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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埋了埋脑袋,不愿让苏夫人瞧仔细。苏夫人看罢了,问道:“那…那姑娘也去?”苏钦玉点头:“是,她也去。”“这恐怕不太好,你看你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人家一个姑娘,路上不方便不说,对人家声誉有损……”只见苏钦玉微微皱起了眉:“她扮成仆从碍不了事,您就甭cao心了。”苏夫人还是不依:“就算是这样,那…她也还是个姑娘,跟你又没名没分的,你若是没想要人家,就别干这样的事情……”这苏夫人倒是真心实意的为苏钦玉着想,就是啰嗦了些,三娘跟他那是八竿子搭不上,更别说什么名分。不过人家不知情,她说出这些话也属正常。苏钦玉对着苏夫人就是没耐心,见她说个没完,直道:“那我娶了她便是!”苏夫人本还想再说,谁知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将她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三娘又缩了缩脑袋,暗道不妙,这下误会闹大了。苏夫人闻言,转而望向三娘:“那这姑娘”“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吧。”苏钦玉说罢了,直接转身朝这边来,从三娘身旁过时,他顿了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三娘只得点了点头,踩上小凳上去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苏钦玉同苏夫人这样子,恐怕是积怨已深。三娘没必要穿插其中,让自己左右为难,况且这又不关她的事。少漓还比较客气些,待他俩都上去了,他与苏夫人道:“夫人,我们就先走了!”苏夫人连连点头,嘱咐道:“路上慢一些,照顾好阿玉……”“欸,您放心吧!”少漓说着,驾上马车离去。苏钦玉倚在车里,看似面色入常,没什么异样,实际望着三娘这边的车沿发愣,颇有心事一般。三娘不是那等爱管闲事的人,便不去管他,扭头看别处去了。这一去不知得多久,出城门时她掀着帘子将京城城门定定望着,她在京城生活几十年了,再一次离京竟生出些不舍来。“这么不想走?”三娘正发着冷,苏钦玉便出言问道。她摇摇头:“不适应罢了……”不适应突然离京的感觉,她来时只想着在王府摸出一席地来,哪曾想还有机会去别处。苏钦玉却道:“你本就不是京中人,有何不适应的?”他当然不知道,不知道三娘对京城的情感,在这片地方她历经了酸甜苦辣,最后魂归西天,与她而言京城自然是不同的。“人不是京中人,魂却是京中魂……”闻言,苏钦玉淡然一笑:“因为王家吗?我看你对王伯父倒是真心实意。”三娘不愿与他说前世今生的事,敷衍道:“嗯,父亲他待我很好……”以苏钦玉的头脑,大概是不会将她这话全信了,不过他也没继续问,而是问道:“你既然能预测到旱情,那你且预测一下,这旱情得维持到什么时候?”“到明年,明年开春会有雨。”苏钦玉又问:“即是如此,你让我囤这么多粮食作甚?要撑到明年开春,其实并不太艰难。”三娘点头:“撑到明年确实不难,若是祸不单行,那就是难上加难。”“哦?还有什么祸?”三娘买了个关子:“早早就告诉你了,万一你半道上把我解决了,我找谁哭去?”苏钦玉却笑了起来:“你这死丫头,小小年纪,鬼机灵得很!”他说着,扣着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三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苏钦玉本是无意,见她这般不自在,好像觉得过了些,收回手,也极不自然的偏过头去。片刻,三娘便又从容自若,想想方才那尴尬的场面,她竟轻笑起来。一个上辈子伺候惯了男人的人,重活一辈子竟还这般别扭。苏钦玉余光瞟见她在笑,没闹明白,方才还愣着的人,怎么转眼又换了这副神色?都说女人好比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还真是一点不假。先前苏钦玉说故地重游,她就想着去南下,会路过河洝。果不其然,少漓驾着马车往在年冬日他们走过的那条小道上行驶。这个时候,路边上枝繁叶茂,看着比去年路过时舒坦。三娘瞅了瞅苏钦玉,他又开始闭目养身,任马车颠簸他也丝毫不动。在苏府的时候,少漓说他天一泛光就起,每天都起得很早,现在看来还真是失眠。照他这个年纪,正是年轻气盛,风华正茂的时候,理应与那些世家子弟一样,四处游玩或是放浪形骸。京城贵族自来都是靡靡之气泛滥,后辈一代不如一代,像苏钦玉这样的却是凤毛麟角。他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帮着苏丞相分忧解难,心里应该藏着不少事情。就拿苏家此时来说,他们行的是大逆不道之事,稍有不慎,便是诛灭九族。甭说是苏钦玉了,换成三娘,那肯定也是夜夜辗转难眠。三娘正看着他想得入神,他却突然挣开了眼,神色迷离,叫人看了不住心颤。“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么?”苏钦玉这慵懒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竟让人还想再听一听。三娘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念想?“我看的是你后面被风扬起的窗帘,可没有看你!”苏钦玉又闭上了眼:“嗯,没看就没看,紧张什么……”三娘很想再同他辩驳,可他那悠闲模样,似乎也没太计较,若是她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她心里有鬼似的。她索性闭了嘴,也学他那般,倚在车里闭目养神。本来只是想事情,结果想着想着竟睡着了。☆、第一百六十一章岐州城(二更)这困意一上来,怎么也阻挡不了,在马车是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至少还能养养神。也不知睡了多久,马车像是碾到了石块儿,一阵翻腾让三娘一头撞在了马车窗子边上。三娘疼得不行,抱着脑袋睁开眼来。苏钦玉坐在对面,睁着眼看她,唇边似有似无的笑了笑。三娘埋下头来,这厮可不就是在笑话她么?此时天色泛红,是太阳西下时分,三娘忙掀帘子往外看了看:“要到岐州城了?”“嗯……”苏钦玉就挤出这么一个字来。三娘想了想,这都酉时了,从辰时出发到现在都有四个多时辰了。记得去年冬日他们从岐州城赶往京城,也没要这么长时间,况且那还是在冬日,路比此时难行得多。“怎么比上回还费时?难不成路上耽搁了?”苏钦玉摇头:“可能少漓行得慢些,没你那小厮能耐。”他说的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