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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方一双眼,几乎就快窒息。范卿玄的眼底静静地映出对方的模样,俯首在他耳畔轻轻摩挲着,听着他的呼吸声,低声道:“语栖,可以么?”“我……”谢语栖咬住唇角,心中思绪飞掠,四周黑暗一片,一如当年不见天日的铁牢。此情此景紧压着最后那根绷紧的神经,可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双眉眼,眼底的温柔和怜惜是真切顾惜着自己的,令人心安。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紧紧环住范卿玄的身子,埋首在他颈窝深处,用力点了点头。床幔滑落,黑白两抹朦胧的剪影交缠在一起,肌肤相切传来真切的温度,在空气中渐渐凝结升华,彼此压抑尘封许久的情愫在那一刻倾泻,充盈着□□漫漫的□□喘息,此时此刻阴阳交合是为一体。范卿玄低头轻吻着怀中那人的额角,又将他搂紧了几分。谢语栖亦是往他怀里蹭了蹭,隔了许久他才轻声问道:“你后不后悔?”“不悔。”谢语栖抬头看着他,眼底熠熠闪着光辉,若含秋水,在他脸畔落下一吻。“其实……你亏了不少啊……”谢语栖声音闷闷的,“原本你该依着你爹的意思,和连城成亲,做范氏宗门的好宗主,如今却跟着我这样一个……一个邪魔外道,世人该如何看你。”“我不爱她,即便未曾遇上你,我也不会娶她。”范卿玄捏了捏他的手心道,“世人如何看我无所谓,我只知此生非你不可。”谢语栖无声的笑了笑,而此时洛子修的话却忽然在心底明晰起来:若有一天,你们之间有了嫌隙,你猜他会对你拔剑相向么?男子眼底划过一丝苦涩:且不说嫌隙,倘若有朝一日,你知晓了一切,可还会这样说么……正是他思绪混乱之际,范卿玄突然低声在他耳边说:“屏息。”谢语栖微微一愣,旋即就看他翻身而起,扯过单衣披在身上,一跃下床顺势拿过灵剑在手,无声的靠向门边。不过多时,门外就稀稀疏疏的传来些动静,一道黑影由小变大,然后吱啦一声,门开了条缝。屋外一人蹑手蹑脚的探进半个脑袋来看,见屋中一片宁静,这才迈进一只脚。就在他脚跟将将落地时,一道红光划来,凌厉的剑锋卷着寒风挑起了他的下颚,那人登时不敢再动弹。谢语栖披上外衣,亮起烛灯,一看来人体态臃肿,虽然面上围着黑布,但身上穿的仍旧是那套晚间才见过的衣服,只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客栈的老板。店老板一阵哆嗦的看着墙边横剑挑来的范卿玄,冷面寒霜的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这,这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范卿玄将剑往他动脉上靠了些许,吓的他又是一阵惨叫。“四更天来,所为何事?”店老板满心郁闷,摆手道:“我,我就是来看看,这不是最近不太平么……我担心二位贵客有……有闪失……”谢语栖看了一眼落在他脚边用来放迷香的短竹筒,道:“担心?带着那玩意?”一听此言,店老板脸上的rou皱在了一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二位少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想讨点生计。只为谋点财,绝不害性命!我那妻子还卧病在床,实在是需要钱啊!我看二位少侠气韵不凡,又带着好马,想着定是富贵人家,捞点小财就走的……这……这我下次一定不敢了!”谢语栖皱眉道:“那你说闹鬼一事也是假的?”“不是不是!”店老板一看唯一和气的人也脸色不对了,忙说,“闹鬼是真的!前几天咱们镇上来了个戴面具的怪人,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的,虽无人见过真鬼,但各种诡异的事都摆在眼前实在叫人惶惶不安。”“戴面具的人……”谢语栖脸色苍白,急匆匆的走到他面前俯身,“可是带着半张玄铁面具?身上带着阴鬼之气的男人?”“对对对,就是他。他虽然来了几天就走了,但凤来镇却一直难以太平,原本我妻子就病着,如今更是吓的卧床不起了。”店老板一双眼紧盯着对方的脸,却不时朝他未曾掩好的衣襟瞟,肤色如凝脂,锁骨勾勒出的完美曲线恍若玉雕。谢语栖吁出一口气:“走了就好……那你妻子呢?得的什么病?”店老板摇头叹气:“若能知道是什么病就好了,这么些年,寻访了许多名医都查不出。”看着白衣人思忖着,范卿玄问道:“你想去看看?”谢语栖点头。店老板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看。灵剑光华急转归鞘,范卿玄一手将店老板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扔出了门外,不待他有所反应便哐啷一声关上门,末了留下一句:“门外等。”店老板惊诧了许久,方才回神。屋内谢语栖刚整理好衣服,就冲范卿玄笑道:“说起来,你对老板那么凶做什么?给他妻子看个病而已。”范卿玄用外氅将他裹住:“下次穿好衣服再出来。”看着他的模样,谢语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眼角溢出泪花才算能完整的说出话来:“这样的醋你也吃?范大宗主,你真真是好可爱。”“……”范卿玄决心结束这个话题,推门而出朝店老板道,“带路。”“是是是……”在去往店老板家中的路上,迎面秋风萧瑟,与来世判若两地,仿佛这一路过去就只剩他们二人,四周静的可怕,徒剩沙沙的脚步声。前方店老板提着个纸灯笼,昏黄的烛光在风中四处摇曳颤抖,像是通往鬼门的指路灯。一切都像店老板所说,四面静无人声,只有一丝鬼气隐隐漂浮着。谢语栖走的有些慢,远远的跟在老板身后。范卿玄问:“还疼么?”谢语栖红了脸,看向别处道:“当然疼,不然下次换你试试。”范卿玄笑道:“我背你。”“不要。”男子忽然来了兴趣,绕到他身前道,“你说这个提议如何?下次换我来。”“不行。”谢语栖不满:“为什么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么霸道?”白衣人眼珠滴溜一转,狡黠道,“下次灌醉你,肯定行。”谁知范卿玄笑出一声,摇头道:“你?三杯就倒,如何灌醉我?”“我——”“那个……”说话间,店老板指着一处小楼道,“我夫人就在里面。”这座小楼离归心楼不太远,隔着一条街,和归心楼背对背,倒是好找。小楼共两层,店老板带着范谢二人径直进了二楼最里间的屋子。屋中烛光昏黄,床幔半掩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病容枯槁的女子。她面色枯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