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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chapter95怨憎会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凌家二老脱离危险期,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方桂一面止不住流泪,一面又笑说两位老人当真恩爱一生心意想通,凌笙整整一周都随侍在病床边,水米不打牙,瘦得几乎有些脱了形,看到二老病情逐渐稳定,才终于反应过来要开始准备着手处理之前的问题。白凌有些担心地放下手机,从闻意离开的那个夜晚算起,这是她第七天给闻意打电话,不出所料仍然没有任何回音,回头看看隔壁屋紧闭的房门,白凌想了想,又拨了方轲的电话,同样没有回音。她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叹着气打开房门,离家去上班。筱明哲摘下戴了好几个小时的耳机,笑容满面地把配音导演送进电梯,然后回到工作室,狠狠地把自己摔在沙发里,熬了一整夜的疲惫无法消除,他拿起手机解锁,手机界面上是茕兔昨晚发来的信息:“明哲哥,我参考了闻意姐的意见,决定去留学了,暂定是两年,有机会来找我玩吧。”筱明哲退出信息界面,打开微博看了看特别关注,闻意的仍然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的退圈两个字。似乎从那个夜里之后,所有人的生活都走向了另一条轨迹。小武揉着头发从网咖出来,一边推门一边骂着猪队友,困顿迷茫的眼神涣散无神,可是当他看到门口停的车子,糊涂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他几步冲上前,却在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时生生刹住。半晌,小武踌躇着开口:“哥……”于院长在院子里练完了一段太极,一边用毛巾按着微微出汗的额头,一边接起凌笙的电话。Nick走出机场,把行李扔给来接机的司机,却紧紧抓着手里的公文包,他知道,那里面有一封至关重要的调职任命信。***而这一切的中心人物闻意,却在近郊的一个温泉度假村里,缓缓地滑进汤池,然后靠在池边闭上眼睛。这一个星期,她近似放逐的将自己屏蔽出了原来的生活环境,断绝了和一切人的联系,只在和方轲见面的第二天托付他去清理自己留在合租屋里的东西,然后就到了这个假期因为著名而热闹非凡,此刻却因为不是公共假期因而安静避世的温泉度假村。闻意其实并不很明白为什么这次自己一点也不能冷静,想起凌笙在那个夜晚对自己不能信任,甚至不愿意回头与自己交流的情形,闻意的心里感觉闷闷的难过,她深吸一口气沉进水里,任由水的压力四面八方的朝她挤压过来,温热的池水刺激下,眼睛酸酸胀胀的疼,她使劲眨着眼睛,将那股涌上的泪意压下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天晚上离开小教堂时方轲的询问:“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那时自己似乎存了赌气的心思,开口也是不善的语气:“我和他爷爷有约在先,怎么能食言?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知道,如果他愿意听愿意询问,那时候就不会不理我的挽留直接走。”闻意在水里,有些享受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挤压的窒息感,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明白当凌老爷子告诉凌笙真相的时候,凌笙该会怎么样后悔这样对她。时隔多年之后,闻意终于又体会了一把又委屈又难过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想:若他是明白她的,自然该与她心契,以往她也一直以为两人早已心意相通,现在想想,从来陌生的两个人,即使一见如故,又怎么可能全然心意相通呢?闻意本来是通透的人,却因为与凌笙日渐亲密,更渴望能与他心有灵犀,反而被这份求全责备的心思障了目,钻了牛角尖,原本觉得千好万好的凌笙,此时想起来却只生出要逃避他的想法。那天晚上跟方轲说要一起和他去欧洲,本来是闻意在气头上的话赶话,可这几天冷静一些后,闻意倒觉得这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一直想要去国外深造,在遇到凌笙前,她就已经在着手准备申请材料,只是遇到他后,发生一系列事情,自己的申请就被耽搁下来了,而这段时间这个念头浮上来之后,日复一日的愈发清晰。闻意在窒息之前浮出了水面,然后拎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看到走廊里的人时震惊地停下脚步,靠在她房门上的人站直身子:“闻意……”闻意绕过他刷卡开门,径直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方轲发来的信息:“我和小武到你家收拾东西,凌笙在门口等,我就告诉他你在哪里了,闻意,一个星期够了,逃避不是好方法,就算要结束,也不应该不告而别。”想在心里狠狠问候方轲全家,然后想到他是孤儿,自己也算他半个家人,闻意简直无力吐槽,本来想整理好心情直接离开,然而看看对面落地玻璃里面的自己,头发微湿,素面朝天,毫无气势可言。凌笙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人,刚泡过温泉的她脸颊红润,裸.露在外的皮肤依然细腻如玉,眼神看着也是清亮如昔,可他却一眼就感受到了她的憔悴和黯然——而他是始作俑者。意识到这一点,凌笙本来还带着几丝责难的心理一下子消失殆尽,他上前两步:“你怎么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闻意定睛看着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显然,这段时间受折磨的,不光是自己。对比他,自己简直可以用光鲜亮丽来形容了,刚才觉得弱下去的气势,仿佛又回来了。闻意硬下心,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你到大厅等我吧,我换好衣服,咱们谈谈。”凌笙双目灼灼地盯着她,半晌,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好。”***闻意梳洗过后就打算到大厅和凌笙见面,却没想到拉开门发现凌笙就坐在门边,确切的说,是坐着在门边睡着了,尽管心里对他还有怨气,闻意心里还是生出一丝不忍,她蹲下来推推凌笙:“醒醒。”凌笙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似乎辨认了一会儿眼前的人,然后笑了笑:“本来想等你,怎么睡着了……”闻意沉默了一小下:”你可以去大厅等我。“凌笙不搭话,眼神却分明在控诉她的又一次不告而别。闻意在他的眼神里微微心慌,她故作平静地站起身,朝房门努了努嘴:“你要不要进去睡一会儿,等清醒了再跟我谈?”凌笙也撑着墙站起来,不顾形象的用手爬了爬头发:“还是先说完吧。“对面的女孩平静的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涟漪,就好像戴在脸上的面具终于被他这句话切割出了一条缝,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是来寻求真相?还是为了讨回公道?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却没有了当初在西安雨中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