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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肇庆连忙拱手道,“下官惶恐。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大人成就大事。”“嗯。”魏长亭这才满意了,点了点头,“如此,便先下去准备吧!待得时机成熟,咱们也是要进松陵城去看看的。”“是。”冯肇庆应了一声,毕恭毕敬地躬身退了出去。帐帘垂下,帐内的光线登时一暗,魏长亭的面容也隐匿在了暗影中,神色难辨,只听他莫名其妙地诘笑了两声,然后,才似自语般低喃道,“二十多年了,韩定涛!你我斗了二十多年,胜负各半,今次,也不知鹿死谁手?”“这位魏大人居然与韩定涛有仇,是政敌,还是情敌?”闻歌双目发着亮,八卦的劲头又上了头。顾轻涯又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她还真是无时无刻,无处无地,用生命在八卦啊!捻起隐身诀,两人从魏长亭的营帐里退了出来,走了几步,闻歌扯了扯顾轻涯的衣袖,目光朝着某一处递了递,让他也看。顾轻涯的目光随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眉,不由一挑。夕阳西下,洒下遍野橘色的光。温暖的春风轻拂,将原上的各色花草一一唤醒,那些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开满了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看上去,格外的美丽。至少,闻歌是觉得这些野花的美丽,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百花幽谷的百花盛放的。只是,这样的美景中,却偏偏多了一个煞风景的身影。是冯肇庆。他背手站在山坡顶上,霞光很是公平,即便他这样的人,也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美丽的橘色光晕,他举目眺望着,沐浴在橘色霞光中的侧颜似是有些莫名的哀伤,而他望着的地方,正是松陵城的方向。“呸呸呸!”闻歌连连吐了几口口水,“哀伤个屁啊!人都是他杀的,他会哀伤?做给谁看?”“是啊!他做给谁看呢?”顾轻涯语调幽幽。引得闻歌狐疑地看他,戒备、不满,“你一直在帮着这个负心汉说话!从前是,如今更是,怎么?难不成,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所以,便觉得他情有可原么?”第189章吴老板顾轻涯却是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不管如何,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这是他的罪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情有可原。”“这还差不多。”闻歌神色稍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人活在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差,可是做了,就再也没法回头。”“什么意思?”闻歌扭头看他,橘色的霞光给他的容颜镶了一层金边,但奇怪的是,闻歌居然从他的脸上也看出了一分难言的晦涩。闻歌不由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这话里,好像有故事,别有深意。可惜,顾轻涯显然不怎么想告诉她,轻轻一笑,便已将话带过了,“没什么,就这么随意一说罢了。想着他与冯娘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只有爱,只怕亲情亦是不少半分。可是,为了功名利禄,他却轻易舍弃了这些,不知后来的日子,可有过一刻的后悔?”“后悔?”闻歌却是嗤笑一声,“若是有过后悔,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拥高官厚禄,娇妻稚儿?一个可以杀死发妻,只为去掉他青云路上绊脚石的男人,心早就被狗吃了,又哪里还会后悔?”不得不说,因为冯娘子,闻歌对冯肇庆此人,是厌恶到了极点,听不得顾轻涯说他的半句好话。“也许吧!”顾轻涯也不与她强辩,只是无可无不可地道了这么一句,就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绚丽落日,原上春景,莫要辜负啊!只是,本以为魏长亭既然人已经到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却不想,他竟是一直按兵不动,反倒是带着几个随从,悠闲地在附近的村庄、田间、山头四处转悠起来,与那些个本地人都是相谈甚欢,顾轻涯和闻歌跟了几日,却是越发看不透他的心思。直到这一日,一个身穿夜行衣,蒙着脸的身影匆匆进了魏长亭的营帐,闻歌与顾轻涯对望一眼,知道魏长亭怕是要开始动手了。因为,方才进去那人,虽然藏得很是严实,但作为打了不少交道的闻歌和顾轻涯来说,却是能够一眼就从那身形步履间认出,不是别人,正是萧旭。这萧旭……果然是乾帝派来的暗棋啊!只是……居然偏偏还与郇山扯上了关系?南夏地处西南,多密林深谷,常年瘴气弥漫。南夏国人多会使毒cao蛊,因而哪怕早年与东离国通商,但东离国人也从骨子里畏惧和厌恶南夏人,因而称他们南蛮子。而,这些日积月累,便也成了南夏人心中的一根刺,加上东离地广富饶,让人觊觎,那位好战的南夏武帝,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这场大战,也是顺势而起,避无可避。南夏娑罗城,就在东离袭阳关以南五十里,平阳关内,是南夏诸城中,离东离最近的城池。所以,或多或少,受了不少东离的影响,人们的日常起居之间,隐约可见东离的影子。比如,他们此时所在的这间酒楼的菜色,便有东离的什锦豆腐煲,松鼠桂鱼之类的。韩铮一手拿着筷子,挑了一丝鱼rou放进唇中咀嚼,看似吃得认真。另一只手抬起,压了压唇上黏的那撇胡子,似是不经意般转了眸子,四处逡巡着,望向窗下的街道,来往穿梭的行人中,有不少人正挽着篮子沿街叫卖,篮子里装的,都是各色的鲜花。南夏草木繁盛,所以,南夏人尚花,崇拜花神娘娘,女子戴花不稀奇,南夏国的男子也多会簪花戴,虽然,在韩铮看来,男子簪花,实在是大失体统,可耐不住这是人家的风俗啊!那些卖花的,多是些小孩子和妇人,都穿着色彩艳丽的衣裳,再加上这满街的花香……嗬!韩铮想道,都说烨京花团锦簇,一看这里,才知是错得离谱,只怕,到了南夏都城花都,就更是如此了吧?韩铮虽是思绪飞转,但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一心几用,既要忙着与同桌的伙伴热热闹闹地吃饭,还要忙着眼睛不经意地四处扫视。一个人影快步上了楼来,见得韩铮他们这一桌,目光微闪下,便已经很是亲热地上前来道,“哎呀!吴老板!你可算来了!怎么也不往我家里去,非要来这儿?这娑罗城怎么说也是我老陈的地盘儿,你上这儿来了,怎么也该让我好生招待招待啊!”“陈老板!”韩铮站起,朝着来人一拱手道,“快些过来坐!”一边将人往席上让,一边笑道,“你也知道,我吴某人最是个喜欢自在的。你府上是好,但哪里比得上这客栈里自在啊!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啊!”“只心领不行啊!一会儿,吴老板得在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