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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奇怪,毕竟这些破绽并非多么难以寻找,只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他还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看破一切……“宸钺,”他舒缓了下语气,低声叫宁王的名字,“你辛苦了。”“父皇吩咐的事情,怎么能说是辛苦呢。”宁王笑容满面迎上皇上的审视,双眼透彻明亮,不带一丝的阴霾,“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的福分。”他说着掩唇咳嗽了两声,这才补充了一句,“既然隋崛所中之毒确实是当初徐大将军中的毒之一,也就是说,杀死他的人用这样一份毒、药,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那个给徐大将军下毒的人之一。”“之一……”皇上缓缓开口,然后点头,“是了,若两种毒、药都是一个人下的,也未免太过于画蛇添足。不同的人,同时给徐泽渊下了毒,这才让他保住了一条性命……”他露出疲惫之色,摆手道:“既然此案还有调查的余地,且与逃兵案牵连甚广,吴宇澈……”“臣在……”吴宇澈颤声应下,膝行上前等候听令。“此事一应证据、证词封存转交宁王,不得延误。”皇上说着看了一眼宁王,“朕知道你病着,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你又熟知各方面案情,交由你反而比交给不知道详情的京兆府要好上不少……”这就为吴宇澈开脱了?宁王微微扬眉,唇角带着笑容,低头认真听着。宫殿之中晦暗的光线下,没有人看清楚他眼底的嘲讽。父皇啊父皇,你究竟是在庇护京兆府尹吴宇澈呢,还是我那位四皇兄呢?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觉得此案交到我的手中,我会让他全身而退吗?皇上毕竟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又各项事情繁杂,南方的水患,北方的旱情,虽然不算严重却还是在一点点的消耗着他的精力。更别提这个临州逃兵案牵连甚广,又是多年前的旧案,关乎边境,更是让他寝食难安。更别提,还有后宫的娇俏佳人让他分心了……因此,这件事情辩了个清楚,扣了京兆府尹吴宇澈三个月的俸禄作为他办案不力的处罚之后,他就挥手让人都走了。吴宇澈说是要封存档案好方便跟宁王派来的人交接,匆匆离去。满京城都知道宁王大病未愈,因此他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很快在前面看到了特意等他的隋墨。“隋大人。”宁王打了个招呼,看着隋墨行礼这才又抬脚慢慢朝着前面走去,“边走边说吧。”隋墨跟在他身侧,迟疑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六年前,隋崛去岭南是我一手安排的。”他看了一眼宁王,见他波澜不惊,不由怀疑是不是这些也是宁王早就已经查到的了。想到之前宁王的表现,他心中略微安定了下,接着道:“隋崛是我胞弟,自幼一起长大。只可惜,他不爱读书,又吃不了习武的苦。每日里面四处游荡,眠花宿柳。原本以为他成亲之后会好一些,四处打听之下这才给他寻了柳家三房的嫡女。”婚后隋崛确实是老实了一段时日,只可惜好景不长,等到妻子有孕之后,他就又旧病复发,再一次放荡形骸。直到六年多钱在青楼打死了一个争风吃醋的富商,隋墨才警觉起来,认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因此,他拿钱用权摆平了富商的家人,然后托了人把隋崛送去了南岭。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记忆中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胆大包天起来,又或者是被其他人蛊惑的,竟然敢趁着那个时候对徐泽渊这个当朝一品大将下毒。宁王神色平静听着隋墨说话,明白隋墨心中未尝没有觉得弟弟的选择不错,只不过做事不够狠辣,让徐泽渊逃过一劫的想法。若是这件事成了,也许南岭的权利分化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成王败寇,这才是隋墨信奉的教条。等到隋墨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隋大人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几乎等于是承认了隋崛毒害苏大将军的事情。若是吴宇澈在此的话……”“宁王殿下是明白人,应当知道,只是毒害未遂,而且还很可能是受人鼓动。更何况,如今他被人谋害,也算是偿命了。”隋墨露出了一丝笑容,“依下官愚见,宁王殿下应当是尽忠职守之人,一如殿下在北疆驻守六年,不曾让北陵军队踏入我朝半步一样。如今,殿下也当不会只调查表面,就把这个案子给糊弄过去吧?”“殿下胸怀大志,”隋墨快步上前两步,拦在了宁王身前拱手行礼,“若是想要把当年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殿下需要助力。殿下远离京城多年,臣愿尽犬马之劳,助殿下做事。”隋墨……宁王微微扬眉,看着眼前的人,不由露出玩味的神色。隋墨此人,有点儿意思。☆、第33章试探“王爷是说隋家如今的家主隋墨?”明华端了药茶递给宁王,露出回忆的神色,半响才舒展眉头,轻声道:“此人年轻的时候好赌成性,与隋崛好色成性一样有名。不过,那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成亲之后就完全收敛了性子,在户部谋了个缺……”她说着坐在小几另外一边,捏了颗晶莹透紫的葡萄,剥皮入口,甘甜的味道让她露出满足的神色。她拿着帕子擦了下沾染果渍的手指,对宁王笑了下才接着道:“不过,父亲曾经跟我提过他,说他为官之道也是带着赌性的。”第二颗剥好的葡萄在宁王的注视下送到了他的唇边,明华继续往下说:“如今看来,在齐王和魏王之争中,迟迟没有站队的他,倒是准备赌一把了。”“支持我?”宁王笑了下,张口吞下唇边的葡萄,舌尖从明华指尖略过,“这赌注未免下得太大,赌的也太冷门了些。京中有齐王、魏王,我一个远从北疆回来的王爷,又不受重视……”“齐王已经是隋家死敌了,为了萧家绝对不可能会接受隋墨的投诚。至于魏王,虽然跟隋家有着一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可惜,为了自保也绝对不会掺和到这一趟浑水中的。实际上,隋墨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说到这里她猛然一顿,低头倒了杯茶水捧在手心,半响一言不发。又是这样……宁王神色不变,只一口喝下了药茶,这才追问了一句,“然后呢?”明华抬头,明眸微转,露出一丝笑容,缓缓道:“王爷战功累累,如今又是隋家唯一摆脱困境的机会,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足为奇。”见宁王不以为意,她这才把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余下一些分析,却也没有再多言。宁王本就是聪明人,何须她在一旁多言?倒是显得自作聪明,又聒噪。她这般欲言又止,宁王如何看不出来是话还未曾说尽。只他也不愿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