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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葛达禅师捧着个黑木盒子,神色激动。掌柜的在一旁笑:“也是禅师佛法无边,这香,果然也只禅师配得起。”葛达满脸骄傲,铺中其他和尚面色不虞,狠狠瞪了他一眼,纷纷甩袖走了。葛达心中冷笑。这些个所谓道貌岸然的高僧,什么不争不抢不夺的,见着佛藏异香,还不是心思浮动。他爱怜地抚摸着黑木盒,又听掌柜的说道:“这香丸,小店费尽心思,也只得这一丸而已。禅师万请珍藏,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可使。”葛达得了这异香,对掌柜的态度便好些:“多谢掌柜的。小僧知晓。”木掌柜便不再多话,过来招待刘思淮。他自是认得刘思淮的,前儿个这位才在他铺前拉着个小娘子调戏呢,若不是他那休沐回家的哥哥刘思渺刚好路过,将他揪回去,只怕又要生出一场事端来。怀清的马车隐在街角。他略掀了帘子,见葛达和刘思淮前呼后拥地从千盛阁中出来,不知往何处去了。他静静坐了片刻,放下帘子,对车夫道:“回吧。”他刚从朗岳观回来,路过刑场。那里斩杀了不少人,地上的土都是暗红的。偶有行人路过,皆是行色匆匆,极快地远去了。他想起那日,明日高悬,那道声音击在他胸口,不曾再退去。“邪僧外道,祸乱朝纲。我死不足惜,但教苍天有眼,莫叫狼子野心得逞。”作者有话要说: 【注】取自。小香枝:春困秋乏,不想动弹。作者:我也是TAT小香枝:读者是不是也春困,乏力,不想点收藏?作者:大概,是因为你不跟道长亲亲?小香枝:......作者:要不,你卖个萌?小香枝:......喵?第15章巫蛊白顺慢悠悠地往景明殿后的小院走去。沿途不少小黄门恭谨谄媚地向他行礼,他懒得理会,下巴微抬,神色倨傲地过去了。他是皇帝身边得宠的宦官,虽不比安奴几十年的宠幸,在这宫中也算说得上话的了,单在景明殿后便有供他居住的小院。皇帝正在同国师论道,遣了他们出来。安奴惯常守着景明殿门,白顺便随意多了,趁这时间回来休憩。想到国师和安奴,他又有些气不顺。一个莫名其妙的国师,偏将皇帝哄得事事都听他的。若是他识趣,倒也还好。可惜他白顺三番两次与他交好,都被他故作姿态地忽视过去了。怎叫他气顺。至于安奴,这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了不知荣养,天天霸在皇帝身边,叫他如何也爬不上这第一人的位置。白顺越想越是气闷。待推开院门,又转念想着,皇帝毕竟已经老了,若是自己投靠的主子有成,登了这帝位,那什么国师、什么君侯、什么近侍,到时候谁知道尸骨在何处呢。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院中静悄悄的。边上一颗石榴果木,树姿优美,枝叶秀丽。他在树旁站了一会,便回了屋。虽说得宠的宦官也可以叫小黄门伺候些,但他素来不爱人进他小院,因而所有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屋子虽小,倒也打扫得干净,各类器具皆有,很是便宜。白顺站了许久,身上乏得紧,掀了被褥便往上躺。忽然背后一阵刺痛。他忙不迭地起身,往后一看,顿时冷汗涔涔,伸手捂住到口的惊呼。榻上躺着一个木人。面目五官栩栩如生,头顶心口肚腹上皆插了银针。他仿佛见了鬼,身体抖如筛糠,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去。最后一咬牙,迅速将木人翻过,背后那名讳就如针一样,刺向他双眼。他猛地将被褥一掀,盖住木人,坐在榻上直喘粗气。这屋中静谧,唯有他的心跳伴着喘息,越来越急促,仿佛空气都凝滞。不明白,不可能。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初,当初那构陷尚未成型,他便已将这木人销毁了,为何它还会出现在这里?和当初那个一模一样!白顺脑中纷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缘由。他瞪向被褥,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连退数步,仿佛那里藏着一个鬼魂,在对他冷笑。“是,是太子殿下?”他喃喃道。他突然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来找我?当初并没有......当初来不及......”他又往那榻上扑去,将插在木人身上的银针取下,颤抖着手将木人塞进怀里。那木幽芳,只他心神不宁,也不曾注意。是了,当初来不及将这木人放到东宫,太子便已被人搜出在东宫暗藏帝袍玉旒,他眼见太子即将获罪,便将那木人毁了去。除了他与,辛美人,无人知此事。去见她,去见辛美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匆匆地揣着木人出门,连院门都忘了关。白顺焦急地往云林宫走去。他脑中纷乱,心如擂鼓,哪里有方才的闲适?小黄门见了心中都讶异,但见他脸色阴沉,知他心情不好,因而都不去触他眉头。未走多远,迎面便撞上人。“什么瞎了眼的狗东西......”他抬起头来,看见姿容俊秀的怀清,后边的话顿时哽在胸口:“国师,不知是国师,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黄门......”怀清依旧面无表情:“白公公多礼。小道方从陛下宫中出来,陛下正寻公公。”白顺一听,顿时心焦:“既如此,奴婢先去了。”怀清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白顺心中暗骂一声,知道自己来不及去云林宫,便要往景明殿走。却又被怀清叫住了。“白公公。”白顺撑起笑脸,躬身问怀清:“国师有何吩咐?”“不敢。”怀清从袖中掏出个小盒,“今日寻思,陛下的兰香应该已经用完了,便带了一小盒来。谁想方才与陛下谈得兴起,竟忘了。劳烦公公帮小道呈给陛下。”白顺恭顺地接过:“这是奴婢的荣幸。国师放心,奴婢必将送到。”怀清行了一礼:“劳烦公公。”皇帝向来不爱殿中多人,他每在景明殿内,必要将宫卫侍女都打发出来,只留安奴和白顺在。白顺进了景明殿,皇帝正在案后喝茶:“这国师,每日就讲那么一个时辰,朕正兴起呢。”安奴笑着答他:“国师也是怕耽误了陛下。毕竟这国事可是修功德的大事呢。”“朕这cao心劳碌命。”皇帝笑了一下,摊开案上的奏章。见白顺进来,便问他:“你倒还知道回呢。”白顺听他语气轻松,知他只是玩笑,便回道:“也是陛下仁慈,奴婢便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