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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您呢,那可真是四妹的福气。”秀芝在忙碌的同时,汪昱也没闲着。宋珩来到庆云斋时,汪昱已在他们常见的那所小院内等他。席上除了汪昱,还有离月。没有千金阁内时那些花枝招展的装扮,离月发梳单髻,一柄素色喜鹊登梅钗并两朵淡紫珠花,几颗珍珠点缀发间,雅致大气,衬得脸容秀丽,颇有几分贵家女子的模样。宋珩见到离月,心中明白了汪昱今日所为何事。装作眼前一亮,喜滋滋走过去坐下,“离月姑娘这变了个模样,宋某险些认不出来了。”离月适时地微微垂下头,嘴角一抹浅笑。汪昱让离月去到宋珩身边为他斟酒,含笑将二人打量来打量去,“燕王殿下,我汪昱还够朋友吧?如今离月已恢复本名,何月,是我卫国公府上家生的婢女,您尽可安安心心领回去,不用担心那些御史嚼舌头根子。”虽说大周朝,男人之间互相送个侍妾舞姬什么的颇为平常,可若是堂堂亲王,让一个青楼女子进府,不免会伤了皇家脸面,有失身份。汪昱将离月身世早查得一清二楚,孤女,十五岁被卖进花楼,因品貌出众,被花楼嬷嬷悉心教养,精通舞乐,诗词歌赋都不在话下,一出道便被奉为花魁。他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才将离月赎出,给她弄个假身份,送进燕王府,从此宅邸深深,外头人也不知这花魁去了何处,谁会想到她成为宋珩身边一个侍妾呢?只要不出门见客,这事儿就成为他和宋珩的一个秘密了。宋珩哈哈一笑,接过离月递来的酒盏,“多谢世子费心,只不知该如何报答世子这番好意。”汪昱举起酒盏与他轻轻一碰,“这么说王爷就见怪了,不过。”他沉吟一下,“汪某对燕王府的拟香可喜欢得紧,若王爷不嫌弃,回头赏臣一些香就好。还有我们未过门的燕王妃,那是连金猊玉兔香都能制成的人物,不知汪某可否厚着脸皮想她讨些香泥?”宋珩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拟香好说,明日就派人送去世子府上,不过金猊玉兔香嘛。”他略迟疑,“那是宫中御香,怕是四姑娘也不能随便配制。”汪昱一笑,“无妨无妨,不一定是金猊玉兔香,和那香差不多的也行,汪某对那香气实在是怀念。”宋珩夹起一枚田螺,离月忙伸手接过,以竹签替他剔rou。“这世子放心,等世子妃过了门,欢迎你随时来府上咱们好好研究研究配香。”觥筹交错,吃饱喝足,二人又聊了个痛快,夜深方出门。刚出了庆云斋大门,斜刺里忽冒出个人影,朝走在宋珩左斜后方的离月冲去。离月一声惊叫,下意识往宋珩身后一躲。宋珩侧身,须臾间,那人手中的长刀已扑了过来,还不是庸手。宋珩自然伸手一挡,闪电般抓住那人手腕,只使出三成功力往前一推。于此同时,侯在门口的大双小双与汪昱的护卫都围了上来。来人似是知道遇到硬点子,撤身疾走,往路边樟树后窜去。“不用追了。”宋珩出声道。“都回来吧。”汪昱也喊着。离月惊魂未定地站稳身,汪昱关切道:“离月姑娘,没事吧?那人看起来是冲着你来的,你可认识他?”☆、第287章离月进府离月躲在宋珩身后,仍是满脸惊慌,来人带着风帽,但仍能看见下半部分脸,“离月并未见过,离月也不曾有仇家……”“应该是想抢些金银首饰的贼子罢了。”宋珩淡淡打断他。自去年来山东旱灾后又遇蝗灾,几乎颗粒无收,今春山西又遭黄河春汛,流民纷纷涌入直隶、河南等地,贼匪遍地,京师即使已戒严,严防流民进入,但民间治安也多少受到影响。汪昱这才转向宋珩,一抱拳,“王爷好身手,没想到王爷竟是深藏不漏。”宋珩看着他若有深意的笑,咧嘴露出一排白牙,“想本王也在江湖上混过,怎能没两下子?让世子见笑了。”汪昱哈哈一笑,十分配合,“是,燕王殿下可还是出入过西疆战场的人。以王爷这般本事,为何不领个职位,在京中有番作为?”宋珩摊摊手,皱着眉,“汪兄,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宋琰那小子一般婆妈了?”汪昱见他仍是打哈哈,也不追问,只抿起唇角一笑,“汪某如今自己领了差使,自然也想和王爷并肩作战。”宋珩挥挥手,朝马车走去,“自然,这个自然,咱们可不就是并肩作战么?”说完回头一笑,“不过,本王更喜欢并肩喝酒。”汪昱笑着送他上车,离月也跟着上了后头一辆桐油马车。待燕王府的车队远去,汪昱才回转身,却不离开,而是朝庆云斋大门左边的树林走去。一个头戴风帽的身影出现,“世子。”“如何?”“此人真气充沛,小的剑气不能伤他分毫,且他在出手之时明显留有余地,功夫肯定在小人之上。““嗯。”汪昱所有若思点点头,他已有八成把握摸到宋珩的底子。这一安排,要试探宋珩功夫,也顺便试试宋珩是不是对离月真心。从宋珩挡过去的刹那来看,他对离月确实是真心相护,功夫嘛,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厉害几分。回到燕王府,宋珩带着大双小双将离月领到扶云苑,听说离月来了,阿文、桂官等宋珩手下武林盟的人都欢喜得很,纷纷寻了借口过来。关上院门,大伙儿一番寒暄叙旧之后,再各自离去。扶云苑是个小小的院落,让离月一个人住在这里,比旁边群芳苑中住着的一大群侍妾要显得重视得多。离月坐在进门榻上,见大双小双都出去了,自然而然过来给宋珩添茶。宋珩温和笑着,“你在这里不用真把自个儿当婢女,能让你从千金阁出来,娘知道也替你高兴。既然到这儿来了,就还是用你本名。”“离月这名字是不能用了,以后就叫荷月吧,荷花的荷。”婢女名字论理说是没有连姓一块儿喊的,宋珩便将她的姓以同音字代替。“荷月多谢王爷!”已改名荷月的离月将剩下的茶汤倒掉,又重新冲一壶普洱,送到宋珩跟前。眼前人脸上此时没有在外的嬉皮笑脸神色,只有沉稳如松、锋利如刃的俊朗,映着烛光,轮廓如刀削,这才是她最熟悉的宋珩。“荷月喜欢这里,也喜欢伺候爷。求王爷将奴婢留在这里,就像大双小双那样。奴婢愿好好伺候爷,还有王妃。”宋珩指指榻上,示意她坐下,“你放心,给你选的归宿必是你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