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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方不可?”

“因为我想娶你。”重廷川认真的,一字字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娶你。”

第31章

郦南溪静静的与他对视片刻,忽地笑了。

“六爷想要娶我?”她笑靥如花,问道:“不知这一次、这一个又是为了甚么缘故?”

虽然她现在笑得很美,但是重廷川分明看出了那笑意未达眼底。无论是质问的眼神,疑惑着是那紧绷的身躯,都显示出了她的抵触与抗拒。

他不禁剑眉紧蹙,薄唇紧抿。

郦老太太都能从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这婚事是他步步筹谋而来。以她的聪慧,在知道他对她的刻意隐瞒后,如何不会晓得他定然在这桩亲事里动了手脚?

不然的话,方才她也不会那般问他。

——为何明知她厌恶卫国公府,却要眼睁睁看着她的后半生落入其中。

她并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

如果不是笃定了此事和他有关,她不会因为他的袖手旁观而责问他。

重廷川知晓她现在对他怀疑至深。

毕竟他对她撒谎在先,所以他说什么,她都持了怀疑的态度。

“没有甚么缘故。”他喟叹道:“心里如此想,便如此做了。”

郦南溪依然微笑。

重廷川看着她的脸色和唇色愈发苍白,心里终是放心不下,往前迈步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谁知她看到他的动作后却瞬间变色,忙不迭的急急后退。却因后退的脚步太过急促慌不择路,几步之后撞到了榻边,身子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重廷川赶忙去扶她。

她一手抓住榻边,抬手将他拨开,硬生生自己靠着最后一点的力气稳住了身形。

重廷川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最终缓缓的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经此一遭,郦南溪最后的力气用尽,赶忙坐回榻上粗粗喘息。

四目相对。

两人对峙半晌后,重廷川再次去到桌边继续倒茶。而后端到郦南溪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十分专注。

郦南溪神色淡淡的说道:“我自己来。”伸手去接那杯茶。

明明她的指尖已经碰到茶杯了,拉了拉,却没能挪动它分毫。它依然被男子紧紧的握在掌中。

他既是不肯给,那她不要便是。

郦南溪放弃了继续去试,五指微屈准备缩手。哪知道她刚抱了这个念头,手中却是一暖,杯子已经塞到了她的掌心。而他已经松了手。

杯子拿稳后,郦南溪忙把杯子凑到唇边急急喝了几口,将上涌到嗓子处的麻痒感觉冲走。待到喉咙恢复,确定自己不会咳嗽了,她方才开口说道:“谢谢。”

两个字刚刚说完,修长有力的手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看着他摊开的五指,不知怎地,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是要帮她把杯子拿回桌上。

她垂眸把玩着杯子,将它放在指尖左手右手的来回倒腾拿着,不言不语。

可他却极其固执。

她等了好半晌,那修长有力的手依然坚定的伸在她的眼前,半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郦南溪停住了手中动作,将杯子紧紧的扣在自己掌心,“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重廷川极低的叹息了声,“我只是觉得,既然有我在,既然你病了,这样的事情就断然没有让你去做的道理。”

“是么?”郦南溪摩挲着杯上纹路,“我竟是不知,我和国公爷关系已然亲近到这个地步了。”

重廷川察觉了她的淡漠。

他嗓子有些发堵,心里滞闷的难受。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沉沉说道:“总要慢慢习惯的。从今天起,你要试着学会有我的日子。而且,你病了。”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他一手坚定伸出,一手紧握,剪得十分短的指甲却是掐疼了手心,“最起码,你要学会习惯让我照顾你。”

郦南溪猛然站起身来,无视他伸出的手,坚决的要绕过他独自往桌边行去。可是刚迈开步子,眼前一闪手中骤然一空,那杯子不知怎地竟然去到了他的手中。

而且,其中残留着的茶水,水面依然平静无波,好似刚才就是在他的手中一般。

郦南溪错愕不已,顿了顿方才想起来,他是武将,定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想到东西在手中竟还能被他夺了去,郦南溪颇有种无力之感,垂眸说道:“国公爷好功夫。我只能愧叹不如。”语毕,她觉得身子有些撑不住,自顾自回到榻上坐下。

重廷川将手中之物搁回桌子,手撑桌边沉吟许久。

半晌后,他回转身来望向郦南溪,沉稳有力的说道:“你现在对国公府有抵触情绪,我不与你争执。不过,晚些你会发现,你或许并不如你自己想的那般厌恶这桩亲事。”

郦南溪气极反笑,“六爷倒是了解我的很。莫不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难道不是?”重廷川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比如,刚才你喝我给你的茶时,你根本不去管它热度如何,直接饮入口中。可见你在接过杯子的时候就已经相信,我给你的茶是可以入口的。”

他不顾她愈发愤然的神色,清晰而又明确的说道:“其实,你心底深处,对我依然存有一份信任。”

郦南溪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气道:“敢情在国公爷看来,我是极其依赖你的。病了需要你来管,心里也是倚靠你。既然如此,或许在国公爷看来,亦是认为得以嫁你是我的运气?”

“不。”重廷川赶忙否认,斟酌着说道:“第二句暂且不论,头先那句和最后那句,却是要完全反过来。”

郦南溪回想了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他是说——

他和她之间,是他依赖她多些。她嫁他,是他得了好运。

怎么可能。

他何时依赖过她?

郦南溪轻嗤一声,垂眸不语。

重廷川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不以为然,不由得心里暗暗低叹。

他说的依赖,和她说的依赖,意义不尽相同。

可很多话,此时此刻面对着她的抵触和抗拒,他终究是有些说不出口。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轻唤声。

“国公爷,刚刚有人送来了一个食盒。”庄氏的声音从外飘了进来,“是珍味楼的。”

听到母亲的声音,郦南溪心下一松,觉得放松了些许,不由得站起身来,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