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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抬,“说吧,赵彻好感度多少了。”子虚敛了笑意:“涨了2。”“那就不是高兴这个了。”朱砂轻叹一声:“元宝又黑化了?”水色的剑灵点头:“他想救你于水火,顺势同意了和赵景的交易。”“啧啧啧,好好的少年一步步被你逼上梁山。”“我看你也挺高兴的。”朱砂一针见血。子虚不出声了。日升月落。朱砂被囚禁在凤眠宫里,除了太医林若偶尔来看看,就是元宝来送膳食,没有赵彻那些女人的打扰,反而清闲。元宝每日按时按点,隔着薄薄一层门扇,放下三餐。朱砂总是能从窗纸里看见少年模糊的影子,他似乎换了一身深红色的内侍服,衣袍上的刺绣也繁复起来,依旧是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气质却已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半青涩半成熟。想来是品级升了。仍如前几日般,朱砂未碰饭菜,只是喝点水。试想,一个伤心欲绝的人怎么可能吃的下饭呢?好在这种犹如辟谷时的痛苦朱砂早已习惯。她能忍,元宝却按耐不住了。少年终于在放下食盒后一并停下了脚步,他曲指轻敲,在赵彻所派暗卫的监视下,轻轻喊了声傅大人。傅大人……廖廖三字饱含无限情思。那是少年午夜梦回,常常呢喃的名字,是他为之辗转反侧,挠心挠肺的名字。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风穿堂的一瞬间,门内响起了那道微哑的嗓音,很轻很轻。“我很好。”朱砂淡淡回音。门外的少年一时有千言万语。怎么会好?囚禁深宫,手下西北营状况不知,如何能好?可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压抑的思绪却如殿外消融的春雪一般,化作一滩水,在心底渐渐蔓延开来。晚间的风吹得很急。凤眠宫里的烛火一支一支被吹灭,在朱砂闭上眼的那刻,殿门发出了轻响的吱呀声。月白宫灯的光亮很快照明整个萧索的大殿,深红衣袍的内侍低眉顺眼地打着灯盏,跟随在那一身黑锻冷冽的帝王身后。他的发丝尽数拢在高帽中,如玉的脸颊在这样夜里的灯光下更加灼灼其华,可他始终未抬首望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只是执盏的那只手骨节愈发分明,隐隐泛白。真能忍啊,朱砂想。她用手指挡着突来的光线,望向赵彻。幽幽灯火下,那张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脆弱得仿佛像是瓷器。赵彻压下心中的异样,吩咐元宝重新点亮烛火,守在外间。仿佛无欲无求的内监躬身走近,一盏一盏重燃,接近床榻时,他手上正燃着的那支烛火微偏,烛蜡滴在他指尖,却像是烧在心头。元宝知道,不是烛火歪了,是他的心歪了。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能看一看她,不能抱一抱她。因为少年清楚,她是帝王的女人,他是内监。“退下吧。”赵彻如是说。元宝颔首,恭敬行礼后守在了外间,如一颗雪松。清高又寂廖。少年想,若他决绝一点,或许该用内力封闭五感。可他没有,他竖着耳朵,一点不落地听室内动静。很轻很轻。却似乎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元宝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恨意如嶙峋的风袭卷心头,把爱刮得面目全非。犹记得,宣政殿内,年轻的帝王忙里偷闲问师傅苏公公:“你说,什么是留住一个女人最好的法子。”苏公公没有明说。夜风呼啸,元宝捂住心口,清透的凤眸染了点不合时宜的猩红。他此刻明白了,答案是——“给她一个孩子。”☆、卑微之爱凄苦的夜,一轮冷月黯淡无光。漂亮的少年隔着薄薄一层门窗,眼神空洞,脑海里却是肌肤|相亲的画面,似乎连寒凉的空气里,都透着丝丝水|乳|交融后的颓靡气息。元宝听着更漏声,任由指尖掐出的血滴在他脚边,不知不觉中绽开了大片鲜红的花骨朵儿。生机勃勃,却很快凝结枯萎。像是女子的元贞,一夜之间灰败。*赵彻醒来吻了吻朱砂的额头,将元帕折好纳进了怀里。破天荒地,没有去早朝。接连两日,夜夜恩宠。及至三天后才罢休。是夜,宣政殿内,年轻的帝王再次放下奏折,扫了一眼跪于地上眉清目秀的医官,沉吟后道:“如你所言,确认会有子嗣?”林若微微抬了抬头,“回圣上,臣替傅大人调理身子,自然再清楚不过何时易受孕,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赵彻稍稍皱眉,望向他身旁,道:“奇了怪了,今日怎没带着你那比命还宝贝的医药箱子?”呃...林若咽了咽口水,这两个问题似乎可以一并回答,他掀了掀单薄的眼帘,伏得更低后道:“圣上,臣有罪。”“什么意思?”赵彻当即走近,带着逼人的凌厉。林若象征性地抖了抖后说:“回圣上,臣不该...不该私自将那秘药给了傅大人。”“秘药?”赵彻下意识想到元帕上的血迹,眯了眯眼睛道:“告诉朕,是何功效?”“大抵、大抵无色无味,融于烛火后点燃,能...能致人迷幻。”林若的声音越来越小,“诸、诸如......”春|梦之类。“你该死!”赵彻怒喝,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极为难看。他一脚踹到林若心窝,道:“这就是你不带那药箱的缘故吗?怕朕怒极毁了?”“臣不敢。”林若连连叩首,“若非傅大人以死相逼,臣决计不会与她同流合污,用秘药欺瞒圣上。”他三言两语,便向赵彻解释清楚前几日朱砂趁着就诊的便利逼迫他的事情。“林若,你好的很。”赵彻听完,冷笑着撂下这句就推门而出。去哪里,不言而喻。身后,匍匐于地的医官揉了揉心口站起来,内双的眼尾无波无澜,他亦走出门外,丝毫没有留下等候的意思。“呦,林大人,好久不见呐。”慵慵懒懒的痞气调调从殿外拐角处传来,锦衣玉带的公子摇着折扇走近,一双狐狸眸光华流转。“见过景王殿下。”叶若理了理衣袖,客客气气行了个礼。“我说林大人,”赵景轻笑着:“没拿着你那药箱呢?”林若微微低首,不语。“把药箱看得比命还重,可实际上,你这靶子树得好啊。”赵景刷地收起折扇,抬起林若的下巴,笑得更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