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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恢复正常。他就这么站着,目光凝在她脸上,“乖,去兽园等我。”有些话,他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他的爱和情意,对她而言,是负担。不能再增加更重的负担了。他自私地将要将她留在身边,她却没有义务承受他的爱。徳昭打定主意,回头对钱香道:“你要去兽园,她对那里甚至熟悉,你俩作伴同行,最好不过。”钱香立马反应过来,当即应下,拉了幼清便往外去。人走后,徳昭又屏退所有侍从,园子里就他和太妃两人,这时候才将话说出来:“母亲,我只要幼清一人,倘若娶亲,也只会娶她。”太妃震惊,之前徳昭再怎么宠爱幼清,她想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将连幼清纳为妾室内,如今可好,竟说要娶她!“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堂堂王爷怎可娶一个丫鬟!”徳昭:“这世上,身份二字,最是虚幻。她以前是丫鬟,如今是良民,明日即可变为闺中千金,您是我的母亲,自是最清楚我的本事手段,这些年我从没求过您什么,如今只求您这一件事,尽可能地接受她,待她好,便算是对儿子最大的帮助了。”三分狠七分柔,一番话说得太妃哑口无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徳昭,竟不知如何回答。想来想去,只能用孝道压他,“徳昭,我是你母亲,难不成你要逼着你的母亲去接受一个奴仆做媳妇吗?”徳昭微敛眸光,声音里透着几分凉薄,“母亲,这些年我奋进拼搏,自问不曾亏待您,当年您在冷宫用戒尺日日教导儿子要出人头地,要给您挣一个好前途,儿子做到了,如今除却皇后,京中贵妇几乎以您为首,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现在我要娶妻,不求母亲能出谋划策,只请母亲不要插手。”他顿了顿,语气较之前更为缓慢,“在这世上,我最想要的人,就是连幼清了。”太妃一懵,忽地想起很多年前徳昭同人争东西,没争赢,回来苦着一张脸对她说为什么别人都有就只他没有,那种想要不敢要,想哭不敢哭,既委屈又心酸偏生还要装作坚强不肯放弃的模样,和现在他说想要连幼清时的神情一模一样。他确实、从来没有求过她什么。而现在,他想要肆意一回,她却还在犹豫。徳昭,一直都是个好儿子,而她,却称不上是个好母亲。少时护不得他周全,从来没有给过他母亲应给的关怀,现在高枕无忧,要什么有什么,身份地位权势都有了,她还想染指他的婚事,确实有点太贪心。“你爱怎样就怎样,你能拿话来堵我,看你怎么拿话去堵皇上。”太妃叹一口气,想要训他两句,开不了这个口。徳昭面不改色,“我要娶她,自是做好排除万难的准备。”太妃一噎,摇头离去。兽园。钱香看着旁边的人儿,想起刚才太妃的一番质问,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生得这样貌美,我从前竟没有见过你,想想真是遗憾。”她话说得柔和,没有半点恶意,幼清抬头,软着声告诉她自己的名。钱香念着她的名,道:“原来是连家姑娘。”又说了些话,都是女孩家之间客套的话。一句两句,有来有往,说着说着自然就熟络了。钱香拉她手,笑道:“想来今日我不但赏了红梅,而且还赏了美人,当真是幸运极了,我与你投缘,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唤我一声meimei。”她性子这样豁达,丝毫不为刚才的事发难,幼清也就不再拘着,喊她一声“钱meimei”。徳昭急匆匆往兽园而行,一进去就见到幼清和钱香有说有笑地逛园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来了,钱香立马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前同幼清说悄悄话,“我最近也想亲手种盆花,你要是得空,可要来钱府教教我。”幼清以为她说的是客套话,随口便应下了。“钱家千金是个好姑娘,生得好看,性情也好。”幼清感叹一句,话里有话,特意说给徳昭听。徳昭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更好。”带着她往前面去。幼清不肯再往前走,停下脚步。徳昭回头看她。幼清支支吾吾的,“我……我真的要走了,你送我回去罢。”如他所言,她在兽园等他,如今人也等来了,那就是时候离开了。徳昭想要再劝,无奈她不肯听,去意坚决,不好挽留,只得抱了团子,亲自送她回去。一路上想着如何将园子里的事掀过去,让她不要往心里去,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好了措词,正准备同她说,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一句,抱着团子往门里走,哐当一声,门已经紧紧关上。徳昭在门口站了许久。想过要不要敲门解释两句。又怕打扰她歇息。想来想去,话也不敢说了,转身低头往回走。☆、第58章关怀年关将近,朝政之事纷纷而来,徳昭应接不暇,每天从早到晚,几乎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想要多大的权利,就要承受多大的责任。皇帝宠信他,所以做事就更要小心翼翼了。各种事务,必须面面俱到,处理得当才行。一连五天,幼清都没有再见着徳昭。或许他终于知难而退了。太妃的话萦绕耳畔,她想起那天见到的钱香,家世长相品德,样样都好,或许他就该和钱香这样的姑娘在一块,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当天下午就收到他派人送来的信。展开一看,他在信中抱怨朝政繁忙,为了处理江东的雪灾和南州的贪污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字迹匆匆,看得出是赶时间写下来的。幼清下意识想要回信。将他的信重新看了一遍,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回信。回什么都不恰当,写了好几封,最后全部揉成纸团通通丢掉。晚上徳昭回府,同人议事至深夜,好不容易得了半晌的空,脑子里第一件事便是她的回信。大半夜的,来喜匆匆派人去传,送信的随从还以为怎么了,慌忙穿好衣服跟了出去。徳昭问,“信送到姜家了?”随从懵住,随即回过神,答:“信送到了,连姑娘亲自收的。”都是精明人,脑子一转,便知道主子在想什么,放缓了声音又道:“奴才在屋外侯了许久,连姑娘并未给回信,只说让奴才先行离开。”徳昭双手撑住眉心,一根手指轻敲额头,问:“姑娘还有说别的吗?”小随从绞尽脑汁回想,挤出一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