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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小姐不卸妆梳洗?”“我自己来吧……”丽姝点了点头:“那小姐有事的话便喊我一声。”三娘应下,丽姝也就离开了屋子。那苏钦玉果然是个祸害人的东西,三娘为他那孟浪之举犯了许久的愁,夜里到三更才睡着。辰时又得进宫,她起来的时候觉得困乏,走路都飘飘然的。刚踏进宫门之时,一则惊骇的消息传进她耳朵里。圣上,醒了……三娘最先想到的是淑妃,还有被她囚禁的齐王,以及那久不露面的皇后娘娘。如果这些都被圣上知道了,淑妃活不成不说,睿王也恐难继位。她跟匆匆行至偏殿,却发现偏殿空无一人。长廊中又巡视的守卫经过,三娘便上去询问:“敢问,皇上在何处?”那守卫正色问她:“你要觐见圣上怎么无人领路?”他这是怀疑三娘的身份。“我乃王家五女,这一月以来日日在皇上跟前侍疾病,还有淑妃娘娘给的通行令牌。”她说着拿出令牌来给守卫看。那守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道:“原来是这样,皇上已经被挪回寝殿了,你得去尚延宫去。”三娘连连点头:“这宫里的路我不识,还请您带我过去一下。”那守卫也没拒绝,脱离了巡逻队,领着她来到尚延宫。这殿里殿外都是人,常伴在圣上左右的那位公公也在门前站着。他眼神好,老远便瞅见三娘,三娘便埋着步子过去。“王五小姐过来侍疾?”三娘点头道:“正是,敢问公公,皇上在里头吗?”他皱了皱眉:“在是在里头,不过您恐怕是见不到了。”“为何?”“我还以为淑妃娘娘派人去王府说了,不想却是疏忽了。娘娘的意思是,你往后不用过来了,左右皇上也醒了。”这真是怪哉,要她来侍疾的是淑妃,想让她陪着圣上,这会儿竟又要赶她走了。难不成是想到圣上要她命,故而心灰意冷,也不愿给他善终么?三娘瞟眼往殿里看了看,隔着一道挡屏,什么也瞅不着:“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点点头:“那王小姐且回,往后也不用过来了。”三娘皱了皱眉,他或许自己都没察觉,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醒三娘别再来了。心中虽有疑惑,可她也没办法,冲他福了福身,又原路返回。☆、第二百二十一章谋乱(二更)三娘不用再进宫,确实要比从前轻松不少,可她也彻底断了宫里的消息,甚至是圣上的病情。自圣上卧榻不起至今已有一月有余,朝中大小事务都是由睿王过手的。有人管着,也还井然有序。就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狂风巨浪正悄然而至。十一月初七这天,京城格外冷,虽然没下雪,可这风打在脸上奇冷无比。辰时,三娘在沈嬷嬷服侍下,将袄子穿好,准备去东恒院请安。王文胥不用上早朝,三娘去的时候,他正在由着赵氏给他整理领子。三娘正要上去行礼,府门那方向冲来一小厮,惊恐道:“老爷不好啦,咱们府门前被一帮官兵堵住了去路,说谁都不能再进出入。”王文胥一愣:“没说是哪里来的官兵?那这街坊邻里都没事么?”小厮道:“那帮人跟木头似的,怎么说也回你。不过,这帮人好像不光把咱们困了起来,周遭这些人家都被围起来了。”王文胥暗自思忖一阵,就打算去看看。赵氏不放心紧跟其后,三娘则也跟着他们。如小厮所言,这帮人确确实实是跟木头似的,雷打不动。王文胥跟他们说话,他们就跟没听见一般,也不回应。但只要王文胥想要出府,他们便会出手拦着。“放肆!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私自围禁朝廷命官?”王文胥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冲那些人吼道。奈何那些人全当听不见,又站着跟木桩子似的。王文胥越想越不对,有些急了,说道:“我要见淑妃,你们快快让行。”听王文胥提起“淑妃”二字,那官兵还真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最好老实点儿,否则别管我等刀下不留人!”赵氏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还真怕他们对王文胥动手,赶忙将怒火正旺的王文胥拉住:“老爷别急,咱们先回去。静观其变嘛,搞不好待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三娘眉头越皱越深,她记得这一幕,只是她想不明白,她明明费尽了心思,为何事情兜兜转转又走上了原来的老路?因为时隔多年,加上她那时懵懵懂懂,并不记得边南军围城是在哪一天。可此时,边南军就在门前,情形与当年一模一样,恐怕是东窗事发了。淑妃明明囚禁了齐王、皇后,皇上也在淑妃手里拽着,睿王着手政务,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理成章。她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边南军,陆亦阳在溢南没有收到粮食,她也完全掐断了陆家粮食来路,这帮人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如今还在王府门前耀武扬威。先前有许多事情都改变了的,明明也是可以改变的三娘想着想着,有了一个她极为不愿相信的假设。从前改变的许多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自己动手的,所以结果也还让人满意。可最近她似乎有些让人牵着鼻子走,什么都听人家的,什么都依赖着人家。这个支配着她的人,她真有些不敢相信,正是前不久才轻薄了她的苏钦玉。说帮她给陆家使绊子的是他,让她安心高枕无忧的也是他,最后那些关于遗诏的事情,也来源于他的口中。想想都觉得可怕,她竟毫不怀疑的信任了一个她本就知道狡猾无比的人。如果真是他,她一定要了他的命!王文胥被赵氏连拉带拽的扯回了院子里,府中一众人都怯怯的,都怕门外的官兵哪天冲进来大开杀戒。这人心慌慌的,出自本能,府里上上下下都聚在东恒院乃至周遭,想着一家之主在里头,还能求些庇佑。王祁莲也被交了过来,加上三娘一共四个人,就这么坐在屋里发愣。就这么坐着坐着,转眼便是午时,丘若隔着门问:“夫人,用不用膳?”赵氏有些不悦,冲外头吼道:“天塌下来了吗?只要天没塌下来,饭照样做,日子照样过!”丘若似是听出赵氏的怒意,连连道好,赶忙去备膳了。王文胥一听说这会儿都午时了,就越发坐不住,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在那里站了半天。“真是急死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