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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这个机会,他有。他想来想去,觉得最能让自己青史留名的事情就是打仗。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于是乎,他打算先去捅捅匈奴的屁股。诸葛含光就自嘲:“老子就是捅匈奴屁股的那根棍子。”说完觉得这话味道不对,可是仔细品品又不知道哪不对。诸葛纯钧禁足结束的第一天,就十里长街送含光,和诸葛定光一起把诸葛含光送到了汴京西门外。诸葛含光自然做不出那种生离死别的情状,在诸葛定光说出“千里送君,终须……”的时候就打断了他:“再躺两天老……我就真要死在床上了,到时候你们出城送我的时候手里还得撒点纸钱。不用忧伤,我也不爱在汴京待着,脂粉味儿熏得我头疼。都回去吧,好好照顾娘。”诸葛纯钧忍着鼻酸,强笑了一下:“诶,家里就交给我们,你放心上阵杀敌。”诸葛含光大笑,一拍马屁股,只留给他俩一个高歌的背影:“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第十章文昌宫第一天回六扇门报到,六扇门里几个管事儿的捕头都出了外勤。诸葛纯钧没活干,便主动去堆着各种江湖消息的库房打扫卫生。这些卷宗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翻一翻,防止压在下面的长霉。诸葛纯钧喜欢收拾这些卷宗:通常都不会有人来这土哄哄的地方打扰她,她可以顺手翻翻自己感兴趣的事。今天她要找的,是二十年前破天案的所有资料。奇的是破天案这么大的事情,在六扇门的记录里只有寥寥几行,记录了四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受害人名字。越过蓝倩倩、宛碧晴和徐璐这三个鼎鼎有名的武林美女,她看到了另一个连全名都没有记录的人:容才人。大多数人提起当年的破天案,只知道死了个宫里的才人。破天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可以突破禁卫羽林,直取深宫。然而后宫三千佳丽,这个破天为何没选择马才人、吴才人,偏偏就选了容才人?如果这个容才人艳绝后宫,那她绝不应该仅仅是个才人。当年的武林第一美女诸葛追羽现在可是贵妃。可如果她相貌平平,一向口味十分刁钻的破天为什么会选她呢?可惜六扇门对这件事的记载太过潦草,诸葛纯钧翻来覆去也没能看出来个所以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容”这个姓氏下手。但天下之大,姓容的人那么多,她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深深的无力感。最后她破罐破摔,决定先查查容君行的来历。没准和容才人八百年前是一家呢?诸葛纯钧搬出几大摞卷宗,里面是近二十五年来所有的跟医术沾边的江湖门派的详细记录。她按照时间顺序由近及远一页页细读,读了小二十年,姓容的名医倒是有那么几个,可是年龄跟容君行都对不上。勉强能对上容君行父辈年龄的,一个是药王山上的药仙,是个女的;一个是还阳谷谷主,是个阉人。一大摞卷宗眼看就剩了三本,都是近二十年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的门派。诸葛纯钧看时间不早,便捡了本最薄的读。卷宗里的门派叫“文昌宫”。文昌宫是一个业务颇为广泛的门派,内部又分为大司命和少司命两个分支。大司命座下是一群神医,主生死、寿数,据说医术了得,可以活死人rou白骨。少司命座下是一群半仙,主祸福,明着是给人算命,实际上是交易情报和人命。通常如果有人来找大司命看病,大司命不收诊金,却要收与病人的命等值的一条命,或者一个秘密。大司命和少司命合作,便形成了一个治病救人、收钱杀人、情报交易的三位一体门派。文昌宫真真做到手不沾血就成为江湖中最高效的杀手组织。诸葛纯钧觉得这个运营模式非常新颖。按说只要大司命的医术够高明,文昌宫应该业绩喜人、财源滚滚。事实也确实如此——直到这本记录的最后一页,文昌宫的动作都非常频繁。然后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一切都戛然而止。倒不是文昌宫一瞬间就彻底消失,而是这本记录后半部分被人撕走了。诸葛纯钧不死心地翻回去看最后一任大司命和少司命的名字:大司命叫木青,少司命叫凌仙,都跟容没有任何关系。她有点丧气地从剩下的两本里挑了一个,才刚翻开,诸葛定光突然推门而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该回家吃饭了。”诸葛纯钧这才意识到已经是黄昏了。她忙合上书起身,随口扯了个谎:“此去长安,听雪阁阁主看出我身上的内伤,说这钉子或许有救。我便想着回来翻翻这些行医的江湖门派。毕竟‘封神’本身就是江湖门派的家法,也许解法也在民间。”诸葛定光随手翻了翻那一大摞卷宗:“你可看出什么了?”诸葛纯钧讷讷地摇头:“没有。不过有一本书少了一小半,不知道是不是遭了老鼠。”边说边指了指文昌宫那本。诸葛定光看到那名字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这文昌宫二十多年绝迹江湖,记录也无人翻阅,可能真被啃了。明天我叫人给库房里放点强力老鼠药,然后把门窗都封死,不出十天一定就没老鼠了。”诸葛纯钧点点头,呆头鹅一样跟在诸葛定光身后,心里却想:“这本书后面的痕迹分明就是手撕,大哥却顺着我扯瞎话,可见这书少了一半他是知道的。那这文昌宫,倒还真的值得仔细探究了。”是夜夜深,一道黑影从诸葛纯钧房中溜出,猫一样窜上房顶。几个起落,便翻出诸葛府院墙,真真片叶不惊。叶虽然没被惊到,但是一棵树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人影目送着诸葛纯钧走得远了,才默默向邱静房间去了。街上空空荡荡,深秋的夜风让诸葛纯钧打了个激灵。她一边运起七八成轻功向六扇门的方向疾奔,一边暗想: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今晚这天气太适合犯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跑到六扇门。六扇门大门紧闭,但这怎么难得倒诸葛纯钧?她对着六扇门外墙助跑几步,使了一招三步登云。三脚分别踩在自己的腰胯、头顶、托举高度,轻松站在了墙头。六扇门院子里黑着灯,似乎空无一人。但诸葛纯钧知道这有个值夜的老头,深浅难测。好在诸葛纯钧对六扇门的储藏室太过熟悉,早就计划好了落脚的地方。她运起十成天山轻功“雪落无声”,从墙头像一片雪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了储藏室门口,用钥匙开了门锁,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那一大摞卷宗还像傍晚时那样杂乱地堆在地上。诸葛纯钧掏出一颗夜明珠,借着微弱的亮光翻出“文昌宫”的最后一页。卷宗上记录的文昌宫大司命接诊最后一个病人的时间是丁丑年八月十四。诸葛纯钧觉得这个日期莫名地眼熟,忙拿起最初破天案的卷宗,猛地发现容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