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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们主仆,以后过的什么日子,都还得看皇上那边。她冲祈安点头,道一句:“奴才省得。”这就算安顿下了,画珠心里有许多疑虑,不知道皇上这么做怎么就是对菀美人好了,但她也不问不提。青菀呢,早就是冷下一颗星的,连猜测也无心。是弃了她打发出宫来了,还是怎么,她都无所谓。晚上,她照常梳洗上床睡觉,与平常无异。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要精心养着的,她有什么不好,都给带给孩子委屈。要做母亲了,拿自己身子任性可不成。画珠看她一切如常,之前些微吊着的心也就踏实了下来。给她铺好被褥,自己到床前窗下的炕上躺着,方便夜里照顾她,熄了灯火睡觉。睡至小半夜,听到门上有动静,忙又起身去瞧。哪知是皇上来了,披星戴月的,与她比个噤声的手势,自个儿进了屋里去。画珠这就不进去了,出来反身关上门,往耳房里睡觉去。她心里想着,那祈安果没骗她,皇上不是对菀美人撩开手了,才送了她来这里。既不是,那就且耐心等着吧,总有花好月圆的一日。☆、69|誉王府02许礴入了屋,小着动作褪去身上外衫,便在青菀旁边睡下来。屋里夜色深重,瞧不清眼前人的脸。他但看了两眼,不出声响,自也合上眼睛睡觉。睡也睡不得多少时候,天色尚未生亮的时候就得起来,往宫里去。走得迟,早朝怕是就赶不上了。画珠睡得不是十分深沉,听到动静的时候起床从耳房探头出来瞧,瞧着祈安领着皇上出采风阁。这蒙蒙夜色里,露水重,万物寂静。瞧着皇上那在夜色中微晃的身影,只让人觉得心里点动,这男人算是举世难得了。历朝历代,何时见过这样的皇帝?她在心里感慨,忽而很是羡慕菀美人。可这岂是能羡慕得来的?而后去去思绪,回床上又睡去了。此后的十来天,皇上都会隔三两日就来王府睡觉,也都是趁夜来趁夜归,到底不知道与菀美人有没有和好了。画珠也是闲cao心的性子,试探着问青菀:“娘娘,和皇上之间的误会可解了?”青菀带着画珠在誉王府的后花园闲走,都说要常活动,生的时候才顺利。她一手轻轻抚在肚子上,侧头看了一眼画珠,回问她:“我和皇上之间,何曾有过什么误会?”画珠一时没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滞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和好了?”说到和好,那可没有。青菀白日里觉得疲累,晚上睡得也沉,有时还没完没了地做梦,所以根本不知道夜里有人来过。她不知道画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自然要问:“他早也不跟我见面了,还撵了我来这里,和好什么?”画珠深吞了口气,上去扶她的胳膊,“娘娘,有些话奴才憋不住了,非得跟您说说。您明知道皇上对您的心意,非还得不拿做一回事,闲来无事要刺激一刺激。别人瞧不出来,奴才瞧得出来,您心里也是有皇上的,这些日子不开心,那都压着呢。”“胡说!”青菀不承认,“我何曾刺激他,那是他作为皇上本该做的,皇太后来找我,我不过拿实话相劝。他若是不愿意,驳了我的话便是,何必摆那个样子给我看?他对我什么心意?瞧我不高兴了,不还是找了别人去侍寝?他说好就好,要来看我就看我,不看就撩开手,我心里也没有他。”画珠叹口气,“您这样又是何苦?攒这口气做什么?心里没有他,还管他找没找别人侍寝这事儿?”青菀被她堵得有些结舌,半晌平了心情,说:“你是受了他的好处,来做说客的?还是你有私心,觉得跟着我在这里没有前途,一辈子潦倒?”画珠略翻白眼看她,“你这又是什么推算?难道,就不信半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皇上对您的心意,您也不大信,但凡有些不好,马上就把脑袋缩起来了,可有真拿他做过什么?皇上也是人啊,难道不能失望么?奴才这也是为您和皇上白cao的心,您又这么揣测于我,不伤人么?”青菀最是不喜与人聊真情剖心迹的,她默声不语。她心防重,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毛病,不易托付不敢托付。至少,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到最后都能给自己留一些尊严,不显得那么可怜卑贱。画珠看她面色沉下来,自又收了质问的话,换而缓慢的声音道:“宫里大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皇上故意借发落您的由头把您送到了这里。您没瞧见么,王府的侍卫比御前的还多,还有那些下人,也都是祈公公精挑细选的。隔个三两日,皇上也都过来陪你睡觉,您都不知道?”说到□□觉,青菀看向画珠,面露疑问之色。画珠自然一看就明白了,只道:“也不怪,皇上任上的事情忙,来的时候已经快至半夜了,走的时候天也没亮,要回去上早朝。您睡得沉些,他再故意动作轻些,您不知道也正常。”青菀不知道这话真假,胸口已经突突跳了起来。她把目光从画珠脸上收回去,看向花园里盛开的簇簇山茶,心底慢慢漾起异样的感觉。她伸手折了一朵山茶花,夹在指缝间,脚下步子轻慢。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听进去了画珠的劝的,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特意撑着困意,想看看许礴到底会不会来。画珠给她算了,大约今日会来的。今日不来,明儿必然会来。她侧躺在卧榻上,手指勾过薄纱帐幔在手里抠拽,心里想法很乱。已然是心软了,可总还有些端着不想表露心意。她和许礴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也没真正表达过自己的内心。有时候她也迷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对他不一样了。也就这一回,两下闹起矛盾,许礴不再来看她,她心里才真正明白,她是在乎那个男人的。所以心寒,所以生气,所以又逼着自己更为冷静冷漠。她想了许多,困意也就都被想没了。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过,她又这么躺着等了许久,这时夜已经很深了。她想着许礴大约今日是不会来了,正准备缓缓情绪睡下,便听得门上有响动。还是画珠去开的门,两人门上一句话都没说,画珠便出了正房,又换了另一个人进来。听到脚步声从外间入内间,再到床前脚榻下,青菀的心脏不自觉砰砰跳起来。她把手收回到心口处,攥紧了那里的衣衫薄布。又听着那人褪去衣衫,在她旁边轻轻躺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十分轻,不扰人半点好眠。躺下一阵,许礴伸手过去,一只胳膊摆在她脖颈下,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胳膊上,这是侧身抱着她的姿势。没怀孕之前,两人在一起睡觉,都是许礴抱着她的。先时她不习惯,觉得睡不着,后来慢慢也习惯下来了。眼泪忽而漫了一眼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