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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又拉上手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浪漫的艳遇了!我和壮族美女有个约定?嗯?!”谭临打开车门,作势要下车。“哎!别别别别别!”方路南连忙拉住他,“我开车!开开开开开!”车子总算是启动了。等车子驶上大路,方路南又忍不住了。“哎,阿临,你就告诉我呗!”他想了想,加上一句利诱,“我这里有一个情报,跟你换?”“什么?”谭临这才搭腔。见这招有效,方路南在脑子里仔细过了一遍措辞,才缓缓开口。“我跟你说……阮颖又找到一男朋友了。”“……嗯。”“这回可牛逼了,是新调来那副县长的儿子,叫什么,叫内什么——哎,对,杜子淳!”☆、追溯新调来这个副县长这事儿,方路南和谭临提起过。这个副县长叫杜正国,是从内地的哪个市调过来的,一副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样。照老规矩,方路南是要和新来的领导吃个饭儿,通通气儿,活络活络关系,结果连这个邀请他都拒绝了。方路南不死心,再上门拜访,杜正国竟然直接关门谢客。“牛逼!”那时候方路南边抽烟边感叹,“他妈老子多少年没碰到过这种硬派人了!”谭临说:“他不见你,也照样不见别人。”“不不不,兄弟,我跟你说。”方路南碾碎烟头,“这事儿其实和搞女人是一样的。他越不上钩,你越是心痒痒想把他搞定。”“人贱。我他妈跟你说,人就是这样的贱骨头。”方路南悠悠下了结论。在那没过多久,谭父就突发心梗去世了。谭临被命运击得晕头转向。忙活了一段时间,等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之后,他索性和单位里请了长假,买了最近最便宜的一班机票离开,出去散心。那班机票,正好就是去桂林的。——“所以你说牛不牛逼?”方路南单手cao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笑容忿忿,“你那个前女友,真的是厉害啊。你们才分多久,她就和这个杜正国的儿子搞上了!”他边说边竖了一个大拇指。谭临转头看向车窗外,脑中浮现出阮颖那张脸。平心而论,她小脸大眼,瘦瘦高高,长得很好看,也不格外黏人,偶尔撒撒娇,进退有度到让他的同事都羡慕不已。有时候,她也会无理取闹一下子。他安慰几句,她这无理取闹的劲儿也就很快过了。她也从不忌讳把自己的筹码和条件摆到他面前。刚认识的时候,阮颖就和自己谈判过。“我会和你结婚,”她说,“然后你让你爸把我从乡镇调上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回的是:“先谈一段时间吧。你想分手,随时可以。”谭临知道,这场交易里,他不吃亏——甚至可以说是赚了。但他不想让他的后半生如此草率地与另一个人绑定,就像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子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惯常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更舒适的生活方式。他们都是极度理性的人,所以相处时很和平,分手时也很和平——和平到更像疏远的同事,而不是一对情侣。“她很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谭临突然有些羡慕她,“前两年……是我耽误她了。”“别瞎扯淡。”方路南一瞥他,“你不是都和她说好了么?来去自由。她想要走,分分钟可以甩了你找一个更好的,至于全身心绑在你身上?要我说,她……”他的话没说完,手机突然欢快地响了起来。方路南看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喂?……哎!在我这儿!……好嘞!好嘞!待会儿见!”他挂了电话,谭临问:“是谁?”“还能是谁?你家汪阿姨呗!”方路南将手机甩到座位旁,“她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到我这儿来催了。”谭临将手机掏出来一看,才发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自动关机了。他向方路南借了充电宝打开手机。页面一出,十几条未接来电提示就跳了出来。谭临皱了皱眉,翻开记录。记录里一溜往下,全是一个0773开头的座机电话。电话的所属地写着:广西桂林。谭临拨了回去。“喂?”电话那头果然是胡一民的声音:“诶!阿临!你怎么手机一直关机啦?到了吗?”“嗯。”谭临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哎!别提了。”胡一民叹了口气,“你走之后啊,她就下床了。可能因为蓝姐带来的那个东西很管用,到下午消了不少肿,大概也不怎么痛了,她就不听我的劝,非要出去继续拍东西。我当时拦也拦不住,这不没辙了呗,只好给你打电话。”方路南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开着车,认真地分心偷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谭临问:“现在呢?”“回来了回来了。”胡一民忙道,“阿临啊,不是我说,我还要做生意,这姑娘又有想法得很,我实在是看不牢她。要不你办好事情就赶紧回来的,把她送回家去?也算是做个好人,送佛送到西了。”没拍完东西她会同意离开?谭临实在很怀疑。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那就这样哈!”听到答应下来,胡一民松了口气,乐呵道,“你就放心忙你的。这两天我会好好看着她敷药的,其他的你回来再说,好不?”“嗯。”谭临点点头,“谢谢。”他挂了电话。方路南的八卦之心早就炽热地燃烧了起来。见谭临挂了电话,他连忙插科打诨道:“就是你那艳遇对象?”谭临瞥他一眼:“男的。”“我知道啊!”方路南激动道,“我指的是他说的那姑娘,说什么让你帮忙送回家的那位。可以啊,阿临,出去一趟长进不少!听起来——这姑娘就听你的话?被你治得死死的?”谭临紧抿着唇看向窗外,没有回答。方路南又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使出杀手锏来:“你之前不是叫我帮你查你妈改嫁之后搬到哪儿去了吗?这事有眉目了!”“真的?”这回谭临反应很快。他一下子从窗外收回了目光,飞快地看向方路南,“在哪儿?”主动权重新回到手里,方路南受用得很,慢悠悠地卖了个关子:“要我告诉你这个,你得先告诉我电话里那姑娘怎么回事。”谭临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在广西,她就住在我隔壁。她男朋友刚刚去世了,所以她病得有些严重……有次我看到她差点自杀,就把她拉回来了。”他尽量用一种平常、自然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