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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乐听完没有多说什么,领了工资后向李姐鞠了个躬,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并道了别,然后魂不守舍地离开了这家她工作了快两年的小超市。其实没了这份工作也没什么,她写的事业也算走上了正轨,编辑说她的卖的不错,也有意愿继续出版她后续写的故事,赚的肯定比在小超市收银要多,可是就这么丢了工作,她还是不甘心。走着走着,俞知乐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一抹脸,发现她居然哭了,她快步走回小区,开门进了楼里,终于撑不住心头的委屈,腿一软在一楼墙边蹲下,在黑黢黢的楼道里默默掉眼泪。“你在这干什么呢?”俞知乐哭了一会儿,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王大爷家门口的严远青。☆、第24章都不重要俞知乐赶紧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但开口时还是带着nongnong的鼻音,“我就是走累了,在这儿歇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严远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弄出大动静让楼道里的灯亮起来,摸黑走到俞知乐身边也蹲了下来。俞知乐侧头,“说了别管我。”“我没管你啊,我在这儿蹲一会儿不行吗?你不也在这儿蹲着吗?”严远青明目张胆地耍无赖。俞知乐语塞,索性也不理他,继续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你说有些人怎么就那么爱说闲话呢?他们是能升官还是能发财啊?损人不利己。”俞知乐见严远青没走开也没出声,觉得他要么不知道她和余子涣的事,要么是不在意他们的流言,所以想找找共鸣,谁知道半天没听到回音,她不由抬起头去看严远青。“你在和我说话吗?”严远青佯作诧异地回头,“我以为我们是两颗长在墙角的蘑菇,不会说话的。”俞知乐无语地扯了一下嘴角,实在笑不出来,但是也没了哭的兴致,“一点儿都不好笑。”严远青自己却笑开了,笑完之后说:“那些大爷大妈的生活无聊得能淡出鸟,孙子孙女还不懂事,子女又懒得和他们说话,每天的盼头也就是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聊聊天,你总不能把他们这点乐趣都剥夺了吧?”“那他们也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再说他们那是娱乐吗?那是恶意中伤!”俞知乐想不到严远青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样,心头大怒,蹭一下站起来破口大骂,“别人家的事关他们屁事,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胡说!非要把别人逼死才甘心是不是?”“别停,继续骂啊。”俞知乐凭着一股子邪火大吼大叫了一番,有些喘不上来气,严远青见状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帮她继续骂道:“一群该死的是非精,脑子里装的是屎,嘴里喷出来的也是屎,而且根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一个人喷能带动一群人一起喷,简直是自然奇观。你也是够能忍的,换了他们被别人这么说,早就撕破脸了。”俞知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时竟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泄私愤。严远青骂完又是一笑,“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些了?”“你以前,是不是也被造过谣啊?”严远青耸耸肩,道:“没你的情况这么严重,就是被七大姑八大姨在背后说过白眼狼,没良心之类的,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明明是一年也见不了两面的人。”“要是这种话我也无所谓了。”俞知乐发泄完之后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靠在墙边说,“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和小涣的吗?”“知道啊。”“王爷爷和你说的?”“那倒不是,我听几个大妈说的。我外公根本不相信,还想阻止她们来着。”“还是王爷爷明事理,那么瞎的谣言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相信?”“其实我是有点信的。”严远青说得十分认真。俞知乐惊讶地瞪着他,“你相信?”“嗯。”严远青坦然地和她对视,神情中看不出开玩笑的痕迹,“我信你不是恋/童/癖,但余子涣对你有没有别的心思,我就吃不准了。”“开什么玩笑?”俞知乐嗤笑一声,对严远青的说法不屑一顾,“小涣才多大?他周围同年龄的小女孩那么多,放着水灵的小白菜不要,能看得上我?”严远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忽然一击掌,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俞知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挥了挥手算作和他道别,走到楼梯上想了想还是回过头说:“谢谢你安慰我啊。”“好歹也做过你几分钟的男朋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严远青没皮没脸的回答听得俞知乐直摇头,不过转过身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上些许笑意。俞知乐由于严远青的插科打诨而轻松一些的心情,在回到家中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时又难以抑制地胡思乱想起来。压在她头上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往后的经济来源,丢了超市的工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在附近找到工作,在出版下一本前就是坐吃山空。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觉得光凭空想有些不靠谱,于是找来纸笔算起账。她先前的稿费加上余子涣外婆留下的钱一共是七万多一点,其中至少要留四万不能动,留给余子涣作大学学费,剩下的钱就算她写得再慢,支撑个一年半载的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看着纸上列出的一项项数字和用途,俞知乐心头压力轻了不少,又看上面写得挺详细也挺有条理,决定干脆写成备忘录,在边上注上了她网站的账号密码以及要和编辑联系的事宜,还想再写些对事业未来的规划以督促自己时纸用完了,于是起身去卧室书桌上拿纸,那张写了一半的备忘录就留在了茶几上。从卧室出来时俞知乐脚下一滑,差点在门口摔倒,扶住门框才站稳。就是这一瞬,客厅和卧室的灯忽然都灭了。骤然降落的黑暗倏地包裹住俞知乐,她缓缓站直,僵硬得连抬脚都费力。万籁俱寂,安静得让人害怕。俞知乐恍惚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仍抱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只是停电。她伸手按了一下客厅电灯的开关,白炽灯伴着“兹”的一声亮了起来。灯光照亮了客厅里的摆设,还是一样的沙发,一样的茶几,所有物件的摆放都和她进卧室前没有太大差别,可又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败和腐朽气息,好像就在这短短几十秒中平白叠加上了数年光阴的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