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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夫人只是想着梅姨娘接手的话,不至于担这个干系而已……老爷问起,也不必把所有责任扛在她一个人身上……”“我不信,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串供……”方玉婷冷笑着瞧着陈氏:“我不信你,也不信金mama……”“二姑奶奶不信,奴婢自有让二姑奶奶相信的法子。”金娘子行了一个礼,又跪下来朝陈氏磕了三个头。陈氏大感不妙,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瞧着她,嗫喏着嘴道:“你别……”“夫人放心,奴婢去房里拿个证据,给二姑奶奶看了,她自然就相信了。”金娘子说道。方玉婷便坐下来等待。陈氏却扶着桌子,佝偻着背部,不住的大喘气。一炷香的功夫,方玉婷等得不耐烦了,怒道:“怎么拿个证据拿这么久……”事关真相,自然心急难耐。话音未落,院子外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号:“不好了,金mama上吊身亡了!”方玉婷大骇,急忙起身往外走。身后陈氏已经浑身一震,剧烈抖动,双手青筋爆出,连桌子也扶不住了,双目一白,朝后摔倒在地,人事不省。方家大乱。陈氏昏迷,方玉婷对外只说:今娘子与陈氏争执,突然进了屋想不开就上吊了。至于争执什么,只怕只有陈氏知道。而陈氏,什么也不说,像是默认了方玉婷的说法。这话,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只是谁也无法追究。清点金娘子遗物时,是何家贤去的。死过人的屋子,周氏怕晦气,冲撞了腹中的胎儿。合景提醒周氏道:“那金娘子在方家这么些年,只怕有不少私财,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二奶奶?”周氏笑着道:“我岂能不知道?想想该是多么丰厚的一笔啊。只是我若是抄了,金银财宝再重要,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再说了,让她得点便宜,才知道承我的情,念我的好。日后再合作时,也更得心应手些。”说完起身往外走:“这其中的缘故,可不许对外人提。”合景自失了孩子,在周氏面前乖巧的像一条哈巴狗,急忙点头。除了归附周氏,她实在没什么路可走。等到傍晚,却传来一个消息,惊得周氏连呼:“她是不是傻?她是不是傻?”何家贤把抄捡金娘子的所有财产,悉数交了出来,报给了方老爷——一共是二千两的银票,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衣料布匹。陈氏醒来听说连这些都没能保住,又气得厥过去:“那是她养老送终的银子,怎么能上交公家……”金娘子真是蠢,死之前先给她也好啊。陈氏一面沉痛悼念金娘子,她知道她的用意:以死明志,将矛头引到梅姨娘那里去,若是方玉婷将梅姨娘扳倒,那方家的后宅,又是她的天下。只是,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方玉婷会信吗?话分两头。何家贤上交金娘子财产的事迹,很快得到方府上下一致的赞同,更加听从于她的命令。周氏一日比一日慵懒,待到初夏,大夫说就在这两日了,倒是惹得陈氏好一阵激动。失去了金娘子这个左膀右臂,陈氏被困在鹤寿堂犹如一只失去了翅膀的大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从饮食上挑毛病,一日三餐照着她的口味做的好好的。曾经有一次她试图鸡蛋里头挑骨头,不料晚上送来的就是残羹冷饭,把陈氏气得个仰倒。她想从衣服上挑毛病,夏衣送来了她就说穿着身上痒。然后衣服全部回收了,说既然新衣穿着不舒服,那就穿旧衣吧,陈氏又气的咬紧了后槽牙。她想见方老爷告状,托人传了话,被告知等她什么时候,把他知道的,她却隐瞒的罪状一五一十全都舍得说清楚了,再见面。陈氏没想到方老爷这样决绝,渐渐冷却下来。她不明白的是,何家贤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什么事情都能胡搅蛮缠的混过去。却不知道,这些主意,都是梅姨娘提前说过的。“夫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闹起来,你不必事事禀告老爷,先杀杀她的威风,让她明白她早已经今非昔比,后续再主动告诉老爷,请老爷治罪……她现在身边没有人可以依赖,以她的性子,也不会随便信任什么人,毕竟这府里的人,她都得罪光了。”梅姨娘分析完后告诉何家贤:“想做什么,先去做,先把方府管起来。只要你管得好,偶尔得罪个把人,老爷必不会怪罪;若是你光顾忌那些人,却将后宅搅得一团乱糟,那些人也不会保你。”何家贤初时的犹豫和谨慎,全都因为梅姨娘这一番实事求是的利弊分析,而放下了。盛夏时节,周氏生了。方府大喜,是一个大胖小子,足有八斤多。方其宗卧在床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擦也擦不干净。他终于有后了,没有辱没方家的门楣,给方家诞育出一个长子嫡孙。方老爷更是大喜,连着命工匠铸了一对长命锁,金手镯金脚镯给孩子,加起来足有一斤重。又专门找了一个好玉,据说能暖人的,价值连城,拿去寺庙请师傅开了光,戴在孩子脖子上。请大师算了命,取了名字叫:方宝乾。满月酒那天,方家大宴,四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连开流水席三天,满城百姓可随意来吃,只是没有设在府里,而是设在府外的空地上。那种风光荣耀,比方玉荷嫁入侯府都要更大手笔三分。陈氏借着这个机会想出来,方老爷没有理会,梅姨娘暂代接待女宾客,进退有度,知书达理。便有客人背后道:“从前只知道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没成想居然还是个大家闺秀,如此看过来,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然获了罪,那份骨子里的尊贵和体面,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缺失的。”周氏穿着燕州城最好的绸缎料子,裁了一件红底海棠花的襦裙穿了,身体还稍微有些丰腴,要求奶娘时刻抱着孩子在她身后跟着。除了方老爷抱出去给男宾客们瞧瞧,基本上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刚出了月子,一面要顾全大局,安排酒水茶点,和宾客们消遣的玩意儿,如牌局什么的。一面要看着儿子,眼里的宠爱收都收不回去。何家贤第一次cao持这样的大场面,忙得不可开交,若不是有梅姨娘先前就运筹帷幄,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提点到了,提前做好安排,只怕比这还要累人。“你们,把这盘点心送到外院州府大人他们那一桌去,切不可乱了,一定要他们那一桌先上。”“哎,这是冷盘,鸡头都耷拉下来了,竖起来……竖不起来用牙签,用牙签撑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