝上两口。”在北羌皇宫的人看来,他们的陛下对待这位新进宫来的汉女真是好得不得了。要知道,呼延墨自来不好女色,耗在后宫的时间少之又少,大半的精力都投注在国事之上,对待后宫的诸位娘娘,那都是一碗水端平,看不出什么不同,都是淡淡的。后位,更是一直空悬至今。可自从这位汉女被陛下带回宫中之后,陛下几乎日日都要到安置这位汉女的宫殿,轻言细语不说,还纡尊降贵亲自喂起了汤药,在这些宫女们看来,她们的陛下对这位汉女可比宫里的其他娘娘们上心多了。可惜,别人却是不领情了。“啪”一声,舒窈扭过头,避开了送到嘴边来的,已经吹凉了的一勺汤药,手抬起,顺势一挥,却是将那药碗打翻,摔在了地上。“哐啷”一声,那药碗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汤药也是洒了一地,溅得那毯子上满是污渍。呼延墨只是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半分异色,只是招呼了殿内伺候的宫女打扫了,神色几近纵容地望着舒窈,叹息道,“你要与朕赌气,也不该作践你自己的身子啊!”舒窈却是被气得笑了,“与你赌气?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罢了,虽然与你算不上熟,但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喜欢自以为是的。我与你说不到一处去,也不想与你浪费唇舌。我且问你,将我夫君关在何处?既是阶下之囚,你索性便将我们关在一处多好?”“如何能一样?你这般聪明,却也不用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了吧?”呼延墨敛下眸色,神色淡淡道。舒窈一顿,目光几闪,又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好吧!既是如此,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从前救过你,虽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见你的样子,却是个知恩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