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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柴火就行。”这些活比较清闲,老婆子也喜欢跟方之平说话,他这样安排两全其美。方之平挑眉,王夫人虽然和蔼,但日日吃狗粮,对他这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来说还是比较残忍的,不过做饭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当是听故事了。待王先生走了,王川一脸同情和可惜的道:“方兄,你保重。”师母比他娘都能唠叨,重点是他娘对他唠叨,他还能出去躲清静,但王夫人总在他们帮着干活的唠叨,总不能菜炒到一半,烧锅的人就跑了!王川也打算过了年之后报考求真学院,这段时间一直在备考,他家境不好,是名副其实的穷酸秀才,而求真书院近年的试卷定价都高的离谱,所以他只买了一套前年的题目回来,得知方之平这里有五套之后,便找机会便借一套回去抄写下来,有难度的题目还会放到一起讨论,两个人的关系也由此越来越好。见王川还有心情同情自己,方之平调侃道:“你哥那边摆平了?”他从小就跟长兄不亲近,但两个人之间就是生疏而已,兄弟感情不多,仅有几分面子情,绝对不会给对方下黑手、或者找麻烦。方之平以前羡慕人家家里的好哥哥,现在知道了王川他哥办出来的事儿,他真心觉得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事儿,就是亲哥。王川跟他哥王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兄弟俩相差两岁,因为王继是早产儿,所以体弱多病,但父母都不是偏心眼,家里的男孩在五、六岁的时候都送去了学堂,王继的天分比王川要好,加上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出去玩儿,基本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念书上了,功课自然也比弟弟王川也好得多。但科举考试考得不只是那一纸试卷,体力同样重要,县试虽然要考三天,但每天做完题目就可以回家休息,王继不但通过了,还是他们县里的案首,但府试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同样考三天,但这三天里,是不允许出去的,吃喝拉撒都得在考场上,王继参加了三次,每次都是让人从考场抬出来的,回来以后还得养上一两个月的病,所以考过三次以后,家里人是死活不让他接着考了,所以王继虽然读书好,但到现在连童生都不是。没有功名,身体又不能干体力活,王继和他的妻儿都靠父母、弟弟养着,不然王川一个秀才,名下有八十亩的土地可以免收税,一年就能有四十两银子的收入,再加上每年岁考王川的成绩都是一、二等,官府每个月都要给几两银子和几斗米做为奖赏,这些零零散散加起来,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怎么会连买几套试卷的银子都没有,书铺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再是想赚钱,也不敢漫天要价。若是王川的哥哥只是花钱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己哥哥,王川一直对他哥是又同情又佩服,还不至于为了银子撕破脸,但仕途无望的王继,掌控欲却越来越强,家里的书都放在他房间,时不时对弟弟说教一番,最近更过分,居然让王川去跟他媳妇的表妹相亲,这位‘表妹’的爹爹虽然是个童生,但却是个浪荡子,家里欠了不少的外债。就这样的条件,王川他娘居然还同意了,真是活见鬼了。王川这几年一直窝在村里读书,女方家什么情况他哪知道,本以为父母不会坑害他,态度松动的很,只等着去偷偷去见人家姑娘一面,确定自己能看得顺眼,就把婚事儿定下来,没成想,过去一打听姑娘家,人家同村的人就满脸可惜,说好好的家业败了,好好的儿女被当父亲的带累了。王川气得回去跟父母大吵了一架,争吵时母亲露了口风,说是他哥和他嫂子说过这家人还是很有家底的,那些明面上的帐都是唬人的,人家祖上当过三品官,家里好东西多着呢,不会就这么败了。“这事儿没完,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以后我就在书院住着,租子和朝廷发的银子都自己拿着,该孝敬父母的,我一分都不差,但别人想拿我的钱再来找我的事儿,我也不愿意。”王川忿忿道,这事儿他也就能跟方之平聊两句,同村的人,不好说,也怕人家传出去坏了他的名声,方之平是外来的,在村里都不认识几个人,再加上人家在这儿待不久,眼界也不可能拘泥于王家村这个小地方,不会给他传出去的。“你还是得跟伯父伯母好好聊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可能当时真的不清楚那家的情况,你这样不是伤他们的心吗,再说了,你哥哥不在乎名声,你还能不在乎?”方之平这话劝的是诚心诚意,在这个时代,名声大于天,若是名声有污,学问再好,在仕途上也算是废了。不过从方家兄弟的事情上,方之平倒是庆幸他跟他哥还不至于弄到这种撕破脸皮的程度,不然就他们永安侯府那个篱笆扎的四处漏风的地方,名声早就烂透了,以后也就只能守着祖业,老老实实过一辈子。王川好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哪里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只不过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又不欠王继的,对方早产、身体不好、晕倒在考场上,这些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吃他的、用他的,还得上赶着作践他。“你们侯府,名门大户,里面的水肯定更深,这种事儿若是换你,你怎么处理?”王川问道,那话本里头,大户人家的后院可都乱的很,兄弟阎墙是再正常不过的,正房夫人仗着权灌小妾堕胎药,妾室们耍尽心机手段,斗的你死我活,想想都觉得可怕。第28章这事儿方之平还真不好回答,他们府里虽算不上清净,但撕到明面上来的就太少了,而且他以前大多时间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国子监,在家时间太少了,以至于很多矛盾还没闹出来呢,他这个当事人就不在了。“这事儿换做我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毕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咱们面上做到了,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作为旁观者,方之平能毫无负担的说这个话,既然好吃好喝的养着还能闹事儿,那不如把面子上做更足些,足到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再任由他们闹,把看热闹的人都给闹烦了,他们想不安生都不行。这就跟‘捧杀’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下这口气去,一肚子的火气不发出就不错了,谁还能忍气吞声的去放纵他们,不过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秀才并没有为官的资格,王家村学风浓厚,光是进士就出了四位,自然是不缺秀才的,而且秀才中九成九的人都难以再取得功名,中举难,在会试和殿试上脱颖而出更难。所以哪怕王川只比现在进一步,拥有举人功名,他的婚事儿王继也不敢拿捏,毕竟阶层已经不一样。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