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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办外。她站在寒冷的雪地里,安静地望着那颗挂满小灯泡的树。夏澄甚至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创意发想是来自于谁。……那时在拿掉孩子后,她跟苏恒曾经陷入很长一段的冷战期,两个人除却自责外,第一次对感情有了一种极深的倦怠感。夏澄不只一次在想,或许这是她前一段人生中,最想与苏恒分手的时间点,即便后来他们的婚姻破裂,她对他的怨恨与不谅解,都没有这件事来得深刻。可惜机会永远不等人,他们注定要纠缠下去,因为两个人中,总有一方会想尽各种方法来挽回。从交往以后,苏恒便很少花费力气,主动讨她的欢心。如同别人开玩笑时所说的话,已经上钩的鱼儿,哪里还需要投放饵料。其实对苏恒来说,她已是离水的鱼,躺在砧板上,任他宰割,按理说,他根本无须费尽心思为她做些什么事。但那个平安夜晚上,当她好不容易从拥挤的车阵中,回到租屋处,还没进门,苏恒已经遮住她的眼睛。“不要偷看。”夏澄不作声。他贴在她身后,两人一块进门。苏恒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夏澄一看,黑暗的房中央,有一颗半人高的耶诞树,上头闪着灯光,还挂满五颜六色的小卡片。苏恒从背后环抱她的颈项,头靠在她脸旁,“你可以随便拿一张起来看。”夏澄取下一张,上头写着:“对不起,让我们重新过好吗?”她再拿另一张,“我依然想爱你,无论是你我的过去,现在或未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亲爱的,请原谅我。”中西夹杂,各式各样的词句短诗都有,有他写的,不是他写的,数量足足超过一百张。明明是那么俗气的东西,也晓得这不过是一种权宜的手段,但夏澄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太没用了,她知道。可或许在她心里,一直也没有真正恨过他。她只是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台阶下,而他恰巧也肯给她。这样的桥段跟浪漫无关,而是两个在感情里苦苦挣扎的人,彼此互相欺瞒的把戏。当罪恶已经那样沉重,要继续走下去,只能蒙蔽自己的内心,以求两人拥抱入睡时,不会被噩梦给惊醒。……同样的场景,出现在另一个时空,可现在挂在树上的,却是每个爱心社社员对来年的期许。卡片起先是被放进每个人下学期的待办工作资料袋里,夏澄跟余月华写完后,才搬张椅子,各自挂到树枝上。今天的气温格外的低,夏澄哪里都不去,待在宿舍又嫌无聊,她索性来到社办。她没进屋里去,只是有些茫然地盯着树枝。忽然间,她的后头传来一声叹息。音量虽轻,但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异常沉重。夏澄听得出来是谁,她急忙地掉转过头。可那不是他。“是你。”夏澄的口气惆怅。她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年轻的苏恒站在离她十几步的距离,他走过来,轻轻地问:“你怎么来了?没跟其他人出去玩吗?”夏澄哀伤的神情,让他生出一种不安感。谁能使一向平静的她伤心?苏恒从未见过夏澄的这样难过,冷漠得像块顽石的她,竟然也有像普通人一样,那么脆弱的一面。夏澄反问:“你不也是吗?”苏恒踌躇很久,“你待会儿有没有空?要不我们出去找间餐厅吃饭。”夏澄看着他,“我已经跟朋友有约了。”苏恒点点头,他不敢把失望表现出来。前头有多少前人悲惨的例子就别提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夏澄不讨厌他已是万幸,他并没有勇气再往前进一步。她离开后,苏恒心里忽然产生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伸手去取夏澄写的卡片。因为卡片全由他自己亲手放进资料袋里,所以也只有他知道,拿给夏澄那张,绑带是天蓝色的。要在一片红缎带里,找出那条独一无二的蓝带子,并非多困难的事。可当苏恒打开卡片,却发现上头完全空白。夏澄并没有任何愿望。这年头有很多人不快乐,但苏恒不觉得像她那样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活得不开心。耶诞节当天,夏澄、徐宁和余月华三人约好要一起去吃饭,饭后还要逛街。夏澄对这类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但一想到徐宁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能去,自己就不忍心拒绝她。是,重生的好处之一便是能未卜先知,徐宁跟土豪哥相遇的时刻就在不久之后,但可悲的是,她得先被土豪的车子撞飞,然后摔断一条腿。夏澄犹豫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徐宁走路要看路,千万不能像现在一样,东张西望,对橱窗里的每样物品都感到好奇。命运这种东西,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她担心会不小心改变了什么。“徐宁,你过马路,别老是心不在焉。”夏澄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如果有车来了,你躲不掉,那该怎么办才好?”徐宁大笑,“车子要敢来撞我,姐一脚把它给踢飞。”夏澄十分同情地望着她,也亏得她天生神力,土豪哥的奔驰S,车头被撞出一个大凹洞,她竟然只伤到一条腿,原因大概就在这里。余月华最近心情明显好很多,她今天战果丰硕,手上的提袋足足有六个。“徐宁,我真羡慕你,整天开开心心的,一点烦恼也没有。”徐宁感叹,“你也很幸福啊,我多羡慕你买名牌,都不用问过你爸,你一定不晓得有个抠门的爸爸,日子有多么辛苦。”余月华嘴角抽动,她也就听听徐宁抱怨,以徐家的财力,在国内少说也得排进五百名内。傅嫚当初离开徐家,拿到一笔巨额的补偿金,不是每个豪门太太都能有这样的运气,很多人只能得到足够生活的赡养费。徐家急着打发傅嫚,是因为徐曜庆外头的小三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感情上受到的创伤已经不能弥补,唯一能施舍的就只剩下金钱。明知那是变相的羞辱,傅嫚却不得不拿,后来她能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