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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生的芦苇和荷叶。格格不入的两样的东西——却都是“葭”这个字的解释义。季空远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她冷漠的放开手,面无表情的去看他:“你刚才假装身体不舒服,又骗我?”“是。”“那这项链又是怎么回事。”“本来打算约会那天送你的,既然今天见到了,就给了。”他脸上表情淡淡,仰头喝水的时候喉咙动了动,眼中没有波澜。“别告诉我这是你找人定做的。”“是。”陆葭脑袋一懵。“季空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眼底盛着薄薄的怒意,彻底被他的所作所为弄糊涂了。她躲他还来不及。他却无所顾忌明目张胆的一次次接近她,对她好。季空远眼瞳一沉,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面上,从容的岔开了话题:“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为什么这么问。”“物业的人说你们小区最近总出现行踪诡秘的来历不明的人,不安全。”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嘴角下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在这里寻个住处。”“你想说的,只有这个。”陆葭蹙了下眉头,手伸进裤兜里捉住了口袋里的信。他淡漠的盯着她,在下一瞬错开目光,依旧是漠不关心的口气:“在你看来,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也是这个瞬间,陆葭确定了内心中的猜测。让她来这里住只是幌子。他只是希望能及时保护她——在下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我收到了和你一样的信。”她慢慢走向他,坦然着把信纸拿了出来翻开,眼瞳像是极夜中燃毁的星体,一字一句道:“天道轮回,终需再会。”季空远眼中坠过一丝惊异的神情。“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眼中的寒霜静静悄悄的化掉,脸色平静,“让你搬过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么说你心中已经有可疑的人选了。”她微微勾唇,眼色极淡。“本来筛选人出来还有点棘手,但既然你也收到了,那么目标就可以缩短至高中了。”陆葭心中忽然一震。这些年,他究竟树敌多少。“天色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她话还没说完,季空远就下了令,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我送你回去。”“不用。”“留在我家和我送你回去,你选一个。”他看着她,口吻不容置喙。“那就留你家。”她索性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微一掀眸看他,看那目光更像是挑衅。季空远别过头来略微吃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选择,轻叹了口气,笑道:“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的样子。”她坦荡荡的接住他的视线,眼中寻不到一丝动乱:“你说过不会再伤害我。”“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过来,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欺身上来,眼瞳左右一转,与她四目相对片刻,薄唇轻启,声音像下了蛊一样,“陆葭,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在他近距离靠近那一瞬,陆葭身体向下一坠,手抓在沙发上有点不知所措,与他眼瞳相遇的瞬间,呼吸不明所以的乱了起来。她看着他,眨了眨眼。心中现下燃起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紧张和触动。心跳突然间就错了频率。她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起来,顷刻间把理智挖空,情感很快占了上风。鬼使神差的,她叫出了他的名字,一双眼在灯光下迷离了起来:“季空远。”原来我还喜欢你。☆、第40章第四十章季空远的视线慢慢下滑,指尖温柔的勾起她脖间的项链,似笑非笑的挑弄起嘴角,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阻止她逃开,声音落下俘虏她的神智,唇在她脖颈上方呼出一口轻气:“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但你现在的决定会让我认为——你想和我之间发生点什么。”“你起来。”她微落下眼睫,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手攥在身侧,指甲像要陷进rou里。“如果我说不呢。”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腰,缓缓向上。她浑身一颤,赶紧伸出手去推搡他,紧张到声音都变的尖锐起来:“不行!”季空远看了眼怀中的人,低笑了声起身,饶有意味的扭头看向窗外,眸色再次变深起来:“今夜你安心睡吧,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我要回家。”“哦——”他的脸上凝下月色的冰冷光晕,眼底落入一层戏谑的色彩。“我说——今晚我住哪间房。”她干净利落的起身,眸中晃过半分犹豫的神色,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到房间门口。“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季空远随手推开另一扇门走了进去,片刻间,门已上了锁。呆站在一边的陆葭:“……”他这反应,倒像是怕我会对他做什么事一样。第二天一早,陆葭起来的时候季空远人已经不在了,她推开门,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厨房口喝茶。两人互看一眼,各自停住彼此手上动作。“你是谁。”“梦中人!”陆葭和程迟同时出声,须臾,陆葭的肩膀贴在门上,唇角迅速下弯。“你叫我什么?”“季空远的梦中人啊。”程迟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去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给了陆葭一个眼神,“我是季空远的心理医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谈谈。”“心理医生?”陆葭微敛了下眸,嘴角轻扯了下,走到椅子上坐下。“没错。”程迟帮她把椅子推了进去,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是季空远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心理医生,他告诉我这七年以来,他一直在不停地梦见一个人。”“那你从何得知那个人就是我。”她稍挑了挑眉,冲着程迟偏了下头,眼中留着疑虑的神情,“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以我的认知来说,除了那个让他日夜困扰的梦中人以外,季空远不会对任何人这么好心,甚至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而让我在这里陪你。”“你刚才说了,季空远会梦到我。”“七年来,被受折磨的不止你一人。”程迟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道:“这几年来,季空远几乎处于一个封闭状态中,梦中永远都是你离开他那天的场景。”“所以呢。”她浅浅抬眸,神色间多了一丝漠然。“他很后悔,也很愧疚。”程迟拿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时刻注意着陆葭的眼色,“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