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6
书迷正在阅读:玩物、廊窗遗梦、东方女人(gb,bg)、[快穿]我被情敌cao控了、师夫、画中鬼、誓不做女配、[重生]你爱的是我却不是我、替身天后、中奖后的日子
衡,雷虚篇》)说到这儿,昭懋转而侧首,看向一旁的德恭道:“告诉赵贵人,时机恰好了。”德恭闻言连忙应声,随即告退走了下去。……是夜,月光甚好,如轻纱一般缥缈朦胧,轻而落在院中的树木上,洒在琉璃瓦上,覆上了一层乳白的霜。狭长而寂静的甬道两边静静地燃着灯火,打更之人缓缓走在其间,敲着手里的梆子,让值夜的宫人恍然知道,已是四更天了。储秀宫此刻也分外安宁,虽是陪侍了许多御前之人,却是不闻一声,守在杏粉帐幕外,记录帝寝的文书房宦官宝成此刻站在那迷迷糊糊,只觉得两个眼皮有千斤重般死死的要合上,几乎困的连头皮都有些麻木了。料想着已是深夜,想必不会再有侍寝,因而他无声地打了个呵欠,微微屈下身子,就要朝外退。“陛下,陛下!”就在宝成刚退出三四步,层层垂下的帐幕内陡然响起赵贵人急促而惶恐的声音,一个激灵下,宝成的瞌睡登时全然消散,两个眼睛大大的瞪起来,踌躇间却又不敢轻易进去打扰,只得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立在帐幕之外,随时等候侍奉。早已进入熟睡中的建恒帝陡然听到这急促的声音,不由也是一惊,几乎是反射性地便将右手伸入床褥下,探到一把冰凉渗骨的匕首柄。当他一个猛然坐起,原本沉睡的眸子此刻早已浮过寒意与警惕,然而躺在身旁的赵贵人却是并未醒,口中仍旧在念叨,声音却是渐渐小了,建恒帝见此不由舒了一口气,覆在匕首上的手渐渐收回,眸中却是不由爬过一丝不豫。正在此时,熟睡中的赵贵人却是脸色一变,极为害怕的脱口道;“陛下小心!”几乎是同时,盯着赵贵人的建恒帝眸中猛地一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而这时许是被噩梦惊醒了,赵贵人猛地睁开眸子,这一刻建恒帝才发现,赵贵人的额际竟是浸着一层密集地汗珠,几乎将鬓边的发丝浸湿,紧紧地贴在额边。明明已经睁开了眼,赵贵人尚还惊魂未定,胸前起伏地极为明显,一双眸子由涣散渐渐聚焦,当她恍然间侧首看到坐在一旁的建恒帝时,当即眸中一红,竟是不由含着泪来。建恒帝见此微微一怔,看着原本肌肤如雪的少女因为惊怕,此刻小脸更是白的异常,盈盈的眸子微微涌动,含着热泪,似乎连身子都还在颤抖,看起来让人不由心生怜惜。“怎么了?”话音方落,原本躺在那紧攥被子裹着自己的少女陡然做起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那温软而浸着暖香的身子便柔柔地扑到他的怀里,感受到怀中仍旧发抖的身子,原本还有几分不快的建恒帝不由也被磨的心一软,手掌轻轻覆在少女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抚慰,少女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紧紧地环着他,丝毫不肯撒手。建恒帝见此眸中微微含笑,随即开口温声道:“这是做噩梦了?”埋在怀中的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建恒帝手下更加轻柔地抚慰,顺而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此话一出,怀中的少女身子猛地一僵,却是摇了摇头,原本娇弱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啜泣。“阿沅不敢说。”话音刚落,少女便将他环的更紧,头柔柔地靠在他怀中不肯离开,此刻的建恒帝眸中微微一动,渐渐察觉出异样来,因而声音不由沉了几分,抚着少女的手陡然停了下来。“你若不说,朕就走了。”此话一出,少女登时紧张的环住他,渐渐带着哭腔道:“陛下不要走。”怀中的小人如暖玉一般,当真是一不小心便怕摔碎了,建恒帝眉角一缓,又一次轻柔地抚慰着少女,声音温和了几分。“那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怀中的少女默然不语,在建恒帝的抚慰下踌躇了许久,细若蚊吟的声音渐渐响起来。“嫔妾,嫔妾梦到自己在一个白雾弥漫的树林中害怕地走了许久,却也没走出去,在嫔妾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陛下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站在不远处,嫔妾想要上前去陛下的身边,就在还有两三步时,突然,突然——”说到这儿,少女戛然而止,哭腔却越发明显了,建恒帝不由地一皱眉,佯装平静地抚着少女的后背,引导的问道:“突然怎么了。”话音一落,只能听到少女紧张的呼吸声,就在建恒帝有几分不耐之际,怀中的少女终于开口道:“突然一头披着斗篷,额间有着王字的吊睛白额虎渐渐从陛下的身后走近,然后——直直地朝陛下扑过去。”话一说完,少女的身子颤抖的更为厉害了,眼泪似乎哭不完一般,几乎浸湿了建恒帝胸前的寝衣衣襟。建恒帝脸色阴翳,眸中渐渐变得深沉无底,感受到少女紧紧攥着他,生怕他消失的少女,他的声音不由染上了一层白霜般,有些寒的凛冽。“然后呢?”少女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随即哽咽道:“嫔妾想跑过去,却是被绊住一般无法动一步,只能害怕的呼喊陛下,陛下却是听不到一般,就在那时,嫔妾就醒了。”听到这里的建恒帝眉头渐渐紧锁,抚着少女的手越发心不在焉,似是在沉吟般,下一刻眸中陡然一沉,几乎脱口问道:“那披风是什么样?”这一问话似乎问住了少女,建恒帝却是猛地松开少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赵贵人,赵贵人被这阴沉的眸子看的发怵,不由害怕道:“陛下——”“告诉朕!”听到建恒帝命令的口气,赵贵人不由身子一颤,随即在逼迫下强自思索,泪水却是一颗一颗不住地朝下落。然而此刻的建恒帝被愁绪环绕,仿佛走入一团未知的迷雾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嫔妾记得,披风是黄色,上面隐隐有山,龙,好像,好像还有草虫的模样,还有,还有嫔妾真的记不住了——”说到这儿少女害怕地哭出来,竟是不由跪着朝后几步,屈身跪拜下去。赵贵人衣衫单薄的跪在那儿瑟瑟发抖,而面前的建恒帝此刻脸色也未好到哪儿去,隐隐黑沉间有山雨欲来之势,眸中如夜色下一汪深不见底的湖般,可唇瓣却是有些苍白,两拳渐渐紧攥,几乎没把锦褥上的薄纱给撕碎了。大兴祖制,只皇室可着明黄衣衫,而方才赵贵人口中所说的披风有山,龙,草虫,莫说龙纹只皇室可用,按大明祖制,也只有亲王可着九章衮冕,绘山、龙、华虫、宗彝、绣藻、粉米、黼、黻便是这九章。建恒帝转而下了床榻,趿着鞋子站起身来,听到声音赵贵人抬头不由害怕地出声唤道:“陛下。”建恒帝却是丝毫未理会,只冷沉沉的一步步掀开帷幕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