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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花街廝混,待到犬大將找到他們的時候,這兩個家伙……不,准確說是一個。

吹石懷裡抱著個美人,背上有一雙素手捏肩,倒酒,捶腿,喂菜,整條街上最美的狸貓女差不多全都聚集在這裡。

“……你倒是好興致。”一臉被噎住表情的犬大將泄氣的在她對面坐下,“這幾個月玩的還好嗎?”

已然成為西國之王的男人眼角眉梢帶著權利賦予的霸氣,綁起的馬尾蓬松柔軟,雪白的發絲纏繞在腰帶上面,被他連帶著腰上雙刀隨意的卸到一旁。

服侍吹石的狸貓女十分有眼色地遞上鮮紅酒盞,一秒變風流的大妖露出尖尖犬齒,“我本以為你會回到人類那邊兒去,沒想到你會選擇留下來,怎麼樣,我之前的提議有沒有心動?”

提起這茬,就要說起那次大戰之後處理完戰勢末尾的犬大將曾正式向吹石提出邀請,希望吹石能加入他的摩下,為此這位慷慨的犬族之王甚至拿出能令皇族貴人心動不已的條件。

長生不老。

以及成神。

就算是吹石也心知肚明,成為妖怪的壽命在人類眼中近乎無盡,而成神更是將整體升華一般,擺脫人之一生所中五毒。

悲苦怒怨愁。

避之不及的災殃,為神後一切皆免,人生處處快樂,幸福。

然而吹石倒是一如既往拒絕掉了,犬大將也不見有絲毫意外的模樣,頂多有些無奈道:“看來族裡那些家伙要失望了。”

與大陸妖怪的戰爭雖說好處最多的是眼前這位,但實際上一介人類的吹石也因此聲名遠播。

她並非除妖人,但確實是個人類,她也並非妖怪,可她為幫助妖族的好友來到這對人類而言危險至極的戰場,以及最重要的,那就是她的力量。

初初確實是畏懼的,很難不去畏懼,那仿佛將一切消滅的力量,可等到冷靜下來,或者說,再一次成為遠觀的對象,並非直視那般光芒,那她的強就仿佛曜日一般昭然尊崇。

“就像是近距離觀看太陽會被刺痛雙眼,可世上萬物又有誰離的開這萬物之源的熱度?”犬大將的妻子不曾親眼看到吹石其人,卻精准的點評出她的價值,“斗牙王,強者在弱者眼中都是可怕的,但等距離足夠遠,遠到看不清身影,模糊掉那份焚毀自身的熱度,那與生俱來的光環就會覆蓋掉危險,反而使其成為敬畏,傾慕的對象,你的友人如今正在面臨這個轉折點,但不得不說的是,她在我們的世界過於稚嫩天真,是否提供與她庇護全由你做決定吧。”

把妻子的話復述給吹石的犬大將誠懇的做出解釋,“妖族之中的大妖並非只有我,如今你與我交好很容易被我的敵人盯上,你的力量雖然強,但是人類的身份始終是個短板……”

剩下的話盡在不言之中,但哪怕如此,吹石還是拒絕掉了。

吹石不正經的道:“在繁花之中凋零,是否也是劍士的美學?”

犬大將沉吟下來,這點兒他還真不清楚,為此,吹石嘲笑道:“我開玩笑的。”

她還沒想死的猶如繁花春逝。

那日一談過後,犬大將即使知道吹石心意已決,但出於某些暗地裡的心思還是會時時提出這麼一句,次數多到他再說,吹石也只會予以無視。

歪斜在欄邊兒的少女有著清貴如雪的皮膚,來自異國的眼型恰恰如同最冷最清的月色,就算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氣質上的差別仍是和時下女眷截然不同的尊貴傲然,像是天地間吹拂而過的一縷自由堅定的風。

不曾進屋來的狸貓妖們在門口時不時徘徊而過,投向屋裡的視線何等豔羨,而服侍在吹石身旁的女妖們則有著最柔的身段,最風情的眼眸,最恰到好處的態度,旁人看來絕對是用心至極的在討好這名少女。

來到朋友身旁,犬大將自然不再端著那副威嚴的姿態,順理成章的哀聲道:“為什麼你一個女性能比我還受歡迎?”說罷,挺挺自己健壯的上身,似是不服。

吹石這回倒是沒有無視掉,應該是察覺到他的調笑,從思緒中抽身拿起一旁的酒瓶給犬大將斟了一杯酒水。

“女狐,狸貓,一向是妖族中的美人,不受狸貓jiejie們的喜愛,比起妒忌我不如想想自己差在哪裡。”

“咳咳!”

犬大將以為吹石給他倒酒是示好,所以毫不懷疑的將酒杯送到嘴裡,沒想到反令這句嘲諷成效十足。

擦掉嘴角酒漬,回視這眼裡藏著精靈古怪的少女,犬大將搖頭,“我不及你,好了吧。”

吹石這才滿意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消息傳來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叫斗牙,犬大將是你的外號還是怎麼得?如今為王了,我才知道你的真名,難道就像是那些陰陽師說的,妖怪被掌握真名就相當於被握住生命,必須服從於使役他的陰陽師?”

“誰告訴你的?!”犬大將現在非常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酒碟好好的放在身前,他嘆息道:“那只是對小妖怪好不好,我們這些大妖早就無所謂真名之類的了,。”

吹石:“哦,那你沒以斗牙自稱的原因是什麼?”

犬大將:“……難道你在生氣?”

吹石掛起標准的笑臉,“你在說笑嗎?”

犬大將品味一下這幾次見面時吹石陰陽怪氣的表現,不再懷疑的肯定道:“看來我的隱瞞令你非常不舒服啊!”

吹石笑容越發溫和,如果有同時認識葉王和她的人在這裡,會發現她的笑臉起碼有三分盡得前者真傳!

“所以你在說什麼?”

犬大將眯眼道:“比起名字這種小問題,吹石在自我介紹時可是說自己是個普通人類。”

吹石彎眸:“好,話題就到這裡,扯平了。”言罷,手裡的酒碟撞到犬大將身前的碟子邊緣,發出“叮”的一聲,犬大將這才反應過來吹石的用意,苦笑著搖頭,“事到如今我也沒想追究什麼,何況你暴露還是為了幫我。”

吹石欣然道:“不管理由如何,隱瞞都是我的本意,既然是本意,欺騙總是欺騙,能一笑了之總比一言不發好。”

犬大將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理智令他話到嘴邊兒折合成兩個字。

“也對。”

凌亂的酒瓶裡面,身形小到幾不可見的冥加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溫柔的狸貓jiejie們則為吹石摘去落到她發間的櫻花。

吹石似睡非睡的目光在妖怪的街道上流連,彩紙燈籠與即將入夜的人流將這裡烘托的格外繁華,永遠不會凋零的櫻花樹則在不斷吸取微不可覺的妖氣,片片花瓣在這個過程中飄落而下,仿佛人市一般熱鬧的怪奇景象。

“犬大將。”

犬大將似乎也沉醉在這街頭巷尾散發出的紙醉金迷之中,聲音略顯含糊的“嗯”了聲。

吹石合