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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地应了一声。*贵和长公主来过一趟后,郑家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郑仁面对薛直时,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和颜悦色之外。日子一晃到了六月,日头无休止地炙烤着大地,天气热的简直让人恨不得不穿衣服才好。郑家虽然在镇上算富裕,可也不是那等能用的起冰的人家,消暑就还靠着一些土办法。郑绣每天都觉得身上没力气,惫懒的不想动,开始怀念起在空调间的日子。家里人在午饭时也都没有什么胃口,为了防止中暑,郑仁和两个孩子都不回来用饭了,只在书院和学堂里随便吃一些。郑绣每天早起做了朝食就能出一身汗,他们中午不回来,倒也减轻了她的负担,中午就简单地做些冷淘吃。不过郑老头和郑老太脾胃弱,冷淘虽然对胃口也不能多吃,郑绣就另外做一些热食给他们。这样的天气,真的是没什么重要事情,谁都不愿意出门的。所以当这天早上,郑绣在自家门口看到满头大汗的朱氏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嫌恶,而是奇怪,奇怪朱氏那样会偷懒的人,居然会在这种天气出门。朱氏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用帕子不住地擦汗,到了郑家,忙不迭地进了堂屋——外头太热,这一路走来,她都要觉得自己要被晒干了。郑绣跟在她后头进了屋,“这么大热天,二婶特地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朱氏把篮子放到桌上,喘着热气道:“自然是有事的,你爷爷奶奶可在家?”郑绣点头,“爷爷奶奶都在屋里呢。”朱氏坐着歇了会儿,缓过劲儿来,便笑道:“那我去找他们吧,绣丫头也一块儿来。”郑绣看着朱氏满脸压不住喜气的笑容,心里也正奇怪,便也跟着去了。朱氏敲了门,进了屋,郑老头正歪在炕上,郑老太在一旁打着蒲扇。见到朱氏,郑老头立刻就坐了起来,不悦地道:“老二家的,你来做什么?”大热天的,人的脾气本就会暴躁一些,加上来的是讨人嫌的朱氏,郑老头自然没有好脸色。朱氏脸皮再厚,被他这当着郑绣的面一喝,还是觉得臊得慌,不过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她又挺直了腰杆道:“我们家那口子,托人少了些东西回来,我特地给爹娘送来的。”听说是老二捎东西回来了,郑老太忙问:“老二在外头好不好?他什么时候回来?”朱氏道:“他少了口信回来,说在外头一切都好,让咱们放心,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一边说,朱氏一边把篮子上盖着的蓝布掀了开来,里头摆满了郑全让人捎回来的东西。有给郑老头的伤药,给郑老太的一条刺绣眉勒,给郑仁的一小罐茶叶,给郑绣的两条素色锁边手帕,给薛直的一把匕首,给两个孩子的两块砚台。郑老太看了不免咂舌道:“这样多的东西,得花多少钱啊!”朱氏当初看到这么些东西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此时便镇定道:“我们家那口子说在外头能挣钱了,就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些礼物。”说这话的时候,朱氏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抬了抬下巴,觉得自己嫁入郑家这么多年,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要知道前两个月郑绣成亲,郑家都没让她这个二婶来帮忙,只是到了行礼那天,喊她来吃了一顿席。可如今,她男人在外头出息了,她就能堂堂正正来了,谁都说不出她的不是!当然若不是为了出这一口气,或许她也不会巴巴地把这样多的好东西送来,说不定就自己偷偷昧下了。郑绣在一旁看着,心里就更加奇怪了,她二叔在家里无所事事了那么些年,怎么年后出去做生意,一做几个月就这么成功了?难不成眼下的生意已经简单成这样了?照理说不会啊,以前历史书上说,明朝时期才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眼下她所在的朝代,虽然跟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符合,但从文化和经济各方面来说,跟明朝都十分相近。在这个时代的生意,也应该不那么简单才是。“二婶,二叔可有说在外头做的是什么生意?”朱氏摇摇头,不以为意地道:“他一共捎了几句话,也没交代那么多。不过说了也没用,那些门道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一定听得懂。”再说了,她男人出去几个月就寄了银钱和礼物回来,这么好的营生,就算她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对外人多说一个字!郑绣便也不方便再继续追问。郑老头脸上也带了笑意,也在没再呵斥朱氏什么。毕竟当父母的,没有不望子成龙的,如今老二出息了,他心里也高兴。分过礼物,朱氏又笑着同郑老头郑老太说了会儿话,便说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送走朱氏,郑绣拿着她二叔给她捎回来的帕子回了自己屋,她想着薛直也算见多识广,想问问他到底什么生意能来钱这么快。但薛直虽然在外多年,但一直是自己过自己的,靠着一把子力气打猎,对生意上也是一窍不通的。不过倒是能瞧出这帕子是江南那边时兴的花样,他曾经在家里见过类似的,当然工艺用料都比郑全捎回来的精湛多了就是。两人猜了半天,也猜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晚间,郑仁和两个孩子都回来了。郑老太笑呵呵地给大家分礼物。两个孩子得了砚台,都十分高兴。郑仁却是跟郑绣想到了一块,本以为郑全不过是跟着陈二出去小打小闹,没想到还真能挣到银钱,瞧这出手的阔绰程度,几个月挣得还不好,他也不由担心起来。郑全这个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但人虽浑,却只浑在家里,打小也没有在外头偷鸡摸狗的习惯。且他胆子也不大,要说做什么违反律法的坏事,他是没有那么个胆子的。这么想着,郑仁担心之余,也就没有想插手。六月底,郑纤的亲事也定了下来,说的是镇上一个姓张的穷秀才。朱氏一心盼着女儿能高嫁,倒也算是让她如愿以偿。那个张秀才虽然穷,但是不到二十岁就中了秀才,人又上进知礼,前途不可限量。他家真可谓是家徒四壁,爹早早就死了,他娘没有改嫁,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